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表里不一[快穿] 上(237)
听到父母说将郝宿叫过来只是为了订立契约,小公子也放了心。
“父亲,母亲,等回头契约立好了,让春居姑姑送到我房里就好了。”春居是余绵当年的陪嫁丫鬟,后来成为府里的掌事,从小看着范情长大的。
“好,都听你的。”
范仲这时候哪里还有不应的,他和余绵现在巴不得范情多跟郝宿亲近一些。说不定等到范情十八周岁的时候,府上准备的那些东西也用不到了。
“那父亲,我带郝宿先走了。”
“嗯,等会我再让厨房给你多添两道菜。”
听到范情的话后,郝宿也跟范仲、余绵告了辞。而后便见小公子朝他看了一眼,抿着的唇慢慢张开。
“郝宿,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他望着郝宿的时候,目光里有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欢喜。
等看到郝宿走到自己身边,唇又抿了起来,但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两人一起离开了前厅,余绵心思细腻,她在小儿子那一眼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老爷……”
“顺其自然吧,若真如此,他开心点也好。”
范情生来就比一般的孩子更辛苦,范仲何尝没有看出对方对郝宿的过分在意。他对范情没有特别大的期待,建功立业、光耀门楣,这些都不需要范情努力,对方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余绵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明天我再去庙里烧烧香,求佛祖保佑咱们儿子。”
范情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回去的时候脚步倒放得慢。郝宿跟他并排走着,以至于小公子依稀能闻到对方身上沾着的花草芳香。
他不自觉地跟郝宿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福寿跟在后面,看在眼里,想提醒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抬眼看看郝宿,对方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
范情不光是在偷偷闻着郝宿身上的味道,他还又将昨天的梦回味了一遍。
在郝宿身边回味有关对方的梦,有一种别样的刺激。范情一面觉得自己龌龊,一面又总是忍不住。
他怎么会将郝宿想成是蛇呢?
然而想象着现在站在他身侧的人其实身上布满了光滑的鳞片,舌头也细长无比时,范情又觉得对方有一种无比的……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琢磨了良久,才勉强寻出一个词——很.色。
变成蛇的郝宿看上去不仅不可怕,当对方竖着眼瞳,一边温柔地望向他,一边又用蛇尾缠住他的时候,简直色.气满满。
脑袋想出这个词的时候,范情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一热。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郝宿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来了。
“公子,您没事吧?”
“公……公子,您流鼻血了!”
被福寿这样一喊,范情才算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下意识想仰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早一步制止了他的动作。
郝宿的手掌贴住了范情的后颈,另一只手捏住了对方的鼻翼。
“不要仰头,头部往前倾一点,放轻松。”
他看上去对此很有经验,语调四平八稳,可在这其中,也仍然能让人感觉到温柔。
郝宿比范情要高,此刻看上去,像是他将人从后面整个环住了。
紧接着他又有条不紊地吩咐福寿取一点冰块过来,等会可以放在范情的鼻根处冷敷。
“是,我马上就去。”
福寿哪敢耽误,这么一去,顿时就剩下了郝宿和范情两个人。
小公子觉得自己的喉咙又有点发痒,想要咳嗽了。
他的眼中一瞬间就冒出了泪光来,不是因为流鼻血,而是被郝宿碰到,刹那间的刺激太过。
郝宿昨晚给范情的那些只是让他白天的时候可以好过一点,但当对方的情绪超出一定阈值的时候,不怎么会有效果。
范情强忍战栗,指腹被他掐得有点疼。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慢慢地,慢慢地,将身体靠近了郝宿。
好香。
他想要吃一下郝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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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蛇缠(6)
念头如同一张密网,铺展得越来越大,要不是日光晃在人的眼皮上,范情说不定会真的就此昏头,然后做出冒犯非常的事情。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喉咙积压的痒意如数倾泻。小公子咳得又急又凶,半边身子彻底挤进了郝宿的怀里,过往熟悉的疼痛也紧随其后,加上他还在流鼻血,一时看上去狼狈可怜极了。
眼泪顺着咳嗽一起掉了下来,郝宿的手就在范情的脸上,指节碰到了一丝冰凉。
还有那种混合了无数情绪的味道,其中甜意最为浓厚。汹涌的,澎湃的,范情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多亢奋,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处骨骼,存在着的所有的地方,都显示出了他对他的渴望。
郝宿感受到了。
对方好似要烧成一团火,然后在火最旺盛的时候,将他拉进去一起燃烧着。激烈,抵死不休的。
郝宿黑色的瞳孔有一瞬间变了颜色,不过范情并没有看见。对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脸颊为着流鼻血的原因感到一阵热辣辣的,连背脊都在不自觉地发颤。
眼见范情又想把头低下去,郝宿再次出声制止了对方,温和而有力,令人不自觉就会听从着。
“公子,不能低头。”说完顿了顿,大概是觉得这样对待一个病人有些过于残忍,因此又道:“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靠在我身上。”
事实上,就算郝宿没有这么说,范情也已经跟全部靠在他身上差不多了。但有了这句话,对方倚靠的动作就变得更加合理了。
于是只见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的小公子眼里含着泪,张口还没能说出话,就先摇了摇头。郝宿还捏着他的鼻翼,这让范情看起来有几分钝钝的滑稽可爱。
他的后颈因为郝宿的手迟迟没有拿开,依旧发着高烫,痛意也在持续着。可范情觉得这痛跟以往有了些许的差别,不是客观层面上的,而是主观上的差别……甚至痛得厉害了,会让他产生一种隐秘的快意。
又吸了一口气,范情才终于能说出声来:“不嫌弃。”
他如果嫌弃郝宿的话,就不会把对方带回府了。
讲完,范情掐着指腹的手松了开来,然后动作慢慢地从披风里伸了出来,牵住了郝宿的衣摆。
最开始是直接勾到了郝宿的腰带上,但看起来太过暧昧了,因此他在又咳了一下后,将手往下移了移。等牵牢以后,才一点点又把身体往郝宿那边靠。
这回不像是刚才那种似有若无的样子,而是实实在在的,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到了对方身上。
然后范情就发现,郝宿看上去修长挺拔,实际上却很有力量,说不定连把他举起来都可以十分轻松地做到。
想到这里,他又咳嗽了好几下。
跟郝宿靠近了以后,对方身上的花草芳香闻得更清楚了。范情身体不好,那些刺激性太过的味道也不能闻,因此范府的花草味道其实都非常淡。
范情闻惯了,可当郝宿身上染了的时候,好像又有了不同的感觉。让人上瘾,想要再凑近一点,最好是整张脸都埋进郝宿的衣服里,然后深深深深地嗅上几下。
再伏在他的肩膀上……咬上一口。
战栗陡然而起,范情没有控制住,嘴唇险些被自己咬破。
但跟郝宿近了以后,因为病症产生的痛意似乎得到了缓解,不再像刚才那样灼人。
“我……有点难受。”范情要为自己的反常找到理由,因此闷着声音说了一句。
小公子看着冷清,身子却软软的,郝宿夜里抱过他,知道得更清楚。这样闷着声音来说话,有一种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撒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