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蛊后(50)
谢茶慢悠悠地走过去,走得近一些了,能隐约听见厨房里传出外婆和徐南在小声说话。
“苗王大人,你在这偷听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啊?”
春夜回过头来,挑眉笑道:
“谁叫大少爷把我一个撇在客厅呢?我想去找你都找不着方向。”
谢茶:“……”
行吧。
谢茶牵引着他回卧室。
该给春夜安排睡哪了。
外婆家就三个房间。
外婆一间。
粉头发绿头发一间。
他和徐南一间。
不过现在是夏天,木质地板上铺张凉席,拿个枕头,再盖个薄毯也是可以凑合的标配。
等徐南从厨房出来,回到卧室的时候,谢茶让他俩睡他床上。
春夜:“……”
徐南:“……”
卧室里静了片刻。
谢茶:“?”
春夜凉凉道:
“我不习惯和陌生人睡。”
谢茶抱着凉席出来打算睡地板,同时想着要不让徐南去隔壁房间挤一挤,徐南一边帮他拿枕头和薄毯,一边道:
“我看这凉席挺有意思,我就睡这吧。”
坐在窗边,托着下巴的春夜闻言转过头来,模模糊糊地看了一眼,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谢茶铺好凉席了,抬头看到春夜欲言又止的,谢茶被他逗笑了。
这苗王一向嘴巴毒,嘲讽技能拉满,居然也有欲说还休的一天?
谢茶哼笑一声:
“苗王大人想说什么?”
春夜幽幽道:
“记得离我两米远。”
谢茶:“……”
过了会儿,粉头发也抱着枕头过来了!
“睡凉席这么好玩的事儿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谢茶玩味地瞥了他一眼,粉头发冲谢茶使眼色。
谢茶又找外婆拿了一床凉席过来,两张凉席拼凑在一起,睡三个人也差不多。
粉头发望了望床,又望了望离床两米远的凉席:
“茶啊,咱就说,用得着离床这么远么?都快到门口了!”
“没办法,”谢茶调笑道,“谁叫苗王大人不待见我呢?”
“我得离他两米远。”
春夜:“……”
粉头发:“?”
“讨厌?我怎么瞧着不像啊。”
粉头发想起今天在车子里,他加那位苗王微信,苗王直接忽视,却主动掏出手机加谢茶的。
今天一整天,这位苗王谁都不靠近,却任由谢茶牵引着走来走去……
“还有,”粉头发说,“我说话他都不应,但你一开口……”
谢茶笑着接话:
“就冷嘲热讽阴阳怪气是吧?”
春夜听了,转过头去,托着下巴道:“大少爷,你不反省一下为什么我不对别人冷嘲热讽只单单对你吗?还不是因为你对我态度不好?”
谢茶:“……”
粉头发看看谢茶,又看看春夜,心想:
果然!只要谢茶一开口,这位苗王大人就会忍不住搭话。
还真是……神奇的朋友关系。
夜阑人静。白天跑去医院折腾了大半天,谢茶累得沉沉入睡。
木质窗户大开着,一阵晚风吹进来,徐南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他缓缓睁开了眼:
谢茶正侧睡着,几丝月光洒进来,衬得那张睡颜没有平日那般攻击性的美感。
显得安静乖巧了很多。
徐南盯着他,有刹那的晃神。
直到晚风呼啦啦地吹进来,徐南像是被风吹醒了似的。
他半起身,将被谢茶扒拉到一旁的薄毯拉过来,盖在谢茶身上。
正准备躺回去,正对上粉头发玩味的眼神。
徐南:“……”
五分钟后。
吊脚楼外的河边。
“我就说你俩不清白。”
徐南抄着兜从容笑道:
“我叫你出来就是希望你不要多想,更不要在谢茶面前乱说。”
“不要我多想?”粉头发啧了一声,“那徐大公子有没有多想过?”
徐南的表情隐藏在夜色里。
“谢茶对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也……”
徐南犹豫了。
他对谢茶是有过无数个刹那的晃神,但他俩从小关系太好了,这份友情太可贵了!他太看重了!
他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但他比谁都清楚谢茶是个对爱情要求特别高的人。
他是谢茶引以为傲的朋友。
但能成为谢茶满意的恋人吗?
以谢茶决绝的性格,日后一旦分手了,是不可能无事发生一样再当朋友的。
晚风拂过,河边弥漫起一层水雾,飘进了徐南的眼睛里,徐南的眼睛里也如雾一般迷茫。
卧室窗棂上,幽蓝色的甲壳虫慢吞吞地爬上来了。
它抬起小脑袋,在空气中嗅了嗅,接着,沿着窗台爬下去,爬过木质地板,爬上床,爬到春夜的左肩上吱了一声。
声音很细微。
但春夜一向浅眠。
徐南和粉头发离开的时候,他就被惊醒了,此时也只不过是闭目养神而已。
甲壳虫来了,他便睁开了眼,摸索着,将那只甲壳虫捻起,对它轻声笑道:
“我刚才听见了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甲壳虫点点小脑袋。
春夜唇角漾起弧度:
“那位大少爷小时候那么喜欢你,现在不是不喜欢了,我猜……他应该是把你忘了。”
第35章 为什么喜欢我?
窗外吹进来一股冷风, 谢茶半睡半醒间,被这股冷风给吹醒了。
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一看,凉席上的其他两人都不见了。
谢茶:“?”
人呢?
难道是这两位娇贵的大少爷睡不惯地板和凉席, 半夜跑去绿头发的房间里睡觉去了?
然而来不及等谢茶细想,他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
谢茶又转头一看。
哦,不是一道。
是两道。
春夜不知为何醒了, 明明是半个瞎子却侧睡着,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他,卧室漆黑, 谢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还有那只甲壳虫,不知何时也爬进来了,趴在床上, 就趴在春夜前边,两只细小的前爪并在一起。
好像人类幼崽被带到客人家, 尽可能想表现得乖巧一点, 以博取客人赞扬似的。
一双芝麻大小的眼睛,和他的主人一道,也在幽幽地盯着他。
一人一虫大半夜的,努力盯人, 还都莫名地散发着幽怨气息,活像谢茶欠了他俩几千万没还似的。
谢茶:“……”
盯人的同款姿势看着很唬人,但一想到这俩都是半个瞎子。
估摸着人都瞧不清。
就有点好笑了。
谢茶被这俩怨种给逗笑了。
睡了大半夜,此时已神清气爽。谢茶也侧过身去, 对春夜道:
“我说苗王大人,大半夜不睡觉, 还这样盯着别人看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春夜凉凉道:
“大少爷还敢睡得这么好?原来是把以前做过的亏心事给忘了啊?”
谢茶:“?”
见谢茶一脸迷茫,春夜又开口了, 语气多了一丝古怪:
“我刚才听你外婆说,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谢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小时候的事谁记得?”
又扬眉笑道:“怎么?我小时候得罪过苗王大人?”
春夜静了几秒,语气更加奇怪了:“我在你眼里是那么不好相处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