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怎么你了?(64)
这女孩......眉眼与兄长有八分相似。
他骤然抬眼去看曾清璇,却见女人露出一个笑容。
猛烈的风夹杂着细雨吹来,谢臣听见她说。
“没错,这是我和你大哥的孩子。”
......
暴雨过后,天色蔚蓝如洗。
曾清璇母女已经离去许久,桃星流将茶杯收起,戳了戳怔然的谢臣。
“谢臣,你怎么了?”
谢臣回过神,抓住他的手。
半晌,才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发觉......原先的我,究竟有多一叶障目。”
他回忆起曾清璇的话。
“你大哥是故意的。”
“他早已察觉到谢家的不对,也察觉到先皇的怀疑......那时,我刚好有了阿玲,他不想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跟着谢家陪葬,便逼着我和离。”
“我也是后来听闻谢家灭门惨案,才知晓他用意。他死后,谢家死士将他所有的积蓄和一封信交给了我。我才得以来到草原,独自养活阿玲。”
心意相通......
原来,是真的心意相通。
不是假的。
谢臣看着桃星流,忽然凑过来,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桃星流眨了眨眼,长睫下的瞳仁水色粼粼,仰起头安静地让他亲。
温热的唇交缠,他们宛如取暖的小动物般挤在一起,挨挨蹭蹭。桃星流的锁骨被亲得有些痒,不由得笑起来,仰着脖子往后倒:“欸,谢臣,别舔呀......”
十指紧握,男人解开他的锦袍,宛如剥一只荔枝那样,耐心温柔地将人剥开。
“桃桃,我爱你。”
他不厌其烦地说。
桃星流便也立刻回应:“我也爱你......”
“等、等下,痒......”
毡房内倏然响起暧昧水声。
刚在一起那会儿,桃星流还不会害羞。可大概是见得多了、在红尘间历练够了,他忽然意识到,从前那样是令人羞耻的。
于是最近亲昵时,桃星流竟也扭扭捏捏起来,具体表现为:红着脸被吻、红着脸被咬、红着脸坐在床上,不敢看爱人的起伏。
谢臣笑得不行,心中的怅然如云般尽数消散。怀中的人好香,他忍不住去亲他柔软的长发,亲他长发间露出的温热耳尖,嘶哑的声音气息微乱,毒蛇般死死将他绞紧,一如当年。
他说:“桃桃大侠,你真可爱。”
江湖很大,四海为家。
但幸好此刻阳光灿烂,爱人温暖的手彼此交缠,于是游尽人间,再度回首,他们依旧是最好的他们。
——心意相通,永生不变。
第38章
阮冬刚踏进疗养院大门, 手腕上的通讯器就微微震动起来。
冰冷金属门关闭,他停了一秒,动作有些不熟练地接通:“喂?”
南斯的声音隔着电流响起, 听上去很是温和:“阮冬,你在哪?”
阮冬一顿, 立刻明白他此刻就在附近,这么问不过故作试探。
但他还是很给面子地装乖, 怯声回答:“我在洛泽星疗养院,一楼大厅。”
军雌果然笑了:“今天周日, 怎么又去疗养院了?”
去照顾你那可怜的瘫痪绿.帽弟弟啊。
阮冬心中冷笑,往他名义上的未婚夫病房走,料定南斯不敢在这里胡来, 声音依旧轻轻:“陛下说,让我好好照顾受伤的二殿下......”
话未说完。
阮冬瞳孔一缩,腰间忽然传来一道巨力。
还没反应过来,他被一把拽进狭窄的储物间, 有虫猛地将他单手抱起,咔哒一声迅速反锁上了门。
明亮灯光洒落。
阮冬落入熟悉宽阔的怀抱,惊疑不定地抬头,对上军雌近在咫尺的棕榈色兽瞳。
“你......”
刚下战场的南斯笑了笑, 随手捏碎通讯器,凑过来温声问:“我提前回来了, 惊不惊喜?”
他的兽瞳呈放射状, 浑身气息也有些急躁, 显然还处于冰冷的厮杀情绪中, 不能惹怒。
“......”阮冬抿住唇,半晌, 点头露出个勉强乖顺的微笑:“嗯,惊喜。”
你战死就更惊喜了。
南斯嗤笑一声,神色依旧温柔,宛如戴着一张无法摘下的面具。
“雌父叫你来你就来,这么听话。”
他的目光落在阮冬柔软的针织衫上,眸底冰冷,状似调笑地问:“怎么,你也很期待我弟弟醒过来?”
阮冬被他问得心脏一紧。
——南亚和南斯是帝国皇室的雌虫兄弟。
而阮冬,既是弟弟南亚将要举行订婚仪式的名义未婚夫,又是哥哥南斯背地里的偷情对象。
双面人生,堪称刺激。
他穿来这个虫族世界三个月,知晓他们徒有人类外表,本质却依旧透着原始丛林的残忍。而阮冬目前的身份只是二等星球平民,凭借着雄虫身份和B级信息素才被强行“征用”进了皇宫,不能惹怒任何一个。
倒不是怕死。
他只是对争吵和暴力有阴影。
沉默片刻,阮冬抿了抿唇,主动去牵南斯的手:“不是的......”
他的体温总是偏凉,莹润指尖触碰到南斯温热掌心,仿佛一片沉默轻盈的雪。
南斯心中难言的怒火,瞬间就被这雪浇灭了。
阮冬还在继续说话,低头露出一截柔白细长的脖颈,凭空添了几分委屈:“南斯,你也知道,我没办法违逆陛下命令。”
“我只是一只普通平凡的雄虫,如果没有B级信息素,根本不配和二皇子殿下订婚。”
“我连皇宫都没有资格住的。”
南斯兽瞳微动,缓缓看向怀中少年。
阮冬人如其名,气质如清冷寒冬,五官却恰恰相反。两汪漆黑瞳仁是湖面冻结的最后一捧碎冰,嘴唇是常年呈现的不健康浅白,仿佛一丛无人墙角处寂寥的野蔷薇。
自顾自盛开,又自顾自凋谢,透着颓靡腐烂的美。
南斯看得喉结一动,抱在他腰上的手用力了些,将阮冬掐得微微皱眉。雄虫不得不抬起脸,轻声挣扎:“疼......你轻点。”
那声音也是怯懦的,仿佛还没长出爪子的幼猫,亦或毫无威胁力的稚虫。
南斯心头破坏欲更重,甚至有点恶劣地想将他弄哭,尝一尝雄虫眼泪的味道。
但南斯在他面前向来装得温柔,于是只能强压下那股欲望,轻飘飘地笑:“谁说你不配。”
“宫里那些多嘴侍从,还是所谓的雄虫保护协会?”
他并不发脾气,淡笑着漫不经心在询问。可阮冬知道,身为世界大反派,南斯已经动了杀心。
他连亲弟弟都能害得瘫痪,又有什么做不出来?
南斯靠近阮冬,仿佛闻一朵花那样闻了闻他的雪白侧颈,英俊眉眼专注温柔地看过来:“说说,我不在的这半个月里,谁欺负你了。”
“我给你出气。”
头顶灯光太亮,军雌高大的身形带来阴影,完全笼罩住怀中雄虫,神情看似纵容,却危险至极。
——像是高高在上的主人,故意在家养宠物面前拿出肉食,以此测试宠物有没有磨灭凶性,会不会反咬主人一口。
阮冬眨了下眼,半晌,忽然露出一个有些害羞的笑:“你现在就在欺负我啊。”
“南斯欺负我了。”
“你要怎么给我出气?”
“......”
南斯一顿,针尖状兽瞳盯着他柔软如花瓣的唇,许久,才声音喑哑地哼笑了一声。
他捏他下巴:“你叫我什么?”
阮冬垂眸:“...南斯。”
南斯又是意味不明地一笑,手却顺着他的脖颈轻巧往下,动作熟练地钻进柔软的针织衫内,果不其然摸到一手光滑。
这雄虫......里面依旧什么也没穿。
阮冬像猫,看起来乖乖的,却在细节处颇为不拘小节。比如不爱用高端科技用品,比如不爱吃烫的热的食物,再比如,不喜欢穿太多衣服。
南斯与他厮混三个月,早弄清楚他的习惯,总爱不分场合地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