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表里不一[快穿] 上(285)
“看、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郝宿不依不饶。
范情的眼泪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害羞至极,却仍然老实巴交的:“看到你在我后|面,……”
话也讲得断断续续的,郝宿低笑着咬住了范情的耳朵。
“不对。”
就在范情迷茫不已地时候,又听郝宿开口。
“情情看到,我在为你失去理智的样子了吗?”
第二个世界的时候,范情曾经在个人域中说过一句话。
他说:“医生,我想要看到你为我失去理智的样子。”
郝宿没有跟范情说过什么情话,可当他说起来的时候,最要人命。
镜子立刻就附着上了一团浊|污,范情只觉自己的心跳声快要将一切都淹没了。
他极力才能说出一句话:“看……到了。”
不知道究竟是郝宿本身,还是因为附加的条件,让范情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颤|动不已,紧接着他就完全失语了。
不是被动地说不出话,而是真的无法开口。
范情连郝宿的名字都喊不了,只是不断地哼着,他反应强-到无以复-加,哭得大声极了。
是正常的反应,因为某一时段的心理/生|理刺|激太过,导致的失语状态。
郝宿咬着他的下颌,上面立刻就出现了一个浅浅的齿印。
“情情说不了话了吗?叫一下我的名字。”
回答郝宿的只有范情不端拖长的某个调子,他喊不出郝宿的名字。
手上的戒指都被汗浸染了,漂亮的。
“嗯,听到了,再喊一声好不好?”
他真是在有意为难着人,镜子照不出范情的正面了,里头的两个人已经坐了下来。
雪不知何时下得更多了,簌簌的,飘在地面上,飘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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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过去记忆(1)
庭院的雪一直下着,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寒风呼呼刮过,相拥而眠的两人都听不见了。
郝宿在这中静谧的温暖中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跟范情在一起的回忆在梦里翻江倒海地变幻着,它们倒退,倒退,停留在了多次出现在记忆里却从来没有完整出现过的场景中。
隆冬时节,雪下得又大又快,簌簌的,行人纷纷搂紧自己的衣袍,回到家的时候拍拍肩膀和头顶,将身上的雪抖落下来。
城墙根下,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蹲在那里,任由风雪将他浸染了,也没有挪动半分。
他看上去十分可怜,在这中风雪天里,不仅衣不蔽体,连唯一的鞋子都是破的,冻得通红的脚趾露在外面,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因为走路过多,以至于上面还流着血。两只手亦是红肿不堪,伤痕累累。
只是乞丐丝毫不为所动,他像是失去了全部的知觉,就这么抱着膝盖待在那里。
有人觉得可怜,朝他脚边扔了一枚铜板。可很快,这铜板就被其他乞丐哄抢走了。
他看到了这些,却仍旧一动不动,连黑色的眼珠也没有转动半分,如同一尊古老的雕像,腐朽,充满死气。直到一粒雪砸到了他的眼睫,他才像是终于有所反应,脸部神经慢慢抽动起来,盯着那块被扔过铜钱的雪地,皱皱眉,复又再次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城墙根下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别的乞丐都在肆意嘲笑着对方,可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这几天“行情”不错,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有赖于对方。
因此每每到了夜晚,他们也总会分一点汤面糊给乞丐,好让他不至于太早死掉。
一日挨过一日,他才从夏天熬到了冬天。
这雪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停,抱着膝盖的乞丐身上很快就披了一层雪,将他的头发、眉毛,都染白了。
“喂,傻蛋,快抖抖你身上的雪!”长九砸了块石子到那名叫傻蛋的乞丐身上,他是这片乞丐里混得最好的,被其余人称为老大。
去年夏天这名傻蛋突然出现在了肆城,肆城是天子脚下,就算是做乞丐,也比别的地方更好。因为看上去年纪小,又不会来事,处处遭到排挤,最后辗转到了他们这片。
长九也不太愿意和对方多接触,毕竟这人看上去脑子好像有问题,跟他说句话半天才能反应过来,做事也慢吞吞的。
但有一点,这傻蛋非常让人省心,只要给他一个地方,让他一动不动地待上一个月都没问题。
看在对方每天都能讨到一些银子的份儿上,长九也就默认了傻蛋的存在,最开始也是他让人把面糊汤给对方的。
长九冲傻蛋说完话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果然,过了一会儿对方才渐渐有所反应。
乞丐抬起头,他长发凌乱,脸上也满是脏污,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见人的地方。一双眼眸漆黑寂然,长九第一次看到傻蛋的眼睛时都愣了愣,饶是他在肆城混了这么多年,也从没看过这样的人——
分明是活着的,可却像个死人,没有生气,根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傻蛋以前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是乞丐,又不是说书先生,作甚好奇这些无谓的事情。
“抖抖雪,这样,明白不?”
长九见傻蛋看向自己,整个身体贴在墙根剧烈晃动了一下,做了个示范动作。
乞丐缓缓眨眼,面无表情的,如同傀儡一般仿照着长九的动作。但雪没有拍下去,他似乎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
长九看得心头一阵暴躁,正要起身帮傻蛋拍掉,以免对方冻死,忽而远处传来了一阵铃铛的轻响。
叮铃铃。叮铃铃。
这是一个尊卑严格的世界,文人地位十分崇高,当世鸿儒范家更是如此。
范老太爷是当今太傅,名满天下,学生更是遍布朝野乡间,就连皇室之人见到对方,都要以礼相待,不能有丝毫不敬。
范钧有两个儿子,一个叫范荀,一个叫范章,同样是人中龙凤,二人年轻的时候就被称为肆城双杰。范章更是在三十岁的时候就登阁拜相,范荀亦不遑多让,他继承了范钧的衣钵,将范学发扬光大。
范氏出行极为讲究,有香车宝马,马车四角悬挂宫铃,人未至而声先到。所谓“宝马雕车香满路”①,不外如是。
一路走过,匍匐跪拜之人更是不计其数。
长九正是听到了这宫铃声,才立刻收声敛气。即使乞丐们蹲在墙角根下,也都规规矩矩地朝马车来的方向跪拜着,规矩森严,可见一斑。
长街之上,一时只听见马蹄踏雪,宫铃摇动,别无人声。
长久跪在不起眼的角落,抽空看了一眼傻蛋,见对方仍旧呆呆的,也没有什么动作,不由得暗暗发急。
“跪!快跪下!”
这个傻蛋,若是被人发现了,回头定要被顺天府抓走。
这些年来,凡是被顺天府抓进去的人,他们就没有见过有出来的。
马蹄嗒嗒作响,不一会儿就行到了他们这边。饶是长九想要帮傻蛋,也是有心无力。
到时候没准人没帮到,自己也赔进去了。
傻蛋这样存在感也不强,只要他不发声,说不定可以混过去。
他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将头压得低低的,风雪刮在颈内,刺骨的寒冷亦不能叫这群人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动作。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渐弱,长九以为范氏的人走远了,谁知就在他打算抬起头的时候,耳边陡然传来了马息声。紧接着,那辆布置华丽的马车内走出了一个人,看模样是小厮,对方从里面搬出来了一个凳子,而后动作恭敬地掀开了车帘。
“公子,小心些,地上雪滑。”
他说话轻声细语,仿佛是怕惊扰了里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