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86)
今年林飘没操心年夜饭的事,大家的口味和品鉴水准都上来了,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一大桌子好吃的总是跑不掉的。
二婶子和二柱特意赶过来,本来他们如今有了自己的府邸,按道理第一个年应该在自己家里过才比较好,二婶子火急火燎的冲进来。
“没事的飘儿,我一大早就让他们办了年夜饭,只当吃得早一些,中午就先把那一顿吃了,一桌子剩下那么多好菜,有些动都没动过,让里里外外的人自己拿去分了,喜欢吃什么就自己吃什么,也算在家里热闹的过了,我再来你们这边凑个热闹。”
她惦记着和林飘郑秋一起过年节,每年年节守夜,她们在一起烤着火絮絮叨叨,不知道多有趣。
她看了一眼林飘,心里有些不确定,如今沈鸿朝堂上的事忙了起来,飘儿成天都忙着给沈鸿排忧解难,和她们说闲话的时间都少了,总是和沈鸿凑在一起,私底下聊沈鸿的问题。
但若只有她和郑秋,倒也不是不行,毕竟沈鸿的事更重要,她也知道,这一家人上上下下的事都是沈鸿在筹谋计划着,沈鸿事情多,有些话外面不能说,回来和自己嫂子还不能说,那多憋闷,何况飘儿把他养大,他和飘儿说心里话,是说惯了的。
如今大约是真的心里压的事情多了,总是要找飘儿说话,时不时的凑在一起,可见在外面做事是感觉辛苦了。
他们放鞭炮,吃年夜饭,趁着林飘现在还在桌面上还有空,二婶子拉住林飘,秋叔紧挨他们坐着的,二婶子压低了声音,他们自己说悄悄话。
“飘儿你是不知道,你先前那话是说得真对,现在那向家夫人对我们不知道有多客气,那向家的男人都是些打仗的,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不上客气,一副娘们的事他们不稀得管的样子,但反正那些什么夫人,大丫鬟,嬷嬷,都是很客气的。”
“二柱厉害,他们心里看重,自然是要客气的。”
二婶子想了想,还是说了:“但又一件事我心里不舒服,本来也不该说出来,但我对着你们又憋不住,说了你们别恼我。”
“婶子你说,你对我们憋着干什么。”
“我看那向家的人,客气是真的客气,说这样也好,说那样也好,能顺着的都是很顺着我们的,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从不胡搅蛮缠的,也不会叫他们忍让得多难受,那些丫鬟一下也乖觉了起来,只一说起这沈鸿的事,说起你的事,她们那话里话外就没好心思,刚开始我就觉得是不是这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天生就心眼多,看谁都带三百个心眼子,后来我见她们也不那样说别人,便有些生气,斥了她们两顿,我想着有些不对劲,难不成她们是故意的?”
“婶子你这样问,心里也是有数的。”
“可他们图啥啊,咱们可是一家人,这样不想我吗好。”
“向家自然巴不得二柱不要和我们是一家人,和他们是一家人才最好,何况之前二柱还假意和沈鸿闹过脾气,他们肯定觉得这事是有机会的,二柱和沈鸿也不是那么的好。”
二婶子顿时有些懵逼,上面的事情她是都想到了的,她今天特意说这个,便是想知道,那她该怎么做?二柱和沈鸿假装闹了起来,那她是还和林飘好还是不好?她是想继续好的,不然以后她没法常常过来找大家玩了。
“那我呢?我怎么做?不用管,还是也得做些什么样子出来?”
“婶子你不用管,二柱已经闹了,你也闹起来,人家只觉得机会更大了,以后我们见面都不好再见,只二柱闹,你只管和我们好,儿大了娘管不住,娘想和朋友玩儿子也管不着。”
这样就可以组成一个,看似闹了起来又没完全闹起来,看似不太好实际又挺好的关系,有机可乘,又不会完全破裂,充满了不确定性的魅力,二柱和沈鸿闹,二婶子和林飘好,各是各的情面各是各的说法。
“婶子你只要不退让就行了,就和二柱似的,要如何就是如何,没别人说话的份,如此人家也知道你们娘俩的脾气了。”
二婶子连连点头:“那我倒是骂得不错,我说我同你们一向是最好的,一路从村子到到上京,天王老子来了我都同你们最好,倒是骂到点子上了。”
秋叔在旁边直笑:“是骂得好,可别忘了这个话,以后就咱们最好。”
三人说笑了一阵子,小月和娟儿在旁边搭话,时不时两人自己聊一聊,沈鸿和二柱二狗大壮四人在一旁说话,四人神情比较正经,就没他们这边轻松了,说着说着二狗时不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山子在外面活动,进来通传消息的时候,正好拉他坐下,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一起吃了点。
他们齐聚了,吃了美食,喝了点酒酿,山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起自己年节送了一笔钱回去的事情,正好前两天收到了家里人的回信,家里都高兴得很。
娟儿也说起了她们送东西回去的事,大家纷纷聊起这事,心里都很满意,虽然有些想家里人,但毕竟是不识愁滋味的少年少女,想到自己给家里送了这么多银钱回去,心里就十分的得意,觉得自己很有出息。
想到曾经在乡村里,一个铜板都那么难挣的日子,现在再看这满堂锦绣,简直恍若隔世。
只有小月神色有些哀愁,她心里又生气,但看大家都往家里送东西,她却仿佛没了家一样,平白少了一份热闹,心里空落落的。
大家都是知道小月家里的事情的,见状便道:“小月你只管送给我们,不然送给胡次,这年节我们还得好好谢你一场,热闹热闹。”
不比她家里那些狼心狗肺的强得多。
小月笑了笑,提起精神来:“倒是打劫起我来了,做的好打算。”
胡次在旁边坐着也嘻嘻笑,不知道二婶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养孩子天赋,虽然如今二婶子搬出去了,胡次跟着秋叔,但那德行是越来越像二柱。
一到年节宴会也不说什么话,就坐在旁边抱着鸡腿啃抱着鸭腿啃抱着酱大猪蹄啃,他没什么话题,只坐在旁边跟着吃席,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大家,嘻嘻直乐。
他们吃过了年夜饭,便去外面放鞭炮。
鞭炮外面裹着红纸皮,插在雪地里,引线是淡淡的银白色,一点燃在黑暗中就是一条细细的小火花嘘的一下,很快就点到了尽头,嘭的一声炸开,红纸衣和碎雪炸得到处都是。
林飘和小月娟儿手里都拿着一根点好的香,二柱和二狗手里则拿着火折子,谁要上去点鞭炮便递给谁。
除了鞭炮就是像引线捻成的长绳,里面应该还另外加了一点东西,一点起来噼里啪啦的,炸起一溜小火花。
一直到快燃到手边,秋叔道:“快扔快扔,小心炸着手。”
娟儿赶紧松手扔了出去,剩下那一截在雪地里半死不活的燃尽了,小月倒是胆子很大,捏着一点尾巴尖尖,一直到只剩一点快要燃到手上来的时候才松开手扔出去,剩下的那么一点在空中还来不及落地就燃完了。
林飘看着他们玩,二柱和二狗放了不少鞭炮,还有几个是大拇指粗的大鞭炮,砰的一声在夜里炸响,幸好是年节,也不会有人找上门来投诉。
然后便是烟花,他们买了一些,让仆人拿到远处的小空地上,他们就站在这边远远的看着,免得离太近出什么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