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120)
宣从南:“你......”
“很害怕。”顾拾圈起的胳膊收紧,脸埋在宣从南颈窝,低喃的音色听不真切。
宣从南微急:“什么?”
顾拾说:“......抱一会儿。”
这场噩梦来势汹汹,整夜未眠的顾拾让宣从南心惊肉跳,他老老实实地待在顾拾怀里一动不动,嘴巴一直在说话。
“你睡会儿吧,我在呢。”
“听着声音有没有好点。”
“别怕。”
“你特别好。”
“谁都没有你好。”
“我珍惜你。”
“不要再做噩梦了。”
“顾拾。”
“顾十宴......”
细声慢语的话语里,”顾十宴”的出场显得非常不合时宜。
令紧绷的人缓缓放松。
顾拾扯唇笑了一下,紧紧拥着宣从南陷入浅眠。
两个小时后,八点半,顾拾睁开眼睛先看宣从南,后者已经又睡了个回笼觉。
抱着自己的胳膊一动,宣从南就清醒过来,抬眸看向顾拾。
“囝囝,早安。”顾拾嗓音低哑,是属于刚睡醒的状态。
宣从南盯着他,虽然眼睛还有点红,但眼神清亮有神,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猛然间他都怀疑是自己两个小时前做梦了,产生幻觉。
“早安。”宣从南笑着说。
顾拾确实没问题,起床后他刷牙洗脸,提前给宣从南挤好牙膏,仍然把他当做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废物照顾。
“睡眠质量这么好,九点才下楼呀。”孟筱竹吐槽顾拾,音色里带一些揶揄。
顾拾说:“困。”
顾捡啃了一口苹果,炫耀似的说:“不如我吧,我八点半就起来了呢!”
“今天你不是回学校?”顾拾说道,“八点半第一节课都开始了,逃课?”
顾捡不装了,假哭道:“睡过头啦呜呜呜呜呜呜......”随即收起眼泪,自我开解,“唉,下午再去一样的嘛。”
宣从南说:“你很会演。”
潜台词:如果以后有兴趣进娱乐圈,顾拾可以带带他。
其他人听没听懂不知道,顾拾听懂了,扬唇浅笑。
饭桌上,宣从南果然将“顾十宴”这个名字拿出来,小小地评论一番,把顾易商呛得直咳。
好像他也知道草率似的。
孟筱竹哈哈大笑,说:“我说了让他低调点,不要一直办宴会,他不听,那时候我的闺蜜都一直笑话我的呀,好害羞的。”
顾捡摇头说道:“才不是笑话呢,阿姨们是都羡慕妈妈。爸爸很爱妈妈,我也羡慕!”
他肩膀左右晃动,在饭桌上扭起来,没一点儿稳重的样子。
孟筱竹掩唇乐呵。
咳嗽完,顾易商接过孟筱竹递来的水两口喝净,润润被呛的嗓子,淡定地解释了一句:“是时间的时,顾时宴。不是阿拉伯数字,怎么可能真那么敷衍。”
孟筱竹说道:“有什么区别呀?大家都知道你举办了十场宴会然后取名顾时宴,很难不让人想到数字十嘛。”
顾易商:“。”
顾拾:“妈说得对。”
顾易商:“......”
他看向宣从南,想得到一点支持。
然后就见宣从南点头:“妈妈说得对。”
顾捡附和:“嗯!”
顾易商坚强:“......行吧。”
孟筱竹:“哈哈哈哈。”
其实哪里是敷衍,是喜悦太满了,否则顾易商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庆祝。
待在妈妈肚子里的顾拾,还未出生面世就已经拥有了父母全部的爱。
下午宣从南和顾拾回了自己家,后天顾拾走流程试镜,需要再准备准备。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在即的原因,顾拾的绅士回来了,很少对宣从南做什么。
但再仔细地感受一下,宣从南却觉得他不做什么比做什么更显得难舍难分。
顾拾变得黏人,吃饭要贴着睡觉要抱着,他上个洗手间也要跟着,寸步不离。
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分秒不休的 360 度的摄像头,永远长在宣从南身上才好。
这和他之前的黏人程度截然不同。宣从南甚至有种直觉,如若现在是周末,他需要去给伊诺和许明熙上美术课,顾拾可能不会让他去。
而且顾拾虽然没在晚上做一些亲密的事,但是他刚从顾家回来就把宣从南按在沙发上扒得精·光。不像要做什么的样子,更像是一种检查。
宣从南没有任何的挣动,但仍被控制着双手,他有些懵懂疑惑,心脏因为顾拾好像突然理智不再健全的发难感到一阵缩紧。
事实证明,真的是检查。
顾拾看宣从南的手腕,光洁如初。
心口,没有伤痕。
小腹,没有刀伤。
......
检查完毕,顾拾虚脱般地松了口气,脊背俯下来,抱着宣从南一声不吭。
只有呼吸的尾巴带点颤,如被微风吹散的白烟。
之后宣从南轻声问道:“顾拾,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拾只说道:“没事......只是想看着你。”
好像在监视犯人似的。
既然他想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宣从南不反感顾拾的看着,不再过问,随他如何。
如果顾拾能再开心一点,他也会更放心。
这天洗漱过后,宣从南坐在床沿让顾拾帮他吹头发。二十分钟过去,又厚又长的青丝才被吹干,宣从南差点睡着。
吹风机停,宣从南清醒,抬头说道:“好了是吧。”
顾拾用指腹碰了下他的眼睫毛,在睫羽颤动中说:“嗯。”
“——给你。”宣从南突然往顾拾手里塞了一个东西,椭圆形的,粉色,蛋状。
他纯真的眼睛不躲不闪,直视而来。
顾拾的视线挪到手心,眉梢顿时挑起。
眼底瞬间幽深,挥之不去。
“你上次不是想玩吗,”宣从南说,“可以玩。”
【 作者有话说】
顾拾:天呐!竟然有这种好事?![撒花][星星眼]
从南:真给他幸福上了[化了]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71章
宣从南很少有后悔的事。
但只要答应让顾拾掌控主导权的, 他每次都后悔。
他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尽管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嘴上却一字不吭。绝不让自己表现出半点反悔的意思。
但心下暗中决定, 以后再也不会主动哄顾拾。
“怎么不说话?”顾拾问。
宣从南唇角抿成条直线, 就是故意忍耐着不作声,和顾拾没什么好说的。
他闹脾气一般别开脸, 鼻腔里溢出一声:“哼。”
顾拾:“真好听。”
宣从南:“......”
前段时间顾拾默默地哭,宣从南觉得好看,马不停蹄地把他那张伟大的脸复刻在画布上。
一副人物油画进行20天, 才得以收尾。如今这幅油画放在画室, 仍在画架上待着, 没装裱。
画作完成后,顾拾如雕塑一般盯着画布里哭泣的自己,然后拿来一面掌镜对比。除了大小不同,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顾拾惊为天人, 由衷地夸赞道:“好厉害。”
此刻,他把那时说过的话又在眼下说一遍:“囝囝,你好厉害啊。”
宣从南垂眸盯着虚无, 长睫微闪, 道:“......嗯。”
除了顾拾默然哭泣的可怜样子,宣从南还想画他的手。覆满血管青筋的、力量的, 有时甚至能令人血脉偾张的手掌和小臂。
椭圆形的东西早已消失在深处,看不见,找不到,只有一条通电的细线尾巴孤零零地在外面延伸着。
顾拾手指的长度和手掌呈正比例, 而且骨骼分明, 是美术生最喜爱的一种手。
“明天, 想看着你的手画一幅画。”宣从南说。
顾拾求之不得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