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132)
Durx。
顾拾神情晦暗, 接过来, 方方正正的塑料包装在指节轻按下发出声响,刺得人心又黑又脏。
“就拿了一个?”顾拾问。
“......”
宣从南没说话,低头默默地继续找。
他又递出去一个东西。
顾拾仍接过来,说:“就拿了两个?”
“......”
宣从南抬眸迅速看了顾拾一眼, 抿唇,好像是有点后悔把东西亮给顾拾看。
他再一次扒拉书包。
没想到顾拾还不满意:“就拿了三个?”
宣从南张了张嘴:“你......”
他清清嗓子:“那你,想要几个啊?”把书包大剌剌地张开全部给顾拾看, 然后口袋朝下倒倒, 说,“真的没有了。”
宣从南不信:“不够吗?”
顾拾谦虚:“可能吧。”
宣从南天真:“等下次。”
顾拾:“你觉得可能?”
话已出口, 便是覆水难收。
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顾拾忍而待发:“囝囝,你过来找我,竟然主动带着这种东西,胆子好大啊。”
书包里的一身秋季衣服被倒了出来, 宣从南塞回去, 紧张地拿手抠拉链。
他经验全无, 怕自己做得不好,扫兴。但嘴硬:“别管。”
宣从南相信顾拾,他一向绅士温柔,肯定会引导他做下去。
顾拾试镜之前,在家里穿医生白大褂,让宣从南帮他走戏的时候就做得很好。
“你拍过......你有经验。”宣从南说,“我听你的。”
顾拾一怔,愣神间没懂这个拍过和有经验是什么意思,随后似乎明白,哭笑不得,稀罕地摸宣从南头顶说道:“囝囝,我没有拍过不正经的电影。”
“那你在家的时候,让我陪你走戏。”宣从南满脸疑惑,说道,“那样是正经?”
顾拾:“。”
他咬住“Du rx”的包装袋一角,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不忍撒谎说实话:“骗你的。”
宣从南颦起眉:“嗯?”
声音在中间上扬而且拉得特别长,最后尾音重重落下,质问意味加倍。
顾拾说道:“占你便宜。”
宣从南:“坏蛋。”
顾拾握住他的手腕,这次没装,纯坏,拽着宣从南去卧室。
“坏蛋是美化我,”顾拾把宣从南推下去,“我是坏种。”
他单腿跪床沿,把想起身的宣从南按住,居高临下道:“囝囝,以后再想骂人的时候多学一学怎么骂,不要太可爱。”
......
晚上正是睡觉的时候,剧组都因暴雨停工了,胡阅却要出门谈合同。
别人喜不喜欢雨天没做过调查,不知道,但胡阅本人很喜欢夏秋季节的大雨。
没工作时窝在被子里,听着外面的雨声,他在心灵上能感到一种静,甚至是幸福。
每到这种时候,胡阅就不想工作了,只想美美地听雨入眠。
顾拾:【我要投资电影。】
顾拾:【你去跟向导谈。】
六点二十分,顾拾交给胡阅一个任务。
现在八点十二分,胡阅盯着这两条天杀的消息还没出门。
他跟公司的谌总吐槽,开门见山先问:“下班了?”
“八点多了,我不下班还加班啊?”谌总无语地说,“你们剧组不是停工?你有啥事儿?”
胡阅冷笑道:“你说你公司的艺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电影开拍一个月,他突然说要投资电影,不知道雨天很适合睡觉?”
谌总冷笑回敬道:“不好的时候你说是我公司里的艺人,好的时候就是你带的艺人,你怎么那么双标呢?”
骂完拿出总裁风范,有一说一道:“他想投资就投资啊,到时候赚钱又不是没你的。现在钱都不想赚了吗?”
胡阅:“他要是赔了呢?”
“又不是你投资,”谌总莫名其妙,“赔了他自己担啊。”
胡阅醒悟:“有道理,谢谢你。”
遂挂断电话。
同时找到向导的电话拨通。
“向导演,我有事找你,你忙吗?”胡阅职业素养极高地打好领带出门,“不忙就好不忙就好,我还怕打扰你呢。
“顾拾很看好很喜欢咱们这部电影,想谈一下投资......好,我现在正下楼,稍等。”
胡阅对着电梯壁镜看自己的正装齐不齐整,一边雷厉风行一边心里暗骂顾拾神经。
早不投资晚不投资,非要等宣从南来了投资,难不成他投资以后可以多偷几天懒?
八点多他在微博发祈祷暴雨的言论被网友当乐子看,众人都说肯定是剧组太忙,顾拾想休息想疯了,并一起在评论区祈祷多下几天大雨。
向导看得眼泪哗哗哗啦流。
剧组忙不忙胡阅不知道?
偶尔确实忙了点,但与之前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比起来,这算什么?
小宣一来就想休息,还要搞投资......
“叮。”
电梯抵达向导的楼层,胡阅像被闹钟砸了一下,赫然清明。
他:“......”
胡阅用掌根重重地一拍脑门儿,喃喃自语道:“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我真特么服气!”
向导在房间门口等胡阅,刚看到人从电梯出来就又见他拍脑门儿,蓦然发疯的样子令向导震惊瞪眼,满脑袋问号,只害怕胡阅手劲儿过大把自己拍晕过去。
“你要晕了吗?”顾拾低笑一声,问道。房间里很暗,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起夜灯。
宣从南激灵:“......没有。”
“好好看着我。”顾拾道。
宣从南瘪嘴:“......嗯。”
顾拾手掌在宣从南小肚子上比划,拇指与其他手指分开,作丈量手势。
“好窄啊。”宣从南的腰在顾拾的大手下只有一拃多点。
防止数据错误,顾拾多量了两次,宣从南的肚子很光滑。
拇指从左腰侧滑向右腰侧的时候在大概肚脐眼的位置遭到阻碍,碰到凸状,像木桩。顾拾没有管他,仍然认真地量宣从南的腰,确实很窄很细。
宣从南说:“......别按我。”
声若蚊蚋细语轻颤,跟求人放过似的。
他推开顾拾的手,并翻过身去,不看他。
顾拾笑了声,他好像考场上的学生,试卷刚发下来,还没动笔就知道答案。
现在看着答案得到应验,他得意道:“我就说吧。”
顾拾深呼吸一口气,宣从南想抖,侧脸向后看,虚弱:“你怎么了?”
一副不满即将生气的样子。
顾拾果然不悦,说道:“你瘦了。”
腰上肉好像没以前多。
宣从南摇头:“没有吧。”
“最近称过体重吗?”
“......没有。”
顾拾睥睨地说道:“我不在家,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我有在好好吃饭。”宣从南辩解道,“很多时候还是你订的啊......我以后会好好吃饭的。”
他改了口,被逼迫。
顾拾说:“你过来找我的时候,如果从早上八点开始算,你三个小时没回我消息。”
宣从南惊:“......啊?”
顾拾说:“解释。”
宣从南委屈:“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不是说很高兴吗?”
“高兴和害怕不矛盾。”顾拾掰开宣从南背对他也仍要推他的手,攥住,不让他动,弯腰伏在他耳边肃然说道,“当时我找不到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宣从南肩颈绷紧:“是......火车上信号不好。”
他说:“我有试过,它一直没网。下了火车,我看到消息后明明立马就回复你嗯......!”
抿唇不再出声,宣从南神色恍惚,陷入深深的怀疑。他以为顾拾会对他很好,但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