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边做权臣(2)
围观的群众小声议论,不时偷觑两眼。
伯伊唇角微扬,露出个略带谦逊的笑容:“馆长客气了,主要是贵国在国际上拥有足够的话语权,贵馆地位举足轻重,倒是让我讨巧占了便宜。”
这一番话说得妥帖细致,直叫人心情舒畅,馆长心想,不愧是做律师的,真会说话,多说点爱听。
“我就非常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有能力又不骄傲,”馆长欣慰地一笑,“这是正在看新王国的历史?”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展柜上,神色有瞬间的转变,上面赫然写的就是第十八王朝的历史记载。
对比起其他文明古国详尽的史书,埃及在经历多个国家统治,语言文字混杂的情况下导致历史记载缺失严重,文明支离破碎,所以哪怕是最为辉煌鼎盛的新王国时期记载也不过是寥寥几笔。
伯伊像是没有看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神色自若地笑道:“刚刚似乎是在说阿蒙神创世。”
顿了下,他不确定地看向向导小姐:“是这部分内容吗?”
向导小姐被他的笑容晃得神智有些飘散,甚至有种想要走上去摸一摸证明这样的脸是真实存在的,但不小心触及到馆长敦厚的脸又瞬间回神,清神醒脑的效果拉满。
“啊对,正在说创世,刚要到埃及历史部分。”
馆长又恢复了来时笑眯眯的模样:“既然都到十八王朝了,你就给咱们伯伊大律师详细讲解一番。”
“好的,”向导小姐连忙点头,用眼神询问伯伊,在得到肯定回应后,继续自己刚刚被迫中断的讲解,“随着上埃及与下埃及的统一,古埃及文明正式揭开篇章。”
博克几次想要和伯伊搭话,但看对方似乎是对历史十分感兴趣,听得尤其认真,不时还会主动提问,他只好压下心里的琢磨,偃旗息鼓。
这么走了一会儿,一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匆匆走过来请他帮忙,是一起馆员处理不了的投诉。
博克皱了皱眉,想训斥下属,但想到伯伊在身边,又忍了下去,十分抱歉地告辞,说晚上一起聚餐。
伯伊笑着说好,三人目送博克馆长离开。
“您继续。”伯伊对向导小姐示意,身边的保镖递上墨镜,伯伊略带歉意地解释道:“我不太习惯别人的视线,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向导小姐受宠若惊,连忙表示请随意。
眼看男人俊美的容貌再次被墨镜遮掩住,向导小姐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还是遗憾的。
多好看的脸,不露出来真是暴殄天物啊。
几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历史文物上,向导小姐继续介绍——
“埃及历史中的鼎盛时期从十八王朝开始,这里就不得不说到一个最为出名的法老王,拉赫里斯,”
说到这,向导小姐顿了顿,问伯伊:“您之前有听说过这位少年法老王吗?”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伯伊遗憾地一笑,“我读书时期的历史成绩从来没有及格过。”
向导小姐忍俊不禁,开口为他解围道:“不认识也是正常的,埃及历史记载本来就是残缺不全的,更何况您并不是本国的人,请让我为您详细地介绍一下这位著名的法老王。”
向导小姐的声音柔美,用极其舒缓的语气将一段尘封的历史缓缓道来——
“上个世纪末拉赫里斯的陵墓被盗墓贼发现,但所有进入的盗墓贼都离奇死亡,接连的死亡事件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和好奇心,这个保存完好的陵墓从此曝光的世人面前,吸引了几批考古学家进入调查。”
说到这,向导小姐遗憾地叹了口气:“只不过考古学家们也相继死亡,无一幸免,死相离奇可怖,仿佛是沉睡的法老王对冒犯他的人类施加了诅咒,没有人可以逃过。”
伯伊配合着对方的节奏,故作惊讶地说:“这个我听说过,确实非常有名。”
向导小姐十分高兴:“对,就是这个传说,虽然法老的诅咒很吓人,但这位少年法老王却有着悲惨的一生,他九岁登基,却一直是祖母尼特夫人的傀儡,十六岁亲政又被权臣阿伊和武将塞贝克把控朝政……”
向导小姐歪了歪头,对着伯伊半是调侃地说:“说来挺巧,您和这位权臣的名字发音一样呢。”
伯伊微笑颔首:“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向导小姐被他的风趣幽默逗笑,见他感兴趣,于是又继续说道:“拉赫里斯十九岁时死亡,亲政三年却从未真正掌权,
拉赫里斯的悲剧要追溯到他的祖父阿蒙霍特普一世,一世意外死亡,王子尚且年幼,他的妻子梅丽特在老臣的扶持下开始摄政,也就是后来的尼特夫人,不幸的是尼特夫人手腕强硬,儿子阿蒙霍特普二世直到去世也没能得到实权。”
“拉赫里斯亲政后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与其祖母尼特夫人博弈,但仍旧没能逃脱家族厄运,直到尼特夫人被权臣阿伊扳倒,病故在底比斯,拉赫里斯才得以享受短暂的权力。所以阿蒙霍特普家族也被称作被尼特操控一生的阿蒙家族。”
向导小姐显然非常擅长这份工作,一段历史说得绘声绘色,引人入胜——
“在拉赫里斯执政的三年里,每一道政令都充满了阿伊的政治特色,如同傀儡,就连他突发性的死亡,也逃脱不了阿伊这个名字,现在主流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死于古埃及的传染病疟疾,一种是权臣阿伊的谋害。”
“非常精彩。”伯伊适时递上赞美,俊雅的面容与体贴风趣的话语引得向导小姐忍不住红了脸。
一路走来,向导小姐把埃及尚有记载的历史说得无比详尽,走到展厅的尽头才惊觉自己已经没有内容可以再说。
“辛苦了。”伯伊扬唇轻笑,身边的保镖适时取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过去,“可惜还有行程要赶,希望下次有机会邀请你聚餐,届时还望女士务必赏脸。”
向导小姐笑得脸颊红红,有些羞赧地接过信封,淡淡的茶香逸散,沾染在指尖,素雅的味道中带着一点涩意。
这个男人怎么连给小费的样子都能这么帅,明明是淡茶香,向导小姐却感觉到一种齁甜的醉意。
告别了向导小姐,伯伊和保镖驱车离开博物馆。
车门关上的同时,伯伊面上的笑容微敛,摘掉自己的手套,随手丢进垃圾箱里。
动作间,他眼睫低垂,纤长睫毛遮挡住眼底深处的嫌恶与不屑。
保镖瞥了眼后视镜,习以为常,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伯律师的洁癖有多严重,所以常年戴着手套,尽可能避免直接的皮肤接触。
他自然地收起垃圾袋放在副驾驶座的脚踏区,准备一会儿带下去丢。
“那个博克馆长还真是喜欢演戏。”保镖熟练地启动汽车,打转方向盘,视线专注在道路上,“我没记错的话,半年前的盗窃案分明是他监守自盗的吧。”
小偷确实是偷东西了,但却并不是博物馆里的文物。
只不过他运气不好,遇上了博克馆长和伯伊律师。
伯伊偏头,视线落在车窗外,大风起,扬起漫天黄沙覆盖住了整个城市,他淡淡地笑了下:“无所谓,大家都是为钱办事。”
馆长是,他也是,各取所需罢了。
保镖噤声,半晌,他又问道:“说起来当时被盗的文物好像就是那个叫拉什么斯的木乃伊?”
他是没记住名字,只不过伯伊跟这个案子的时候他已经在伯伊身边了,刚刚向导一说他就隐约有了印象。
出于职业习惯,伯伊纠正他的说法:“是拉赫里斯。”
保镖一笑,一身煞气散了七八分:“是,法老王应该就是古埃及的皇帝了吧,那什么诅咒听着好像还挺厉害的。”
伯伊不轻不重地嗤笑了声:“不过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崽子。”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玄学鬼神之说,所谓的诅咒不过就是密闭空间尘封的细菌真菌罢了,如今拿来做吸引游客的噱头,倒是赚得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