七个老攻都以为自己是替身(66)
第40章 周一
凌予殊的唇虚张了两下, 最后什么都没说的出。
他要说什么呢?笃定地告诉盛危,自己不可能的,自己不可能故意做出伤害他的事, 哪怕是为了盛修止?
他拿什么来让盛危相信?
他有点想去抱住盛危,不为了表示、证明什么, 也不为了讨好他,就是很想抱抱。可是盛危没穿衣服,盛危又不喜欢他碰。
……盛危不喜欢他碰,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盛危排斥他?
这一切, 都到底……
他什么都说不出。
最后,盛危叹息着, 靠上去,将凌予殊揽在怀里,轻轻地顺着他的背。
他说:“予殊, 亲爱的, 过去的事,错首先在我。不管如何,我都不该对你使用催眠暗示,那是我的错。我们的开始就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上, 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我骗来的, 咎由自取, 我没有什么好说。
“我这种人, 伤心也不会有多伤心, 其实也没什么感觉。末世就像是个游乐场, 很好玩的,你不在了也没什么。我不像其他人啊, 那三年我根本没找过你,我过得很开心,过得很好。所以你也不用太介意这些事。”
他的语速逐渐放缓,声音也慢慢低了下来。
盛危:“亲爱的,你想怎样,我们就怎样,我都无所谓。别想太多了,睡吧。睡吧,闭上眼,沉下去,你会做个很好的梦,不要想了,宝贝,睡吧……”
他的声音中有一种奇异的调子,左右了人的大脑,凌予殊只觉得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他不想睡的,他想把这些事全都想想清楚,他还想和盛危说话,他不想睡的,但是那睡意难以抵挡地袭来。
就在完全睡去之前,凌予殊挣扎着问出了最后一句话:“你是不是很恨我啊……”
盛危轻轻地说:“怎么会,我爱你。”
凌予殊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一夜无梦。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精神非常好,是得到了充分休息之后的那种精神完全饱满的感觉。
凌予殊甚至怀疑,昨天自己睡得那么快、那么好,会不会是盛危又一次用了催眠。
时间已经是上午了,他躺在床上缓了半天的神。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大概率在最后一个世界时,记忆就开始有了问题,然后到了现在,他已经彻底把过去全都忘光光。
但这话,他怎么和盛危说?感觉就像是在狡辩。
最后,他爬起来靠在床边上,开始用手机搜索。孙叔叔和盛危的话指出了方向,他随即尝试了各种关键词,比如快穿,快穿任务者,快穿系统等等……
凌予殊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结论很明显:
大概率是四年前的八月,盛哥出了什么事,导致自己去往七个小世界,收集盛哥的灵魂碎片。在一个世界里,任务成功之后,自己就去往了下一个小世界。自己认为原世界中的任何人都不会记得自己,但是,盛哥的切片,他们记得。
不只记得,他们还找上门来了。
孙叔叔证明,快穿任务者不只自己一人,这似乎有一个组织,还有“主神”存在。这个“组织”到底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进入快穿世界的?还是要从孙叔叔身上找原因。
大概有了些方向,他就深吸一口气,换衣服下楼。
盛危正在楼下餐厅里弄早餐,刚刚完成。这位神经病院在逃患者,居然还做的有模有样的:炒蛋,黄油面包,咖啡,意式香肠。
“亲爱的,你醒得刚刚好哦。”他笑眯眯地说。
凌予殊原本还觉得有点别扭。说不清楚是什么心理,他其实宁愿盛危和他表现得恶劣一点,但也……并没有。
盛危表现得太自然了。
他们一起吃早餐,味道还不错,咖啡尤其煮得很好,完全就是凌予殊的口味。
凌予殊还是想要说下之前的事,但犹豫半天,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这时盛危道:“亲爱的,我刚刚去了一趟医院。”
凌予殊睁大眼,差点跳起来:“哈?你你你,你去给自己开药了吗?你终于又打算再次治疗了吗?这里的医院可以治得好你吗?放心的我们有钱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盛危一时失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当然不是开药啊,我去看了一下陈周,从他脑子里撬出了一些东西。”
凌予殊惊讶道:“你也知道陈周?等等,你是闯进医院去的吗?会不会被摄像头拍到啊?你不会是对陈周严刑逼供了吧?”
盛危:“放心,我找了一些精神病人帮忙,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凌予殊:“什么叫‘找了一些精神病人帮忙’啊???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精神病人的王吗?这种王是怎么当上的啊?”
盛危:“他们很好驱使,很好沟通啊,还愿意听我的话,报酬都不要——不是,宝贝,你还要不要听正经事了?”
凌予殊:“要听的。”
盛危:“我直接入侵了陈周的大脑,通过他那时的连续记忆,找到了咖啡店的地址,我们可以去看看。再有呢,陈周离开后,他记忆里有玻璃门的反光,反光里看到了盛修止在接电话,他那时情绪非常激动,在掉眼泪呢。啧,想不到他还有这个样子。”
凌予殊:“是我,那是我在给盛哥打电话!我就说,盛哥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在哭啊。”
他这时想到了什么,亮晶晶地抬起了眼睛:“盛医生,还可以直接入侵大脑吗?这么说的话,你也可以直接看看我大脑里面的记忆了?这不就知道之前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啦,也能知道我们的世界里,我是不是在骗你。”
盛危:“……风险很大的,万一你变成白痴了怎么办。”
凌予殊:“没事的啦我相信你,快快,要怎么入侵啊?要去你的病房里吗?你先看当初你自己的世界好了,就看我那时在想什么,是不是故意骗你。”
盛危:“这件事对你很重要?”
凌予殊:“当然重要,我要是真的骗了你,就要追夫火葬场,努力哄你,求你原谅了。”
盛危弯起眼睛:“怎么哄啊,又是怎么求呢?说来听听,看看吸引力大不大。”
凌予殊:“……现在说什么,反正我有我的办法就是。取悦人嘛,有什么不会的,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
他停了停,又道:“盛医生,我说句话,你别当我是在狡辩,我真的觉得,当初我真不知道你是盛哥切片。我跑去看你的门诊、当你的病人,可能纯粹是因为我觉得你长得帅,看着养眼,有利于我的心情舒畅。不过你可以看过我的记忆再说。”
内心里悄悄补充了一句:当初第一次看到盛哥就冲上去搭讪,也是因为觉得他长得帅啊。
盛危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伸手揉了揉凌予殊的头发,笑着问:“你说这种好听的话,我是第一
个吗?”
啊这。
凌予殊讪讪道:“……不是,吧。”
盛危:“好诚实啊。宝贝,直接入侵大脑真的很危险,我不可能对你做这种事的,你当我胆子小好了。”
凌予殊:“真的危险吗?那陈周现在怎么样?”
盛危:“开颅抢救呢吧。不知道会不会变成白痴。”
凌予殊缩了缩脖子:……
OK,那还是算了。
盛危:“怎么说,现在我们去咖啡馆看看吗?”
凌予殊:“走吧!”
盛危开车带凌予殊出去,在双湖路上转着,后来观察了一会儿,停在了一家面包店门口。“应该是这里。”他说,“只是后来改成了面包店。”
“难怪啊,我就说这条街上没有咖啡馆。”凌予殊道。他给刘特助打了个电话,让他查查看这里的老板是谁。
刘特助听他说完地址之后,非常惊讶,道:“凌先生,我记得这里,这家面包店是盛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