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74)
到了院子门口大家遇上,二柱上来就是狠狠一把抱住二婶子,激动得狠狠抱了一把:“娘!我回来了!”
然后松开奔着林飘来了:“小嫂子,你们还没睡,都等着我呢!”
二狗见状上前一步挡着他:“搞什么呢,先抱抱我。”
“去你的,谁和你腻歪。”
“你抱小嫂子你好意思?”
二柱挠了挠头,年纪上来了也没以前这么虎了,被一提醒也知道不合适,便咧着笑脸打了个招呼,同大家都问候了一遍,然后和二狗大壮勾肩搭背的进了屋子里去。
二婶子道:“也不知道你在外面吃饱没有,准备了一桌子菜就等着你回来吃。”
二柱点点头:“那是准备对了,宴席再好也不是大吃大喝的地方,也就糊弄糊弄垫个底,要真说吃,还是得回家来吃。”
二婶子和秋叔高兴的直点头,知道二柱这一趟出去还是牵挂着家里的,没有见着外面好就换了个心思,便赶紧叫人把饭菜端了上来摆上。
他们照例落座,围坐在一起,今日的主角是二柱,便是要听二柱说他这一年多快两年在外面的故事。
其实林飘见他成熟了很多,边境的环境不好,他过了一年半的苦日子,皮肤都粗糙了许多,瞧着一下就就显年纪了,二狗瞧着还是二十出头的人,二柱瞧着已经有二十五六的感觉了,但大家一聚在一起,不管二柱瞧着多老成,对着他们咧嘴一笑,还是那个傻大个的样子。
“边境可快活了,又没人管,我们当兵的就是老大,不像上京,又要顾着这个,又要顾着那个,事情捋都捋不顺,反正在外面就是一个打,对着外敌打,死活都不用管,事情都简单得很。”
林飘见二柱把事说得十分简单的样子,二狗也在旁边起哄起来:“如今二柱真是厉害得很了,这话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二柱摇摇头:“你不懂,别的都是纸上谈兵,去了边境往那边一杵,很多事心里自己会有感觉的,就拿最简单的事来说,兵法说得再好,可要是胆子小,畏首畏尾,该追击的时候怕是陷阱,该后退的时候又怕有好处捞不着,这也怕那也怕,不谈任何兵法,上去第一件事,什么都不怕,都在边境这种地方呆着了,生死看淡,这就胜过大半的人了,然后就是勇,不怕,还勇,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也是军中难得的人才了,剩下的才是什么兵法,谋略,没有前头的,心放不平,后头的什么都施展不开。”
林飘见二柱这样说,发现他还真是一个经验主义,已经总结出了一套他自己的想法。
“对了,你到底如何打的处月部,外面传得神乎其技的,都要传出花来了。”
“这不是小嫂子你当初和我说的吗,大将军王扮作商人潜伏入王帐,三进三出四进四出,我也乔装扮作了商人,处月部不愿同我们做生意,将我们俘虏了,想要用我们换赎金银钱,我混在里面,找了个机会摸清了他们的营帐分布,夜里偷摸的就把人给杀了。”
由于正在吃饭,二柱省略了很多比较影响大家吃饭的内容,比如他们被俘虏之后自然没有好日子过,不是被关在马厩里,就是被关在羊圈里,天天捡粪,扫粪,身上都是粪,他夜里去偷袭的时候,特意选了首领在办事的时候,基本是万无一失的时刻,可对方反应特别快,还是反身跳下了床,大叫了一声有刺客,但二柱没给他更多的机会,追上去果断一刀结果了他。
然后他们拎着首领的头边打边逃,逃得像狗一样,终于等来了援军,完成了这场里应外合。
小细节,都不重要。
在家里人面前说起来自然是赢得很轻松,叫家里人少担心,他也更有面子。
二婶子听他说完这些,恨不得当场把他衣服扒了,看看他身上是不是留下了什么伤口:“你没受什么伤吧?身上有那些疤?出去的时候还好好一个人,现在没留下什么毛病吧?”
“没有,什么毛病都没有,顶多就是点皮外伤,擦破皮而已,疤倒是有一点,新疤显色,过两年就淡了。”
沈鸿看向他:“你如今在向家如何。”
“向家还行。”
林飘一听他这个语气,感觉就不太行,但看二婶子在旁边,也没紧着问,毕竟战场已经够危险了,上头跟着的人还不行,二婶子心里得着急死。
他们看着二柱又吃又喝,他身上有一些酒气,但回来没有喝酒的道理,大家只喝了点果酒庆祝了一下,剩下的便是喝茶,待到他吃饱喝足,大家也聊得差不多了,听他说边境的风景,那边的辽阔和沧桑,那边的牛羊,湖泊和小河,听得出来他的确不觉得那边荒凉,这些在他眼里都是美景。
待到聊得差不多,大家各自散场,沈鸿看向二婶子:“婶子,将二柱借我一会,我们再坐一会。”
二婶子点头:“成,知道你们还得说一会兄弟间的话,我就不搀和了。”
二婶子和秋叔邀着一起走了出去,二狗还留在里面,林飘假装出去,没一会绕了一圈又混了进来,在先前的位置上坐下。
林飘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说上了,二柱正在叹气:“正是这个道理。”
他看见林飘又回来了并不意外,毕竟从小到大,他们也经常偷偷瞒着他娘干坏事,主要是为了不让他娘担心。
二柱继续道:“先前我只觉得戚家很没意思,很多东西都是要自己经历过才知道,我又没见识,懂什么,跟着向家的人马之后才知道戚家的好,戚家手底下的人都军纪严明,说什么就是什么,违抗军令对他们来说是决不能姑息的,迟迟罚,一次罚得比一次重,向家却从不管这件事,反正只要把事办成了就行,有功就揽,有罪就把我顶出去,不是仗义人。”
二柱显然对这一点很难认同,人要狡猾他是认同的,但对敌人狡猾,对同伴仗义才是同在一个营地该有的样子,净算计混一起的兄弟,他心里是瞧不起的。
“向家没有规矩,他们手底下的人叫我发现了好几次的欺压百姓,抢夺百姓的东西,这些虽然可恶,但也不算多严重的事,但他们有一事查得不严,几乎可以是成了风气,许多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杀良冒功。”
林飘震惊的看着他:“已经成了风气了吗?”
“这个风气已经十分横行了,我十分的看不惯,反正只要我在的地方,就不能见着任何一个人这样做,这样对咱们大宁的百姓,咱们在边境就是为了守住他们的安生日子,不是去给他们当劫难的。”
二柱说起这些事便很愤怒:“不管向家对我再好,这些事我看不惯就是看不惯。”
二狗看向他:“你不要这样想,觉得向家对你好是多大的恩情,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拉拢你才做出这些姿态来,都是装装样子。”
二柱点点头,他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他不喜欢向家就是不喜欢,自然不会因为他们对自己好一点就觉得向家如何的好。
“只我如今在他们手底下混,他们使出了不少手段对付我,我也发觉了不对,只能先装着领受了恩情,不然仗打不成,还总要出事情。”
“他们做了什么?”
二柱叹了一口气,别的刁难和磋磨施恩都是小事,反正他心眼大,能糊弄的就糊弄,能过得去就行,就一件事他实在是心里不太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