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边做权臣(182)
瓦斯点点头,转身走回伯伊的身边,扶肩行礼道:“大人,可以进城了。”
伯伊颔首,带着一众侍卫穿过卫兵,进入翁姆波。
那卫兵看到瓦斯对伯伊这般敬重的姿态,有些纳闷地同时也好奇,这位大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是跟在陛下身边的那些近臣中的某一个?
据说这几个人颇受陛下信任,在朝会上很有话语权,无论是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大人。
“我们现在去寻陛下吗?”进了翁姆波,瓦斯不自觉绷紧了神经。
在这个被神权笼罩的国家,神罚无疑是可怕的,人力不可抗拒的存在,此行跟着一起来的,都是对拉赫里斯绝对忠诚,悍不畏死的存在,但此时每个人脸上都满是凝重。
“不急,”伯伊说,“等阿曼特来。”
他们现在只是进入翁姆波的范围,距离外城的生活区都尚且还有一段距离。
众人不知道伯伊口中的阿曼特能带来什么,但阿伊大人在暗卫营的传说仍在,所以众人还是按耐着性子,在原地扎营等待。
阿曼特比他们晚到了半天,当天夜里,阿曼特便风尘仆仆而来。
收到伯伊的消息,阿曼特便立刻调动了底比斯所有的人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伯伊需要的东西凑了出来。
这般调度的能力,也就只有掌握着埃及近三分之二游商的大埃商会才能拥有。
他们一路狂奔,中途几乎没有休息过,就连瓦斯都没料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快抵达,他还以为要等到明天。
因此心下暗暗着急,陛下现在的状态不明了,但也知道急不来,他们不是祭司,医师,就算是到了陛下跟前也无济于事。
再次见到伯伊,阿曼特眼眶一红,整个人跪伏在地:“大人!”
因为激动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牙关仅仅咬着,不想在瓦斯这些人面前掉眼泪,落了自家大人的脸面。
伯伊挑唇微笑:“好久不见,阿曼特。”
阿曼特仰起头,眼睛里亮晶晶的,嘴角的笑咧到了耳根子,虽然很想与大人叙旧,想知道大人这两年怎么样,但他还是记着伯伊信中的叮嘱,知道事态紧急。
“大人,奴把东西都带来了。”阿曼特如今的身份,哪怕是底比斯的贵族们见到他也要称呼大人,但在伯伊面前,阿曼特依旧是以奴自称。
伯伊看了眼他的身后,阿曼特连忙解释道:“底比斯没有这么多,我便从其他城镇调了些,还在路上,约摸明天也就能到了。”
伯伊嗯了一声,让众人合力把驼队上的东西卸下来。
等到了阿曼特,众人便在伯伊的安排下换了衣服,在瓦斯和前来接应的侍卫一同进城。
“阿伊!”
伯伊闻声看过去,看到来人,倒也不觉得意外,反倒是笑着对她挥手示意。
伊西远远看到他,高兴的同时也生气,要不是她如今也在自我隔离,她恨不得冲上去揍这家伙一顿。
对伯伊,伊西一直都是把对方当做朋友和弟弟一样去看待,当然绝对不是因为伯伊给她付酒钱的缘故,主要还是因为欣赏伯伊的品行和才华。
刚开始知道伯伊出了意外时,她还狠狠难过了好几天,连喝酒都没太多兴趣了,这可把她的一众酒友吓得够呛。
“你就不知道给我写封信?”伊西气得拳头捏得啪啪响。
伯伊举起手做投降状,笑道:“我这两年都在海上飘,想写也没办法。”
伊西知道他这是在找借口,冷哼一声,刚要说什么,突然注意到他们身上的穿着:“你们这是?”
以伯伊为首的一群人都穿着白色的长衣长裤,带着手套,头巾,面巾,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也幸好现在是晚上,要是白天估计都能热到昏倒。
“防止蚊虫叮咬。”说到这个伯伊脸上的神情严肃起来,他看着伊西说:“关于神罚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谈到正事,伊西也收起了其他的情绪。
“翁姆波的蚊虫多吗?”伯伊问,“或者说出现神罚的区域蚊虫多吗?”
伊西抿唇说:“你觉得是蚊虫传播的神罚?其实……我也有这种猜测。”
一开始她自诩医术高明,所以听闻传说中无人能治的神罚出现,她立刻兴致勃勃地就跟了上去。
这一跟就是两年,只要有人提到神罚的地方她都会去,在翁姆波以前,也医治过几个受罚者。
埃及大多数城市都建立在尼罗河两岸,收获季期间蚊虫大量肆虐已经是常态,风会把沙漠的黄沙吹入城镇,每逢雨天城镇就会出现大量积水,为蚊虫滋生创造了极其友好的环境,因此衍生出许多疾病。
“我让陛下把生活区设置在岩石区。”伊西说:“生活区里的人,就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受罚者的人确实没有再感染神罚。”
“但是……只知道传染途径是没用的,”伊西苦笑,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为了让对方听清,只能尽可能大声,她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声音嘶哑得像是八十岁的老者,“这救不了受罚者。”
伯伊不懂医学,但伊西是懂的,而且带着先人留下的技术和理念,在实战中成长到如今无人能出其右的地位,对疾病是极其敏锐的。
听闻伊西已经有这样的猜测,并且证实蚊虫确实很有可能是传染途径,伯伊绷紧了一天的神经微微放松下来。
“我知道有种植物可以治这种病,”伯伊想了想,“也许,我不确定,我对医术完全不懂,需要你用专业水平去判断。”
伊西这些天已经被神罚折磨得极度憔悴了,与其他医师,祭司对上百种草药进行配比,受罚者人数众多,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他们也都愿意配合用药。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曾找到能够治疗神罚的草药,甚至连缓解症状的药都没有找到。
尤其是拉赫里斯染病,更是让他们身上的压力骤增,要压着消息同时,也不敢随意给拉赫里斯试药。
“那没问题,”乍听到说有办法,伊西甚至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哪怕只是一点点可能都可以。”
伊西心想,这个时候哪怕阿伊说路边的野草,她都会拿过来试一试。
伯伊来得匆忙,手中没有草药,只能把黄花蒿的形状描述给伊西,伊西听得十分认真,脑子里迅速在自己见过的植物中开始寻找相似的。
“我这里有!”伊西眼睛一亮,“这个草药是我在布托买的,但一直没有试出效果。”
这种植物在埃及不算是常见,所以伊西第一次见到时毫不犹豫就买了许多,也因为她这种疯狂购买的习惯,她的草药铺子里堆了许多无用的植物。
这次为了保险起见,她把药馆里所有的草药都带来了,其中就有伯伊说到的这种。
“幸好。”伯伊也是松了口气,他只知道黄花蒿这种植物在非洲北部也有生长,而伊西作为一个医术了得的人,对收集草药充满兴趣,伯伊曾见识过她草药铺子的仓库,非常惊人。
“那这个要怎么使用?”伊西两眼冒光,“我们现在就去试试吧。”
伯伊第一次知道神罚是因为森穆特,森穆特的父母就是感染了神罚而死,听闻他父母染病时的状态,伯伊没有多想。
森穆特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好几年,传染病鲜少有潜伏时间这么长的。
直到拉赫里斯染上神罚,他心中的猜测已经基本确定,和伊西询问的问题更多是在做最后的细节补充。
在现代的埃及博物馆里,导游就曾说过,拉赫里斯的死因猜测有两种,一种是疟疾,一种是权臣阿伊的谋害。
虽然拉赫里斯染病的岁数和历史不同了,但也许这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如同蝴蝶扇动翅膀改变了拉赫里斯部分的人生轨迹。
“我有很大的把握,”伯伊说:“你放弃现在的试药,我们把黄花蒿的药汁提取出来。”
从黄花蒿中提取出青蒿素是一个伟大的发现,同时在现代是非常常见的实验,甚至普及到了高中教育中,哪怕当下的环境条件有限,但提取的原理是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