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怎么你了?(63)
他思索着是不是最近又出现贪官了,跟着那小孩从后门出去,一路来到偏僻巷口。谁知再一眨眼,小孩儿忽然不见了。
巷口处忽然出现一阵浓郁奇香。
桃星流再呆也明白这是被人下套了。
他神情沉下来,原本灼灼如桃花的眉眼骤然清冷,透出碎玉般的寒意,比月光还叫人不敢唐突。
拿乞儿当诱饵?
桃星流脚尖一点,下一秒,倏然出现在躲在巷口的两个中年男人面前。
那二人一惊,霎时吓得要跑。
桃星流武功何其高强,一脚便将其中一人狠狠踢出几丈远。再追上另一人,狠狠将之踩在脚下,毫不留情地踩碎了他几根肋骨。
混合着带血的求饶,桃星流听懂了此番事因——原来竟是因为他白日在坊间出手太阔绰,长相又太漂亮,这二人以为他是谢臣养的禁脔,逼那小孩骗他过来,再用药迷晕他,卖进南风馆中。
......什么禁脔,谢臣是他正经的男朋友!
桃星流没废话,将这二人丢到衙门口,脚尖一点,便回了客栈。
等他走进房间时,谢臣刚刚洒好桂花花瓣。
馥郁的香气氤氲,桃星流将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瞬间钻进热气蒸腾的浴室,蹭了蹭谢臣的脸。
“谢谢督公。”
他还是喜欢叫谢臣督公,一双眸在水汽中显得潋滟。谢臣喉结动了动,想如往常般离开。
——在一起到现在,他们除了牵手接吻,还从未有过界之举。
谁知下一秒,面前的人脸颊骤然变红。
桃星流似乎也对身体突如其来的燥热很意外,呆呆地摸了摸脸。
几秒后,才说:“谢臣,我忽然好热。”
谢臣一愣。
桃星流也愣了,忽然想起那股异香,难得迅速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只解毒,不解媚.药!
谢臣看出不对,猛地皱眉,一把捧住他莹白的脸:“怎么了?”
“难不难受?我去叫大夫?”
他狭长的眸专注地看过来,全是担忧与在乎,映出此刻桃星流嗔艳的神色。距离很近,那股熟悉的皂角香混合着桂花馥郁的香气,涌入鼻尖,令桃星流莫名口渴。
......好想喝水。
脑子被水雾搅得混沌一片。
桃星流忽然低头,本能般咬住侧脸那只温热的手掌。
谢臣一僵。
指尖有点粗糙,茧很硬,刮痛他嫩.红的口腔。
桃星流淡眉微蹙,用了点力,报复似的咬住那点茧。
而后,磨牙般蹭了蹭。
谢臣:“......”
男人骤然发力,一把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他们距离更近,桃星流对上一双幽深黑眸,与此同时,有只手解开他腰间的绸带,轻轻一抽,真丝外袍霎时间如花一样散开。
谢臣声音喑哑,摸到他顶.部一点濡.湿,便很冷静般地笑了。
“桃桃,我让你舒服,好不好?”
他从前也问过这个问题。然而此刻桃星流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不一样的。
——肌肤相贴,唇齿交缠,是心意相通的爱人间才可做的事情。
桃星流被陌生的情.潮冲刷得脸颊晕红,心脏狂跳,但他依旧盯住那双眼睛,向来清亮的声音带了些沙哑,宛如吞进一捧细碎含玉的白雪,尤为动人。
他问:“谢臣,你爱我的,对不对?”
谢臣又笑了:“对,就算你现在让我去死,我也甘愿。”
桃星流迟钝地摇了摇头,小动物般依赖地靠在他肩上,呼吸略微急促,很轻地说:“不要死,要舒服。”
“谢臣,我们一起舒服。”
谢臣呼吸一窒。
半晌,深深低下头去:“好,要舒服。”
......
水声哗啦啦响起。
美人跌入热水,溅起雾气,沾湿满身花香气息的水珠。男人抬起他下巴,贴住唇瓣,骤然往舌尖深处探。双手掐住细韧的腰,换来几声吞咽和急促呼吸。
“谢臣。”
桃星流仿佛落入水面的一捧月光,浑身莹白。谢臣动作未停,亲吻也未停,声音嘶哑地应:“...我在。”
“怎么了?”
浸泡在爱欲中的人不懂掩藏,诚实地说:“没什么,就、就是夸一下你。”
“好舒服。”
“......”
手中动作更重,桃星流脸颊绯红也更重。桂花香将二人包裹缠绕,桃星流的头发已然完全浸湿,墨色青丝贴在瓷白的皮肤上,恍若摄人心魄的水妖。
他忽然一把将谢臣按住,仰起头,水红色的唇瓣平缓着呼吸。
半晌,才回过神似的,气喘吁吁地又凑过来,亲昵地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亲着亲着,谢臣察觉到又一次情动。
桃星流低下头,没有丝毫人类的羞耻,潋滟漂亮的桃花眼弯起,很诚实地说:“谢臣,还要舒服。”
谢臣:“......”
他骤然笑起来,向来冷厉的眉眼似乎也被面前的美人软化。唇和舌温热,似乎都能成为令爱人快乐的武器,谢臣浸在热水中,与桃星流十指紧扣。
子时过半。
窗外是漆黑深沉的夜色,窗内是荡漾动人的春色。水声再次响起。
烛火中,他们又一次用力拥住了彼此。
......
时间如风,一晃而过。
等桃星流自漠北边走边玩,一路直到草原后,春夏秋冬又变幻了几轮。
几年前的滑铁卢被他谨记在心,就算后来谢臣难掩狠毒本质,找去将那二人杀了,桃星流还是时不时疑神疑鬼。
直到他们真正抵达草原。
——大庆的草原,与桃星流上一世很不同。
无关水草是否丰沛、天气是否暖和,只一眼,他便知晓,二者是不一样的。
桃星流站在毡房门口,安安静静地看了许久面前景色。身旁的谢臣与他十指紧扣,半晌,轻声问:“和委内瑞拉不一样吗?”
在一起后,桃星流早已将前世的一切都告诉了谢臣。
桃星流摇头,脸上并未见怅然。反而长舒口气:“是不一样,但那又如何呢?”
他轻快地笑起来,明艳的眉眼看向谢臣,比远处的霞光更动人:“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景不一样,但我的心一如初见。”
顿了顿,桃星流得意地朝谢臣眨了眨眼:“怎么样?谢臣,我如今可不是从前那个没文化的桃大侠了哦~”
时间过去,桃星流却丝毫没有改变。他依旧扎着高高的马尾,发带似蝴蝶般翻飞,穿着明快色彩的衣衫,神情生动而鲜活。
这一路走来,他们救过被乡绅欺负的穷苦人家,偷过贪官府中藏起的无数珍宝。他们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多管闲事,也被人跪下哭着磕头说千恩万谢。
滚滚红尘,他们一同踏入其中。
品尝着酸甜苦辣,再从中寻找到真实的自己。
谢臣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桃星流洗净的人。
他笑了笑,很珍惜地吻住桃星流,温柔道:“你才不是没有文化。”
他的智慧与狡黠,都藏在那颗琉璃般清澈透明的心中。
......
今日草原天气不佳,似乎要落雨。
二人正要钻进温暖的毡房,忽然,桃星流看向不远处:“谢臣,那里是不是有一对母女?”
谢臣抬眼看去,倏地一顿。
碧绿的草原上,一对母女骑着马正朝他们而来。不多时,那马儿便停在了桃星流二人面前。
女人翻身下马,抬起一张文静柔顺的脸,身后是面容清冷的女孩。
“这位少侠,我们途径此地,见天色阴沉,想躲一躲雨......”
话音未落。
女人怔愣地看着桃星流身后的谢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
谢臣抬手,平静行礼,心下却觉得凑巧:“嫂嫂。”
——竟是从前兄长嚷嚷着“心意相通”、又逼迫和离的那位妻子,名叫曾清璇。
曾清璇点头,略微局促地牵着女儿的手。谢臣的目光落在那女孩脸上,瞳孔忽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