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146)
“我很努力地在戒断,戒药很痛苦......但我更害怕你会觉得我是一个神经病,”他的手轻轻地抚摸宣从南汗潮的长发,“我不喝药了,可是你也已经认识沈迁了......你答应了他的追求。”
宣从南觉得,一个沈迁,不足以成为他和顾拾感情纽带的障碍,是他高估了沈迁的价值——毫无价值。
同时他也低估了顾拾的爱。
“顾拾。”宣从南喊道。
顾拾即刻应道:“嗯。”
宣从南绞紧顾拾,亲他的嘴唇:“我想要你重一点抱我。”
【 作者有话说】
顾拾:[猫头][猫头][猫头]你们有这么好的老婆嘛?我有诶!
从南:[摊手]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88章
元旦早已流逝, 冬夜气温很低。房间里温度是高的,厚重窗帘后的窗玻璃上先是凝出一层透明冰晶,而后化成水向下流淌。
路线蜿蜒曲折, 仿佛人的眼泪。长相漂亮秾艳的人连哭起来都像一幅画, 让看见的人怜惜。
尽管他哭得乱七八糟。
“顾拾,顾拾......”宣从南上气不接下气乱七八糟地说, “我喘,不过气了。”
顾拾:“你可以。”
他还说:“你现在就在喘气呼吸,喘得很好。”
他们产生过一次争执, 激烈异常, 令放在卧室一角的双人沙发仰翻在地。
平常宣从南在上面看书, 现在它孤零零的阵亡,没有得到主人的一眼关怀。
当时宣从南甚至看见自己的一滴眼泪是飞出去的,甩在地板上,四分五裂。像透明的珍珠。
听到顾拾这么说话, 宣从南心中降下的火气又一下子蹿起老高,呼呼呼的。
但他没顾拾有力量,每次都是自己吃亏, 只能委屈地咬紧牙关, 瞪着顾拾不说话。
宣从南后悔对顾拾提出那样的要求,但他不说出来。
顾拾问道:“囝囝, 你刚才不是有很多话要说?继续啊。”
那双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不再是之前的死如灰烬。他重新有了生的希望,宣从南贪痴地看着,很轻地笑了一下。
心下安定的同时, 宣从南不愿夸顾拾, 而说:“你疯了。”
顾拾欣然道:“是。”
宣从南:“......”
宣从南想吐他口水:“你太狠了。”
顾拾:“你想要。”
宣从南:“......”
他抿唇思忖:“我收回。”
语气跟个皇帝似的——那朕就暂且收回成命, 你看着办吧。
顾拾抗旨:“听不见。”
宣从南:“......”
“......顾拾。”宣从南没有办法,轻声细语地喊道。
顾拾:“嗯。”
宣从南:“我想跟你说一些事情......你不要吃醋故意打我。”
刚才他决定和顾拾聊一聊沈迁,刚说出“沈”这个字,顾拾便表现得非常不乐意,和宣从南发脾气,把宣从南逼得连半句话都没说全乎。
没一点大丈夫的气概。
“你说。”顾拾冷笑道。
宣从南心虚:”......”
“你和沈迁以前认识。”他忍着眩晕,语速颇快。
顾拾加重语气和:“他来过顾家的宴会,只有一面之缘。”
宣从南:“他喜欢你。”
呼吸刹那屏住,举动刹那消停,顾拾软和,迟迟不立,脸上呆滞如木,竟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因为宣从南说的话还是因为自己的躯体响应感到惶恐,吓得当场失语。
宣从南在他脸上看到了惊吓表情,又感受到变化,一边在心里后悔不该这时候说这种话,一边忍不住要笑。
顾拾满怀是自己听错了的希望,沉声:“......什么?”
“他把我当你的替身。”宣从南说道,“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
顾拾皱眉,面露嫌恶,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恶心。
宣从南感受得到这些能够攻击人的负面情绪,里面没有一点是对他的。
“今天......是昨天中午,我去超市,买东西,”宣从南捏捏顾拾的胳膊,筋肉爆发,竟然没捏动,“出来在门口碰见他。之前我们在一起,很多时候他都让我不要笑,我觉得奇怪......但是我很笨,在他没有完全暴露说我像谁的时候,我根本猜不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像的是你,是你的替身......我担心你知道这件事,会觉得我伪装成你的模样,去取悦别的男人。”
宣从南神色有点哀伤:“顾拾,我没有。”
“我的感情很干净。”
一个从不接触网络、只知道画画挣钱想买回爸爸妈妈房子的小孩儿,怎么猜得清人心叵测。
他给予的感情也许没有他人充沛,但干净得一眼见底。
沈迁却伤害他,利用宣从南的“笨”,将他的纯真撕碎,让他充当另一个人取乐。
宣运霆穷尽一生都在教宣从南笑,去世的前一分钟还在用温柔的语气祝囝囝平安开心,可沈迁让他别笑。
他抑制宣从南的情绪,想把他从好不容易才寻摸到的情绪中推离出去,再也不让他进入。
沈迁的喜欢自私。
且含有扼杀。
他想杀了宣从南。
顾拾恨沈迁,恨自己。
“对不起。”顾拾低声说。
宣从南:“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之前你跟他只见过一面,你都不认识他。”
他摸顾拾的脸,头发:“老公,别怪自己。”
顾拾微微阖眸:“嗯。”
顾拾哑声说:“我还以为你要抛弃我......我一进门,就看见你拉着行李箱要走......吓死我了。”
宣从南:“你还绑我。”
顾拾眼睛重现红绯:“我怕你不要我。真的怕。”
宣从南说:“我不会的。”
顾拾的眼泪砸到宣从南左鬓边,朝耳际滑落时,好像宣从南在哭似的。
“还可以吗?”顾拾问道。
宣从南:“。”
他认命地说道:“可以。”
—
精神放松下来之后,四肢的疲惫汹涌而来,宣从南眼皮恹恹地低垂,深睡过去。
顾拾逼他想起过去的事。
努力没有白费,宣从南看到自己小时候是个“没礼貌”,说话扎人。
但他本人不这么觉得。
而顾拾是“炮仗”,回应凶巴巴恶狠狠,一点就能直接炸。
宣从南是在垃圾场里捡到顾拾的,非要做他的朋友。那时顾拾嘴上咬着一根烟,身上穿得破旧但不脏乱。他默默地淌眼泪。
14岁的少年挺拔如松,正是叛逆的年纪。何况顾拾自从一个人生活,每分每秒都在叛逆。
谁要是敢靠近他,他就一副想咬人,甚至想宰人的模样。
宣从南走过去的时候,顾拾一抹脸,不哭了。嘴上的劣质香烟燃至尽头,他捏住烟蒂狠狠地抽了最后一口烟雾,然后将其弹进垃圾桶,满脸的凶神恶煞。
“你哭得好看,再哭一会儿吧。”宣从南递给顾拾纸巾,没礼貌地要求,“别的小孩儿都哭得很丑,你不一样。”
要不是看说话的人目测只有一米三,是个小豆丁,快一米七五的顾拾真想一拳把他锤飞。炮仗放炮似的开骂道:“你他奶奶的有病吧!”
宣从南说:“再哭会儿。”
“信不信揍得你爸妈都不认识你。”放完狠话,顾拾冷脸走人,宣从南缀在身后不屈不挠。
后来他们还是成了朋友。
大半年后,宣从南把挂在自己脖颈里的观音像取下来,送给顾拾说:“你好穷,让观音保佑你多赚钱吧。以后就不苦了。”
然后他回家告诉妈妈自己的观音像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找不到了。孟绯蓝便又去庙里给他求来一个神佛,庇护他平安。
过几天他又偷偷把自己存压岁钱的银行卡拿出来,大方地送给顾拾:“有钱能做好多事。你又高又好看,做模特。拿着钱去吧,肯定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