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蛊后(11)
谢茶脑子轰地一声,理智瞬间出走,只留下被情蛊操纵的欲念。
他一只手揪住春夜的头发,仰头亲进去,又被春夜压回凉席上,被春夜更用力地亲回去了。
就算神智被情蛊控制住了,但两人骨子里不甘示弱的性格仍旧通过吻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就像在比赛一样,你狠狠地亲我,我也得狠狠地亲回去,两人很快亲成了一团。
山腰夜阑人静,卧室里响起两道凌乱的喘息声,像两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在互相较量。
直到亲得舌头发麻,亲到身体里的情蛊逐渐平息,理智回笼后,谢茶气喘吁吁地、一把推开了压在他上面的人。
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正准备揍人!
坐起身一看……
刚才还力气很大,把他禁锢得动弹不得的春夜,就这么被他推到了一旁,既没说话,也没任何反应。
谢茶:“?”
凑近一看,这小子像是电池终于耗尽了一样,竟安安静静地睡了起来,眉目间透着心满意足,以及累极了的倦意。
谢茶:“!”
谢茶深吸一口气。
冷静。
冷静。
生气会诱发情蛊发作的!
谢茶默念几遍,又狠狠地、嫌弃地擦了一下嘴唇。
正要起身离开,不经意瞥了一眼,春夜的脸颊烧得越发红了。
谢茶脚步一滞,脑子里瞬间闪现日记本里记载的那句:
高烧会诱发情蛊。
要是这小子烧着烧着情蛊又发作了怎办?
谢茶思考片刻,最后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兀自沉睡的那小子,然后掏出手机查了查怎么退烧。
这么晚也买不到药了。
谢茶去厨房找来脸盆和毛巾,装了一盆冷水,毛巾浸在冷水里,打湿后贴在春夜的额头上物理降温。
方才那战斗般的场面,谢茶至今心有余悸。生怕春夜半夜情蛊再发作,谢茶不敢睡了,只反复用毛巾给春夜降温。
期间,春夜烧得浑浑噩噩,还模糊不清地喊了一声阿妈。
像是在做一个童年的噩梦,声音低低的,跟小孩子似的,听起来有几分可怜。
谢茶:“?”
原本瞌睡得不行的眼皮子瞬间支棱了起来,谢茶迅速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坏心眼地试图哄他喊爸。
但春夜紧紧抿着嘴,却没再出声了,卧室里又恢复了静寂,仿佛刚才那声呢喃只是谢茶的错觉。
谢茶嗤了一声,把手机又收起来了。
第二天,春夜缓缓睁开眼,转头一看,棺木上搁着一只银色的脸盆,脸盆边缘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春夜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视线又落在旁边的谢茶身上。
谢茶趴在棺木旁睡着了,脸颊枕在双臂上,漂亮的眉眼染着深深的疲倦。
春夜盯着谢茶静默片刻,随即坐起身来,靠坐在棺木里,捡起旁边的日记本和笔,刷刷刷地写着什么。
他刻意放轻了动作和声音,只有笔尖划在纸张上的沙沙声。但即便如此,谢茶还是被他惊醒了。
见春夜低垂着头又在写他的情蛊观察日记,昨晚情蛊发作的画面瞬间在谢茶的脑海里涌现,他轻咳一声:
“昨晚烧成那样了,你能记得住?”
不等春夜开口,谢茶余光瞟他一眼,意有所指地暗示:
“要不然我提醒提醒你?”
春夜抬头瞥他一眼,眸子里划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有些细节是记不清了,不如大少爷帮我回忆回忆?”
这话正中谢茶下怀,谢茶拎起昨晚掉在地上的那个木锤:
“看见没?昨晚你情蛊发作,我举起手中的木锤,一锤就把你敲晕了!”
春夜没有施舍给那个木锤半个眼神,他的视线落在谢茶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嘴唇红润饱满,下嘴唇微肿,像是一颗被人咬过的、舔过的、啃过的樱桃。
见他望着自己不说话,谢茶拧眉道:“不信?”
他扬了扬手中的木锤,眼眸微眯:“像你这样的病秧子,我一锤一个!你要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当场表演一个?”
春夜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继续低头记录。
谢茶:“?”
不过表情是谢茶熟悉的表情。
见他神色如常,好像昨晚情蛊发作那事儿对他丝毫没有影响,或者毫不在意,谢茶原本心里的那点奇怪的别扭也消失了。
现在再纠结过去的事已经无济于事了,关键是如何阻止这种事不再发生。
想到这,谢茶又伸出手背去贴春夜的额头。
春夜瞬间停笔了。
谢茶没留意到他这个细小的动作,只贴了短短几秒,便很快缩回手了。
这烧是一点也没退啊。
昨晚白忙活了!
谢茶气恼之余,转念一想,既然物理降温不行,只能去买退烧药了。
环顾一圈,角落里搁着一把大黑伞,谢茶走过去拿起那把伞,又扭头对春夜说:“你不是有伞吗?怎么还把自己搞得淋雨发烧了?”
春夜仍旧在写着,头也不抬地,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们神经病是这样的,都比较叛逆。”
谢茶:“……”
第10章 苗王发过誓
谢茶拎着那把大黑伞去小卖部买药了,果然,走到一半下起了雨。
而水蚁这玩意儿,只要一下暴雨就会从森林里飞出来。
谢茶走近小卖部,牛黎又蹲在小卖部门口,一边暴躁地烧艾草一边跟牛叔抱怨:
“阿爸,那小子是死了吗?这么多水蚁瞧不见啊?”
谢茶走进小卖部,闻言斜瞥他一眼:“你行你上啊!”
牛黎嘿了一声站起来:
“你他妈每次来都得……”
谢茶掏出一张红票子晃了晃。
牛黎瞬间改口:
“……买点东西啊?”
牛黎这小子只要给他钱就一切好说,谢茶懒得在他这里浪费时间,揣着一盒退烧药就回去了。
冲泡好,谢茶端着药进卧室。
春夜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谢茶把药搁在一旁的竹凳上,用手背贴了一下春夜的额头,谢茶心下一惊:
还是不正常的滚烫!
便顾不得他还在睡了,迅速把他摇醒:“喝药了,快点!喝了再睡!”
语气不算好。
大少爷脾气本就差。
春夜被晃醒了,定定地盯了谢茶几秒,要是搁往常,谢茶毫不怀疑他那张惯会嘲讽的嘴巴肯定得说点什么。
但眼下,他居然什么话都没说,懒洋洋地坐起来,神色慵懒地靠在棺木里,接过谢茶递过来的退烧药,一口一口地喝着。
颇有病人的自觉。
这么安静反而让谢茶有点不习惯了。他和这小子,哪次见面不得互相嘲讽上几句?
谢茶抬了抬下巴:
“你不说点什么吗?”
比如说谢谢。
春夜抬眸一笑:
“非要我开口的话……”
他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气阴沉沉的,笑意顿时收敛了:
“刚才下雨了吗?”
谢茶瞬间明白了他问这话的意思。
不会还想着去竹林施蛊赶水蚁吧?
谢茶去买退烧药的路上遇到过水蚁,成群结队地,嗡嗡嗡地飞着。
除了看着有点瘆人,实际上不叮人,并不会对人造成什么致命影响。
既然如此,让他们忍一天又何妨?
反倒是这位还在发高烧的病人,要是再出去吹风淋雨,这碗退烧药算是白喝了!
想到这,谢茶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今天没下雨。”
见春夜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谢茶也是心理素质强大,一点也不心虚,还理直气壮地挑眉道:
“不信?”
春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若隐若现的,在谢茶还没看真切的时候,他就已经垂眸下去。
一边喝药一边凉凉道:“我们神经病是这样的,喜欢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