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偏执主角的反派黑月光(163)
顾云疆唉声叹气,终于放开闻映潮,从他身上跳下来。
闻映潮背了顾云疆一路,总算轻松了些,腰疼腿疼,龇牙咧嘴地锤着自己后背。
“走吧。”陈朝雾站在最前面。
蔷薇墓土的风景与繁花之苑并无太大的不同,问答迷宫的出口在海岸边,穿过一道长长的海上阶梯,隐约可见远处的本土高楼林立。
“我还以为执灵的起源之地会很神秘,”邵寻嘀咕了一句,“现在看来还挺接地气的。”
“高楼大厦就不神秘了?”沈墨书笑道,“哪来的刻板印象。”
入口处无人看守。
别说进入此处便困难重重,蔷薇墓土是本源之地,他们从不在外来者这方面下功夫。
不,他们不把通过问答迷宫的人当作外来者。
不论是繁花之苑,亦或冥渊,都曾经是蔷薇墓土的一部分。
“今天天气不太好,”闻映潮说,“看着要下雨,谁带伞了?”
陈朝雾从包里拿出一把。
邵寻摸出第二把。
“你们出门不带雨伞?”邵寻左右瞧了瞧,没有第三把伞,“两把伞撑五个人,撑得住吗?”
沈墨书说:“还没下呢,打雷再说嘛。”
顾云疆奇怪道:“可以去里面买啊,又不是没商店。”
邵寻:“不用换钱?”
沈墨书:“换什么,不都是终端一扫就行吗?”
邵寻:……
他孤陋寡闻了。
顾云疆打开寻路系统,讲到这里,他补了一句:“说特殊的话,墓海那边倒挺别致的。”
蔷薇墓土实行海葬,有专门的墓海来埋葬逝者的骨灰。海上有座无人长住的岛屿,上面立满了墓碑。
“百年前年岛上有一座村庄,后来村庄被海啸淹没,无一生还。现在过去,还能看见一些遗迹——那村里的屋都是独栋,不容易垮。”
顾云疆意有所指道:“沈冥的骨就葬在其中一间屋子里。”
沈墨书接话:“沈冥不是在海啸里死的,那个村子连接着冥渊之门,是通往蔷薇墓土的第二条路。”
也是他被献祭的地方。
墓海中央的岛屿,曾被蔷薇墓土称作祭祀月亮的圣地,万人敬仰,万众朝拜。
万物因何朝拜?
当年的沈墨书被推到高台之上,无法理解,不能理解。
他红色的嫁衣鲜艳如血,锣鼓震响。
他的亲哥哥,在前一天还和他说“不要怕”的沈冥,用人偶丝线吊着他,把他推进湖底。
那个瞬间,他一定是死了。
这是沈墨书百年都忘不掉的恐惧之源。
哪怕所谓“圣地”,到如今已是无人祭拜的埋骨之所。
沈墨书悄悄掐了自己的手背一把,想平复自己归乡而加快的心跳,故作轻松,笑道:“走吧,附近应该有通往墓海的轨道列车。”
“尽早解决,尽早回归。”
第116章 长生(1)
“蔷薇花园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准备下车。”
“下一站,墓海。”
唯一途经墓海站的列车,尾部车厢的乘客寥寥无几,列车飞快地向前行驶着,离开蔷薇花园后,不出五分钟,便响起了“列车前方到站:墓海”的提示声。
从问答迷宫到墓海,一路上花费了两个来小时。邵寻在半途睡着了,他坐在闻映潮左边,头一点一点,没有碰到任何人。
到站前,沈墨书把他拍起来:“走了。”
邵寻立刻睁开眼睛,他似乎没有初醒时的缓冲期,目光一片清明。
列车还在行驶,他问:“快到了?”
沈墨书点头:“马上到。”
说完,他遥遥望向窗外。
相比于他的记忆,墓海周边新修了不少建筑,以及围栏,路也重新做过,大相径庭。
但海面的那座岛没有变,被沈墨书远远收进眼底。
在这站下车的只有闻映潮一行人。
“你们打算自己解决墓碑之锁的事?”邵寻多问了一嘴,“不用通知这里的管事人?”
沈墨书嗤了一声,他偏见很大:“通知什么,他们又不知道墓碑之锁的存在,再说了,也没人管。”
“再说,你不就是监督者吗?”
邵寻:……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总有种瞒着别人偷偷干大事的心虚感。
闻映潮插话道:“顾云疆和陈朝雾上次过来也没通知。”
对于蔷薇墓土的人而言,他们仅仅睡了一觉,月蚀之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朝雾说:“你知道得还蛮清楚。”
“他知道的可多着呢,”顾云疆顺口道,“我去租船,你们是喜欢自动的还是手动的。”
“自动,”闻映潮率先道,“我是懒人。”
顾云疆哭笑不得:“又没让你开船,自动还贵呢。”
“自动,”陈朝雾平静道,“钱我来付也行,抱歉,顾。你的船技,不敢恭维。”
顾云疆有钱,就是随口一逗,自然不会让陈朝雾补价。
在场上过顾云疆贼船的只有陈朝雾,闻言,剩下俩人也纷纷道:“自动多好!特别好!设定好路线,又不用自己开,还能在路上歇着,聊聊天呢。”
正好顾云疆有自知之明,他也不想开船,从善如流道:“听你们的。”
今天虽说是阴天,海面上却无风无浪,自动驾驶行进缓慢,只有船底拨出浅浅水花。
一路航行平稳,没有颠簸。
沈墨书坐在船的尾部,给邵寻递了一根棒棒糖:“吃吗?”
邵寻接过来:“吃。”
棒棒糖是牛奶味的,他含在嘴里,随便和沈墨书聊了两句:“你很喜欢吃这个牌子?”
沈墨书自己也咬着一根,水蜜桃味。
他说:“是啊,这个牌子的糖甜,味浓。吃惯了,吃不下别的。”
“行吧,”邵寻道,“链接推给我,我回去也买几袋。”
沈墨书玩弄着棒棒糖的棍子,漫不经心道:“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回不去?问答迷宫不是闹着玩的,况且,迷宫的镜子里也没有你。”
“不担心,”邵寻说,“有顾云疆在呢,再不济,还有陈朝雾和闻映潮。”
顾云疆坐在前排,悄悄竖耳朵偷听。
“你还真相信他们,”沈墨书失笑,“那我呢,你不好奇我的来路?猜猜我的能力?”
“你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邵寻先作解释,再道,“好奇有什么用,你会说?”
沈墨书:“不会。”
邵寻:“那不就得了。”
沈墨书托着腮,没看人:“但是我好奇你。”
邵寻:?
他说:“我有什么可好奇的?”
沈墨书说:“冥渊的刻痕清除得那么干净,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
邵寻:“啊?”
沈墨书舒出一口气:“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讲。”
邵寻不喜欢追问,但沈墨书的话语令他不得不在意,他微蹙眉心,道:“说明白些,什么意思?”
沈墨书说:“你真的想听?我这的情报可是要花钱的。”
邵寻:“你不想讲你提什么?”
邵寻不比旁人,他作为代理人,扮演者各种身份,天生对信息敏感。
其实他早有所觉——从他还原出冰海那张照片的时候开始。
2718年6月8日,他在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