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162)
九九给金家小孙女起了名字,叫珊瑚,是按她喜欢的首饰材料起的。
家里来了一个同龄人,九九是高兴的,她让珊瑚睡在自己所住的厢房的外间,以后陪自己出门。秋华年有意培养九九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没有插话。
晚饭是巧婆子和金婆子一起做的,金婆子打南边来,手艺与北方不太一样,做出的菜别有一番风味。
她还在摸索主家人都喜欢吃什么,巧婆子马上就要回祝家了,并不藏私,只要她问都告诉她了。
巧婆子尤其强调,“咱家的华哥儿在吃上极有想法,自己也会做许多新奇吃食,他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他要进厨房你也别管,他叫你搭手你再进去。”
金婆子全都牢牢记住。
……
秋华年这个乡君的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因为是皇上亲自下旨封的,而且他的夫君还是奉旨查抄了钦差的杜云瑟,所以襄平府城有些颜面的贵眷纷纷递了帖子道贺。
秋华年把帖子全收起来放在书房,集中查看,边看边列了个表。
苏信白抱着奶霜坐在一旁,看秋华年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真是做什么事都要列个图表。”
“图像比文字简明易懂的多,一眼就看清楚了,能列表的为什么不列呢?”
这是秋华年在现代学习和工作中培养出的好习惯,杜云瑟已经学了去。
秋华年把帖子整理出来,他一共收到了四十多张帖子,其中十几户是官家,二十几户是商家。
因为此前没有交集,所以贺礼都不重,多是一些比较新奇的小玩意儿,秋华年最感兴趣的是有一户在渤海湾一带有大渔船的商户送的海鲜。
海鲜最重要的是个鲜字,海虾和海鱼当即就吃了,一整筐生蚝秋华年让金婆子先留着,预备试一试做万能调味品蚝油。
他现在已经能做生意了,好卖钱的新东西自然得试起来。
秋华年通过苏信白的描述,对送帖子来的这些人家有了个大概印象。
“我办宴的时候,给每家人都送一张帖子,不过其中应该只有一半会来。”
又不是多么重要的宴会,秋华年的身份也没有足够高,那些有事情的或者不想出门的人,不会专门过来。
不过就算心知肚明,帖子也还是要下的。这是交际场上的潜规则。
到时候宴会上,还能顺便给新生意宣传造势。
苏信白见秋华年像小狐狸一样笑弯眼睛,“你一定又在想什么主意了。”
“哪儿有?不过是想想生意罢了。”
“我打算挑个铺子买下,然后把店挂在金三名下,卖东西赚钱。”
“你书还没编完,又有其他活计了。”苏信白摇头,他时常会感叹秋华年旺盛的精力。
明明成天喝药的病弱身子,却充满了积极向上的生命力。
“有句古话,叫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秋华年笑眯眯的放下笔,双手抬起,伸了个懒腰。
苏信白膝盖上的奶霜,也恰到好处打了个大哈欠,团着尾巴换了个姿势。
“别的我不管,齐民书坊已经收到了一批书稿,我挑出一些尚可入眼的,过几日请你一同审阅,你可要把时间留出来。”
秋华年拿起旁边一本薄册翻了翻。
“放心、放心,空了好几个时辰呢。”
苏信白看那薄册上细细记着的全是事务安排,时间规划精确到每个时辰。
“……”
如果苏信白会一些现代词汇,那么他现在脑海里一定只有两个字——“卷王”。
卷王秋华年的日程表并没有完全严格执行,被再次休沐回家的杜云瑟制止了。
书房里,秋华年见杜云瑟神情平静,眼神发暗,有些心虚的移开眼睛。
“咳,我让金婆子熬制了一种叫蚝油的调味品,晚上用它炖鸡吃,你歇息一会儿就能吃上了。”
杜云瑟的目光从日程表上抬起。
“华哥儿自己怎么不明白歇息的道理?”
没藏好日程表,一时不查被杜云瑟发现的秋华年悔不当初。
“也就忙这些日子,都是立即就能做的事,我想快点安排好。”
一旦有了计划,秋华年就有些闲不住了。
杜云瑟盯着他看了两秒,放下日程表,俯身把秋华年拦腰抱了起来。
他们差着一圈的体型,秋华年被稳稳当当抱起,下意识抓着杜云瑟的肩膀。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自然是带华哥儿陪我一起歇息。”
杜云瑟抱着秋华年走出书房,穿过一进和二进院子,在满院花香中迈入正房。
秋华年只能庆幸,幸好九九和春生上学去了没回来,不然他的脸可就丢尽了。
刚刚孟圆菱绝对在门后看见了,被云成拉进屋前,还冲他眨眼睛呢!
秋华年被放在炕上,不轻不重捶了下杜云瑟的胸膛。
“你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
杜云瑟把笑意藏在眼底,意思很明显——什么时候薄过了?
皮薄馅黄的现代人秋华年只能气闷。
杜云瑟过来帮秋华年脱掉了外面的衣裳,只留下薄薄一层里衣。
他的手隔着轻薄的衣料触碰秋华年的肌肤,滑过紧致的后背,漂亮的蝴蝶骨,还有纤细的小腰。
触之即离,缱绻弥漫。
不小心碰到痒痒肉,秋华年倒在炕上笑了一会儿,告饶道,“我改日程还不行吗?”
杜云瑟也脱了外衣,放下帘子,在昏暗中把秋华年抱进怀里。
吻落在他乌黑如云的发顶。
“我盼你心想事成,大展身手,也盼你平安康健,百岁无忧。在书院闲暇时的每一刻都在想你,怕你不好好吃药,又累到自己。”
“华哥儿,别忘了我们的岁岁年年。”
杜云瑟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昏暗中无比清晰,秋华年的心像被泡在温泉中,融化在了杜云瑟怀里。
他不好意思的小声认错,“这几日确实是太忙了些,我会调整一下的。”
杜云瑟只是怕秋华年不顾身体,哪里真的怪他了,见秋华年服软,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两人依偎在一起小憩,秋华年闭目养神,半梦半醒的睡了一会儿,精神和身体都放松了许多。
他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前几日积累下的疲惫。
是该休息休息了,他这个身体,可不能马虎。
秋华年对杜云瑟说,“好几日没去庄子上了,差不多到了给棉花移苗的日子,我们明日去逛逛吧,还能泡个温泉。”
苏信白把庄子送给秋华年后,秋华年就惦记着要和杜云瑟一起泡温泉了。
现在家里有下人照应,九九和春生也各自有学上,秋华年可以轻松出门。
杜云瑟自无不可。
秋华年伸了个懒腰,仍然赖在炕上,侧躺着撑起尖尖的下巴。
“赵田宇是不是要被发配了?”
赵田宇被下狱后,没有立即发配,而是关起来问了许多口供。左布政使苏仪亲自负责此事,把二皇子一系人贪赃枉法之事坐实了。
苏仪本不想参与皇子纷争,但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他也只能尽力办事。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反正这一次,他算扬眉吐气报了仇。
“三日之后,囚车会在正午过襄平府主干道,将他押送出城。”
这是要游街示众?
秋华年点了点头,他对赵田宇没有半分好印象。
虽然此人确实有几分本事,来到辽州后,利用二皇子一脉的资源,三下五除二就把给草原运送物资的商道找出来截断了。
但他自视过高,贪财好色,鱼肉百姓,不将平民当作人看,桩桩件件都踩在秋华年的雷点上。
“二皇子的人还会救他吗?”秋华年不太想让他在流放之地还能继续过好日子。
杜云瑟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一片模糊。
“他会死在路上。”
“谁要杀他?他已经被革职流放了。”秋华年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