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怀了野狗崽[重生](70)
忠心耿耿的阿良道:“老板,我先送您回家吧。”
“没事。”郑秋白斜了眼霍峋,“让他送我。”霍峋会开车,但他下意识带郑秋白往借给他那处平层去,半靠在后座的郑老板却拍他椅背,“不是这条路,我不去那!”
“那你要去哪?”
小轿车,后座到驾驶座的空隙并不大,郑秋白一伸手就能扒住驾驶座的靠背,连带探出一只白生生的爪子给霍峋指路。
最终抵达的目的地是一个相当老旧的小区,比起霍峋现如今住的精装大平层,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没有电梯,狭窄的楼梯照明灯都坏了,霍峋扶着郑老板上楼,一路被参差不齐的水泥台阶绊了好几跤。
郑秋白醉了还有空揶揄他,“我听说长得太高的人,四肢都不够协调,原来是真的。”
“请你闭嘴。”霍峋浑身冒汗,热的要命。
“哦。”
郑秋白听话的闭嘴到了家门前,等霍峋找他要门钥匙时,也不张嘴了。
两人在漆黑的楼道里战定,满头大汗的霍峋抓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钥匙呢?”
“……”
“你说话啊。”
“……”
“请你张嘴。”
“地垫下面。”
霍峋开了门,踏进了一个完全不像是郑秋白风格的温馨小家,他怀疑自己走错了,如果不是沙发上成山的西装都是郑老板上班时穿过的。
沙发上没有地方,霍峋准备把郑秋白扔进卧室,推倒在床上。
郑老板开口了,“不行,我得先洗澡。”
“不行,你站不稳。”霍峋蹙眉。
“不行,必须洗澡。”郑秋白推开他,保持一贯的习惯,往卫生间蛇形而去。
霍峋实在是看不下去,几步上前把人拎进了卫生间,“那我给你洗,脱衣服。”
都是男人,他也算是见义勇为了。
“不要。”郑秋白拽着西装外套,“你出去。”
“为什么?”
郑老板睨他,面上是醉酒的薄红,一开口说话说得像是绕口令,“我当然不能给你占我便宜的机会,你以为我的便宜那么便宜吗?我不是你想的那么便宜的人。”
“我为什么要占你便宜!”霍峋大叫。
“嘘!你小声!”霍峋当即降低了音量,“我没想占你便宜,我也没觉得你便宜……”
“笑话。”郑秋白抬眼,“那你看我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看你了?”霍峋矢口否认。
“你眼珠子都该长我身上了!怎么,你没见过我这么好看的人吧?”郑老板真的喝多了,什么真心话都往外蹦,给霍峋逼成了个大红脸,“你害臊不害臊?”
他下意识辩解,“我那是——随便看看,你管天管地,还管我眼珠子看哪里?”
“谁叫你看的是我?”郑老板不放过他。
“还有你摔杯子,也是故意摔的。你多惹眼啊,还专门给自己放几个响儿。”
“我那是不想看你被那个神经病突然亲一口,为了帮你解围。被他亲一口,你就不怕做一晚上噩梦吗?”
郑老板坦荡,“不怕啊,亲嘴有什么做噩梦的,你没亲过嘴吗?”
没亲过嘴的霍少爷:……
“再说了,我被亲了做不做噩梦,和你有什么关系。”
霍峋恶声恶气:“看你被他亲,我得做好几宿噩梦!”
“哦。”
“那你怎么能做个美梦?”喝多了的郑老板陷入了思考,良久,他这位京华大学的高材生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
已知霍峋看他和别人亲嘴会做噩梦。
可得霍峋和他亲嘴就会做美梦。
这个逻辑,是不是很有逻辑?
在醉汉眼里,很有逻辑,且相当成立。
郑老板纤细的指尖又点上霍少爷的胸口,“啧啧,你想亲我啊,霍峋?”
第48章 他爱过
从厌恶生出的留心和在意能算作喜欢吗?
霍峋也不明白,他眼前的郑秋白活的实在五彩斑斓,每每他抬眼望向这人,有关憎恶、占有、愤恨、怜悯却总是一起挤进他的心脉,将原本拳头大点的心脏撑得又闷又酸,活像是爱恋的腔调。
也难怪,能拨动心弦的,总是会叫人痛苦的东西,也总是能叫人下一秒坠入阿鼻地狱的玩意。
但无论是不是喜欢,这样的感情都不正常,也超出了霍峋一直以来规矩又正直的认知。
“你自己洗澡,我先出去。”霍峋避而不谈,一伸手拨开了郑秋白指指点点的爪子,扭头往浴室外走去。
“刚刚叫你走你不走,现在被我说中了就想跑?”郑秋白柔软的身子如一块甩不掉的黏皮糖,一晃又贴上了霍峋的后背。
高挺鼻梁都差点被撞瘪的郑老板也不是有意的,他只是腿脚站的发软,得有个坚硬的柱子靠一靠,正巧,浑身僵住、动也不敢动的霍少爷就很像根柱子。
郑老板将燥热的脸颊贴近那坚实的后背以寻求一丝清凉,他眯了眯眼,一边伸手上下摸索,一边发问:“霍峋,你们这一代是流行口是心非吗?这样不好,你以后就该把讨厌藏起来,把喜欢摆出来。”
夜场里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喜欢与爱都表现的都相当直白,在这种场合,一分的喜欢总要夸大到海誓山盟生生世世的地步,其实真心比酒水都要轻贱,真能掏出来过称恐怕也不足一两。
不过口头上的甜蜜,最能哄得人开心。
霍峋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将来小心找不到媳妇。
“嘴上不会说,行动也要表示一下,懂不懂?”
比如叫两句秋白哥哥听听,那郑老板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霍少爷之前的冒犯。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吃哑巴药了?”
高谈阔论的郑老板没等到霍峋的回答,手上用力,去拧霍少爷腰上的肌肉。
对方有意绷紧腹部,郑秋白手下的肉硬邦邦的,很没手感,于是他使出了开香槟的劲儿,给霍峋拧的满脸通红,闷哼出声,“你先松手!”
“叫哥。”
“不叫——嘶!”霍少爷被掐住了腰子。
最终,青筋直冒的霍峋还是冒了声儿“哥”求饶,只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得偿所愿的郑老板松手,翻脸无情,“出去吧。”
霍峋转身就走。
“不许偷看我洗澡。”
“我为什么要偷看你洗澡!”
话是这样说的,霍峋还是靠在卫生间的门外,静静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怕郑秋白喝的太多,一个脚滑在卫生间摔个跟头,再磕个头破血流,正好起来就能装失忆。
今晚上的事,霍峋不好过,清醒过来的郑秋白也别想着好过。
郑老板就算耍酒疯,也记得穿上底裤和浴袍才从卫生间出去。
酒精被热水一蒸,更加上头,于是郑秋白困了,也闹不动了。
这次被霍峋掺进卧室时,他没挣扎,自己滚到床上就合眼了,那安静恬静的样子,半点看不出平日的刻薄与嚣张。
霍峋收拾完郑秋白扔在浴室的衣服,已经是凌晨四点,这个点出门也打不到车,只能靠在郑秋白家的沙发上短暂闭目养神。
他睡不着,脑袋里都是郑老板的油腔滑调,心里也渐渐盛满了事儿。
那大概是有关一个男孩,不合时宜的情窦初开。
郑老板酒量是是继承母亲的海量,喝到断片,那是做生意以来头一遭,不过也是好事,他大概摸清了自己的底儿,这样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下一次。
只是头痛欲裂的郑秋白走到客厅看见沙发上沉默坐着的大活人时,他的头更疼了。
“你怎么在这儿?”
一看郑秋白果然是准备装失忆,彻夜难眠,顶着一双熊猫眼的霍峋冷笑一声,“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