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怀了野狗崽[重生](82)
“我这样很幼稚吗?”霍少爷蹙眉。
“当然幼稚,这世上有哪个女孩愿意跟一个遇到事情只知道在家里闹腾,半点未来都不考虑的男人?这既没有担当,也没有责任,畏畏缩缩?”
“大嫂,我有我的考虑。”霍峋的考虑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这样才能安抚他那未雨绸缪的警示感应。
“你确定你什么都不做,那坏事就不会发生了?”陈禾活了这么多年,知道世事难料,有时候坏事要找上门,你就是躲进庙里也逃不过。
“倘若到时候坏事还是发生了,你难道不会觉得,正是你现在什么都不做,才叫这一切无法避免的发生了吗?”
“还有啊,这谈恋爱,最重要的是见面。”陈禾直摇头,“十天半个月不见面,你还记得她什么模样吗?”
“我当然记得!”
“但她可未必记得你!而且,万一你在家这程子,人身边出现更好的撬你墙角,到时候,你只剩下哭鼻子的份儿了。”
陈禾的二言两语击中了霍峋的要害,气鼓鼓的霍少爷回到房间,摸出手机来回翻看郑秋白发给他的两条消息,心绪如麻,直至进入梦乡,嘴角都还是向下撇的。
霍峋今晚的梦,有关偷窥,他如暗地里的老鼠,只在各种不得见人的角落偷偷瞧着,似乎生怕被郑秋白发觉。
这样的事霍峋大概也不是第一次做,他轻车熟路,能在郑秋白没有目的的视线掠过他这边时,下意识反应灵敏,一个转身藏匿在滑稽的吉祥物人偶身后,不露一点踪迹。
吉祥物背后,人高马大的男人蜷起腰来半蹲,好不滑稽。
直到郑秋白转过身去走进一家男装店,霍峋才松一口气,从那玩偶身后出来。
他打量四下的环境,发觉这地方是商场,燕城最大的商场,似乎又正逢什么节日,四下都是人,穿冬装的人。
恰好路过一面商场装饰的立身镜,霍峋正巧路过看到自己,他身上穿着的也是秋冬款的呢子风衣,一条系带垂在腰间,腿上是利落的西裤,脚上一对双扣切尔西靴,皮面锃亮。
对上镜子里眉目深沉的人,霍少爷有点懵。
这人是他,似乎又不是他。
因为霍少爷脸上少有这种满腔愁绪的深沉表情,而且这人全身都不是他这种年轻人喜欢的穿衣风格。
十九岁的霍峋喜欢皮面的夹克和高帮战术靴,哪怕是秋冬,不过也就是换羽绒或者皮草绒的短外套牛仔裤,轻便且易于行动。
这种长度夸张、看似很有派头的黑色风衣,在霍峋看来,都是港湾或海外电影里那群二四十的老男人才会喜欢的样式,又或者,是像郑秋白一般的精英小资范才爱穿。
想起郑秋白,霍峋也顾不得照镜子了,迈开长腿冲刚刚郑蝴蝶消失的背影追去。
只是追到店外,他就停下了,下意识在附近转悠起来。
霍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谨小慎微,但直觉告诉他,他现在不应该,也不能出现在郑秋白眼前。
这件事很严重,必须要遵守。
于是霍峋只能在旁边的店里,对着一排花花绿绿的女装挑挑拣拣。
导购上来夸他眼光好,介绍起霍峋手下的裙子:“先生,这条裙子是我们这一季度的新款,纯羊绒的,面料好颜色好剪裁好,马上过情人节了,买给女朋友是不错的选择,不贵,只要两千八百八十八。”
霍峋立马松手,又问:“有男装吗?”
“男装您可以去隔壁看看,我们这只有女装。”导购笑的敷衍了几分。
恰巧,拎着大包小包的郑秋白从男装店里出来了,临近情人节,商场的购物袋都换成了喜庆的大红颜色。
每单还赠送玫瑰花,大红色的袋子里插着一只玫瑰,落在郑秋白的手上,只衬得他很白,却也不显的俗气。
霍峋不知道这堆男装衣服是郑秋白买给谁的。
但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总之那不是买给他的,别惦记了。
不信邪的霍峋看郑蝴蝶又飞进了一家卖剃须刀的专卖店,扭头进了刚刚的男装店,他眼珠一错,利落开口,“我看刚刚有个客人在这里买了很多衣服,他挑的款式不错,能拿出来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呀。”卖男装的导购一打量霍峋身上的打扮,就知道他一定是不缺钱的主,立马将刚刚郑秋白挑的长裤外套毛衣领带,全数拿了出来。
“那位客人眼光很好,看得全是我们店里的最新款,和大师联名设计的,每件都是限量。”
“他拿的什么尺码?”
“都是44到46的。”导购看向霍峋,“我看您应该得穿50到52的。”
霍峋彻底气结,扫了眼那堆衣裳,“这些我都不要了。剩下他没挑的当季款,还有你觉得合适我的,都包起来,刷卡。”
导购还以为遇上找事的了,没想到遇到了大财神,忙捧出POS机,让霍峋继续放心逛街,这些大包小包商场的人都会帮他提到车库,有需要的话,还可以留地址,送货上门。
霍峋闻言耳朵一动,又掏出卡来,“刚给我挑的那些,再一样拿一件,换成——我之前那个客人身量差不多的尺码,情人节当天送到你们这儿的金玉庭,收货人,郑蝴蝶。”
郑秋白不给他买,没关系,无所谓,霍峋不在乎,真的一点不在乎。
大不了,他给郑秋白买就是了。
第56章 情人节
这一年的情人节正好在元宵节之后。
节日氛围浓厚的燕城大街上满地烟花爆竹的残骸,夹道做绿化的榆树和杨树树干是系着顺应时节的彩灯,晚上七点之后,沿着长长的中山路连绵亮起。
树梢上还悬挂着随风飘扬的小红灯笼、红福字,不小心落到地上,正好被图喜庆的人捡走,省的节后园林部门的还得拉着清洁工一起上树摘。
临近情人节,又是周末最后一天,大街上遛弯的年轻人不少,随便走一走,入眼几乎都是成双结对的小情侣,勾肩搭背嬉嬉笑笑,甜蜜溢于言表。
只有霍峋形单影只,跟在同样孤身一人的郑秋白后面,单手插兜慢慢走。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地库,霍峋看着郑秋白打火走人,才转头找到自己的车跟上去,手握郑秋白家的地址,他半点都不怕跟丢。
果然,郑秋白依旧住在当年的老小区里,这小区如今也翻修了,门脸重整,还多了个摆设似的保安岗,只是里面没人,霍峋这外来车依旧是畅通无阻。
霍峋的车找准那棵枯萎的柳树时,郑秋白的车已经熄火停好,看样子早上楼了。
老小区前一年每单元都新装了楼梯间里的声控灯,叫住户们不必再摸黑爬楼,省的再一不留神摔个跟头。
霍峋降下车窗,偏头盯着那一层层亮起的白炽灯,每一处亮起的光芒,都是郑秋白的脚步。
这种声控灯都是节电的,亮的快,灭的也快,于是自下而上,渐渐恢复黑暗与沉寂。
可下一瞬,霍峋回忆里的二居室亮起了昏黄的暖光,这光亮依旧熟悉,仍是不符合郑秋白格调的温馨。
意识到对方已经安全到家,霍峋才放下心,缓缓升起车窗。
他给车窗留了条缝,并顺势从车前中控台里掏出了一盒七星王和一只沉甸甸的登喜路火机。
香烟叼进嘴里,霍峋单手点火的动作相当娴熟。
车前玻璃映出火机反复喷出熄灭的跃动火焰和男人唇角的火星,纯白的烟雾顺着那条缝儿溢出至室外,更多的则被霍峋吞入腹中。
尼古丁和酒精的作用其实尤为相似,给人敏感挣扎的心和脑蒙上一层安抚的纱。
滴滴声响个不停的电话叫霍峋停止继续吞云吐雾,将烟雾掐死在烟灰缸里,他低头抬手打开滑盖手机。
打电话的人是他下属,对方上来便俏皮道:“老細,Happy Valentine’s Day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峋苦笑一声,“唔開心。”
“既唔開心,不如早啲翻嚟,”龙床不如狗窦,燕城再好,那也不是他们霍总的港湾天地,“你嘅新年假已經over,但係你一直拖延戰術唔翻,發俾你嘅工作Email有某睇到,好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