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蛊后(118)
它们都尽可能地收拢起了翅膀,躲在里边,一动不动,死一般寂静,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谢茶:“!!!”
春夜笑道:
“大少爷不是怕这些吗?我已经尽量让它们不动不出声了,大少爷要是还害怕的话,我让它们走?”
谢茶:“……倒也不必。”
沿着暗河的方向往前走,谢茶看到不远处的黑暗角落,不知道什么东西堆在那,堆成一座小山似的,在溶洞上方萤火虫的微光照耀下,折射出各种交织在一起的、炫目的光芒。
走过去一看,谢茶倒吸一口气。
竟是一堆金银珠宝。
数十只翡翠手镯。
十几枚古代式样的镂空银簪。
几十串镶满红宝石的项链。
几十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墨绿色的、莹润的微光。
谢茶瞅了一眼,这大小,这亮度,这纯度,一看就知道是好货。
还有那一堆黄金,一根一根地堆积成小山,金灿灿的,闪瞎人眼。
然而这么一堆金银珠宝却像一堆垃圾似的,就这么大剌剌地随意堆在角落里,足以看得出来主人并不珍惜。
谢茶惊了好一会儿,才感慨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藏宝洞啊?”
“不是。”
春夜轻描淡写地笑答:“就是以前那些先苗王留下来的东西。”
春夜的视线落在面前这堵石墙上:“这里边才是我阿妈说的藏宝洞。”
说完,春夜不知道按了哪一块岩石,那堵石墙就缓缓开启了……
里面竟然是一间休息室!
谢茶走进去,环视一圈,总觉得很是眼熟,端详了一会儿才发现,跟春夜那个卧室的格局一模一样。
简直完美复刻。
紫檀棺木。
白色床幔。
甚至还有窗!
谢茶推开窗,外面竟然是绿意盎然的森林,甚至还能看见一轮圆月挂在参天大树的树梢上。
他双手搭在窗台上,转头问春夜:“这是在后山的森林里了?”
春夜点点头,走过去,神色颇为骄傲地挑了下眉:
“是森林的最里边,这个地方除了我,没人知道。”
谢茶笑道:“这是你阿妈弄的?”
春夜点头:“她说用来藏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把它叫藏宝洞。”
谢茶点点头,笑道:
“你阿妈可真牛。”
又问:
“她用来藏什么了?”
春夜走过去,从身后拥住了他。
谢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贴在自己的耳边,幽幽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便飘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大少爷还是不要知道得好,我怕你知道了害怕。”
谢茶:“……”
这小子!
春夜经常这么开玩笑。
谢茶并不以为然。
既然他不想说,谢茶也没再问,他望了一眼窗外:
月色下,窗外野花遍地,流萤漫天飞舞,美得像梦幻般的仙境。
见谢茶一直望着窗外飞舞的那些萤火虫,春夜道:
“你想要吗?”
不等谢茶回答,春夜就说:
“我捉几只给你。”
谢茶:“……”
春夜走出去捉了,留下谢茶一个人在休息室里。
谢茶环视一圈,见那个紫色棺木里居然还垫着一层像是用最好的丝绸织成的蓝色薄毯,看着就柔软舒服。
谢茶躺进去。
果然舒服!
连那个枕头都像是冰丝枕,冰凉凉的,就是有些硬。
好似枕头下有什么东西硌人。
谢茶伸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日记本。
谢茶笑了。
所以那小子爱写日记是家族遗传吗?
这本日记本看起来有些年岁了,封面泛黄,没写名字。
也不知道是谁的。
谢茶翻开,第一页只有一句话。
“她带我来看藏宝洞,然后……”
“把我关在这了。”
第70章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谢茶将日记本塞回枕头下, 迅速从棺木里出去,走向那堵石墙。
石墙早在他们进来时,就已经缓缓合上了, 谢茶走过去伸手摸了摸。
石墙是完整的一块白色大理石做成的石门,沉重,厚实, 严丝合缝地嵌在了溶洞里,将洞口完全堵死。
谢茶在石墙边边摸来摸去,也没找到打开石墙的机关在哪。
只好放弃。
又环视一圈, 这间休息室只有一个窗户,和一扇门。
谢茶推开那扇门走出去,月光和萤火虫的微光交织在一起, 给这片森林蒙上了一层浪漫的色彩。
然而如此多的萤火虫聚集,也正说明这片地方足够原始自然, 尚未被人类涉足, 就像春夜说的:
这是森林的最深处。
谢茶摸出手机一看,果然!
连手机信号都没有。
更别提网络了。
因此,眼前仙境般的景象更像是一个美丽陷阱,一个梦幻般的囚笼。
这时, 春夜从不远处款款朝他走来,眸子笑意吟吟的,在月光下,仿佛细碎的星光。
“把手伸出来。”他说。
谢茶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又见他为了给自己捉萤火虫, 肩膀上的衣服都被树枝上的露水给沾湿了,谢茶又顿时心软了。
这小子!
谢茶把手伸过去了。
春夜将拢着的萤火虫放到谢茶的手心上, 双手撤离后,十几只萤火虫就静静躺在了谢茶的手掌心上。
一闪一闪的。
散发着黄绿色的荧光。
像夜色里美丽的小精灵。
忽然, 它们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似的,在谢茶手掌心上逐渐飞了起来,像是被迫表演节目的人类幼崽,卖力地转着圈地飞舞着。
但神奇的是,无论怎么翩跹飘舞,始终都没舞出谢茶的手掌心。
谢茶抬眸道:“苗王大人,你不会给它们施蛊了吧?”
春夜轻描淡写地笑答道:
“大少爷不是喜欢吗?施了蛊它们就不会离开了。”
谢茶:“……”
顿了顿,谢茶又垂眸望着手心上飞舞的那些萤火虫,幽幽道:
“看着还挺可怜的,苗王大人,你还是放它们自由吧。”
手心上的萤火虫终于被解了蛊,飞走了,飞落到草丛里,或飞入树叶间,加入到它们的伙伴队伍中,汇聚成了一条森林深处的星河。
谢茶望着那些飞走的萤火虫,转头望着春夜,状似无意,又意有所指似的笑道:
“别说萤火虫了,人也一样。”
“人也是不能没有自由的。”
春夜仍旧神色淡定,甚至还挑了下眉,对谢茶笑道:
“大少爷,在练蛊的人这里是没有自由的。”
谢茶:“?”
春夜抬起手,手掌随便一摊开,一只萤火虫就被迫似的,飞落在他指尖上,荧光反射进春夜的瞳仁里。
显得那双瞳仁居然有几分阴鸷的意味。
“看到没?我让它飞过来,它就得飞过来,所以……”
那双黑漆漆的瞳仁锁定谢茶:
“练蛊的人只知道什么叫掌控,不知道什么叫自由。”
谢茶:“!”
这小子!
草丛绿油油的,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谢茶干脆坐了下来。
忽然想起来藏宝洞之前,徐南给他打的那通电话。当时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牛黎给打断了。
说起来,过段时间就要开学了,他还不知道这小子报考什么学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