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坠(113)
“嗯,算了。”
之后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回到酒店一进房间,还没开灯他们便迫不及待相拥在一块,互相剥去对方身上衣物,急切地亲吻、抚摸,纠缠着倒进床中。
动静很大,身体交叠着砸下去时,床垫都被砸凹下去了一块,胸膛紧密相贴,四肢交缠,放肆宣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宁知远有些难耐,双手捧着岑致森的脸,寻着他的唇热情地舌吻,迫切地渴求着这个人。
那些过了头的快.感不断将他推向未知的高潮,一浪又一浪,将他打湿,诱他溺毙。
结束以后宁知远趴在岑致森身上,半晌没动,岑致森一下一下轻抚他的背,都没有出声。
落地窗帘拉开了一半,外边是灯火通明的夜下城市,他们安静看着,良久,宁知远轻笑出声:“哥。”
“嗯?”岑致森应他,嗓音沙哑餍足。
“我爱你。”
他冷不丁地说出口,岑致森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低低地笑了。
宁知远就是这样,一旦确定了爱,便不屑于掩饰,反复将这三个字说给他听。
“我知道。”岑致森说。
宁知远贴着他笑了一阵:“我刚想了想,虽然他们那样是挺叫人羡慕的,不过我们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真要办婚礼那得多少麻烦事,我俩大概都没那个精力,还是拉倒吧,有空我宁愿多睡两觉。”
“那就别羡慕别人了,”岑致森提醒他,“有空不如想想我们过年去哪里玩。”
宁知远从岑致森身上坐起来,赤着脚下地,去把另一边窗帘也拉开,让更多的窗外灯亮进来。
“没想好去哪,”他说,“要不就开车在周边转转吧,走到哪算哪,我回国这么久了,其实很多地方都没机会好好去看过。”
“那也行。”岑致森点头。
宁知远回来,面对面地坐到岑致森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手指轻揉着他后颈:“哥,其实去哪里都一样,能跟你一起我就够高兴了。”
岑致森的手则停在他腰间,触碰他腰上和自己相连的纹身:“真这么想?”
“以前过年最多也就回家去住两天,”宁知远小声说,“其实也不错,至少那两天你也在家里,虽然我们说不上几句话,总好过之前在国外那些年,连你的面都见不上。”
岑致森想想前头几年过年都是怎么过的,通常三十那天他们会回去陪爸,初二初三便各自离开,剩下几天假期他除了偶尔跟朋友小聚,便是一个人在家靠电影和书打发时间,说到寂寞,并不只有宁知远一个。
那时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弟弟,其实那样渴望着与他亲近,很可惜这么久了他才知道。
“你之前从没说过你想见我。”岑致森叹道。
“不知道怎么说,”宁知远又笑了,“见不见到你都挺烦的。”
“让你一个人孤单了这么多年,很抱歉。”岑致森认真道歉。
“不想听这个,”宁知远说,“换一句。”
岑致森:“我爱你。”
宁知远含住了他的唇,一点一点碾磨,舌尖轻碰,有意地挑逗。
岑致森的手按在他腰窝上,唇贴着唇时,问他:“不是说困了?”
刚做完第一次宁知远就说困,趴他身上不愿动,他也就没来第二回,现在宁知远却又来了劲。
宁知远坐在岑致森身上前后蹭动了几下,有些喘:“想做。”
岑致森的手滑下去,捏着他肌肉紧实的大腿,勾起这条腿到自己腰上:“那就忍着点,别一会儿又说困。”
当然,他也不会给宁知远机会再说困。
宁知远笑贴上去,后面的声音逐渐变得更加含糊黏腻。
“嗯——”
岑致森抱着他翻身压下,身体的重量完全复上。
第78章 番外二 过去的事
下午。
岑知远从岑胜礼办公室出来,碰上在外边等候已久的岑致森,点了一下头便打算走。
错身过时岑致森叫住他:“你跟爸说了什么?”
岑知远看过去,似笑非笑:“你很好奇?”
不等岑致森回答,他接着说:“我不需要现在就跟你报告吧?你CEO的位置还没正式生效,我好像不必事事都跟你交代?”
岑致森皱眉,他这个弟弟总是这样,永远没法跟他好好说话。
“不早了,先走了,想知道你自己去问爸吧。”岑知远没兴致再多说,先一步离开。
回到办公室,助理进来报告事情,岑知远听得心不在焉,末了交代道:“你把刚说的可以跟进的项目整理出来,我再看看吧。”
助理觉得他可能压根没听进去自己说了什么,这还挺不像这位小岑总的作风,于是犹豫劝了句:“虽然CEO的人选已经定了,不过有董事长在,这也代表不了什么,还有机会,小岑总你就是吃亏在晚进来公司几年而已。”
岑知远靠进座椅里抬头,看向自己助理:“所以你觉得,要是我没有少这几年,能赢过岑致森?”
助理斟酌道:“至少不一定会输。”
“你倒是会说漂亮话,”岑知远轻嗤,“还谁都不得罪。”
助理笑着讨饶:“我说的其实是实话,我一直就觉得小岑总你能力不比岑总差,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运气不好。
岑知远嘴角笑意淡去。
面对岑致森,他大概永远都缺少一点运气。
几天后,去外出差了一趟的岑知远回来,下飞机后直接回公司,刚处理了几份手头堆积的文件,接到岑致森的电话。
手机屏幕上出现这个名字时他怔神了半刻,点下接听。
“有事?”
“来医院吧,爸刚晕倒被送进了医院急救。”
医院病房外,一大家子人都来了,乱糟糟地正吵成一团。
岑知远来得晚,不想搭理他们,直接找岑致森问起他们爸的情况,岑致森简单说了几句,他们爸脑子里长了个瘤子,需要立刻做开颅手术,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等切下来做病理检查。
“有危险吗?”岑知远冷静问。
“有危险也得做,”岑致森说,“医生的意思,不能再拖了。”
岑知远紧蹙着眉还想问别的,不知谁提了一句“遗产”,他沉下脸,岑致森先一步开口,让管家将闲杂人等全部请走。
漫长的手术过程,只有他们俩一直在外头等,各自坐在走道两边靠墙的位置,都没有说话。
家里送来的饭菜岑知远只吃了两口,对面岑致森看到提醒了他一句:“多少吃点,爸这个手术还要做挺长时间。”
岑知远的目光落向他。
岑致森再次说:“吃点吧。”
岑知远没什么反应,他刚其实在想,要是他们爸有个万一,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就只剩下一个岑致森,也或许一个都没有了。
“哥。”
岑致森因他这个称呼稍怔了怔:“什么?”
“你说爸会有事吗?”
“不会,”岑致森笃定道,安慰他,“不会有事,别担心。”
岑知远:“你能做保证吗?”
“我做不了保证,”岑致森摇头,“但我相信不会有事。”
岑知远却没这么乐观,做不了保证又说相信不会有事,挺滑稽的。
但和岑致森也没什么好说的,被这个人盯着,他重新拿起了筷子。
岑胜礼这个手术做了五个多小时,被推出手术室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人还没醒,好在手术很成功,其它的等病理结果就行。
岑知远靠着墙放松下来,才觉自己背上全是冷汗。
将人送去病房安顿后,他们一起离开。
入夜以后的医院走廊很安静,岑知远的心思大约有些飘忽,走得很慢,岑致森停步等他:“你在想什么?”
岑知远的思绪被拉回,对上岑致森如同审视的目光,顿了顿,问他:“爸只是做手术而已,家里那些人就想着分遗产了,岑致森,你呢,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