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书](33)
“我打探了很长时间,才摸清楚那群黑衣人的身份。”
“他们自称修魂者,组织现在还不成熟,但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壮大扩张,修炼方式是依靠吞噬其他修者的力量来强化自身。”
说到这里,萧千愁的眉头不受控制地微微皱了一下,语气凝重。
“但凡是被他们吞噬过的修者,都成了活死人一般的存在,而且他们还有一种禁术,只有足够强大的内部核心成员才有能力使用。”
“你们刚刚也已经见过这种禁术了……”
他抬了抬下巴,指指来时的方向,目光扫视了重光与林翾的脸。
“他们能够以燃烧自己的修为为代价去短暂控制别人的思想。”
这种禁术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已经足够恐怖。
重光的目光难得流露出十足的凝重与严肃,无意识地将林翾往自己的怀里揽了一下。
在面对大大小小的危机的时候,确认林翾还在自己身边就是他习惯性的动作,几乎不需要任何思考。
与萧千愁对视半晌,他心头的敌意略微消散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对那群黑衣人的深沉思索。
“我修魔者一脉记载了许多上古修者族群,其中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修魂者’。”
他皱眉沉吟,从记忆中搜刮着类似的存在,最终忽然想起了某一类曾经存在过的修者。
“你描述的更像是从前人们口中的邪修,但邪修应该早已被其他修者合力剿灭,销声匿迹了。”
这种以害人为修炼方式的修者引起众怒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早在上古事情就已经被灭了满门。
在重光传承的记载之中,修魔者一脉当初也曾参与那场惨烈的清剿之战,给邪修带来了重创。
萧千愁与林翾闻言具是愣了一下,表情骤变。
一时间山洞内忽然安静下来,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林翾的心头无比震撼,甚至有一种先前的认知都被推翻的不真实之感。
一直以来,他都有些依赖书中的既有描述,对这世界或是人物性格与发展的判断很多都来自于对书中情节的记忆。
可是如今乍一听闻这书中从未提到过的邪修组织,他却猛然间惊觉,一本书所创造的世界很有可能不仅仅只有表面上的一条明线,暗地里还有可能存在更多弯弯绕绕的交缠。
若说这世界就像是一张地图,那么原书自始至终只是履着萧千愁的足迹,描写了一条道路。
而当他如今身处其中时,需要面对的却是整张地图,自己去走其他的路线,尽管其中大部分都是还未发掘的暗色。
就如同这邪修组织的存在。
或许在他穿越之前,邪修也依然存在,只不过并没有与萧千愁这个男主角有过多交集,也没有影响萧千愁登上人生巅峰。
但在他穿越来到这里之后,由于他有意无意地改变了一些剧情,便使这组织自幕后登上了台前,和他们产生了无尽的交缠。
林翾的心跳万分猛烈,脸色变了又变,仿佛终于触碰到了真相的冰山一角。
书中作者描绘的那一部分世界或许仅仅只是表象而已,而他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穿越者光环,凭借剧情就能掌控一切。
他更像是爬到了巨大书籍上的一只蝼蚁,被牢牢圈住,无力逃脱。
这种近乎绝望的自我渺小感使得他手脚发凉,被重光敏锐地察觉。
于是他被重光的一双手臂更加紧密地拥住,脸埋在对方的胸口,稍微有了一点安慰感与精神支柱。
无论如何,至少他不是独身一人。他还可以依靠重光,就如同重光像个孩子一样渴求他一般,两人互相取暖。
萧千愁在一旁望着他们的方向,目光渐渐垂下,别开了头。
山洞里依然安静,光线昏暗得令人看不清楚地面,只有仔细盯着一处地方瞧上许久,才能辨别出有什么东西存在。
萧千愁的眼神凝驻在不远处的一块石缝见,目不转睛,渐渐地沉下了脸色,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一般,竟是显出一些惊疑不定。
警惕数秒,他缓缓朝着那个方向独自走去。
第52章 052
洞里地面大多干燥, 唯有那石缝间有一股水流持续着滴落, 砸在石板上, 凿出坑洼不平的痕迹,又顺着地势流淌下去, 转瞬就不见踪迹。
萧千愁很清晰地记得自己不曾触碰过这一点水源, 可是触目可及的地面上, 竟然有隐隐约约的水痕, 显然是出自人为。
他心头震惊,不由得缓缓凑近了这边, 蹲下身去仔细查探,更是确认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没有丝毫犹豫, 他立刻直起身来, 朝着重光与林翾挥了挥手, 眉头紧皱。
“这里有人来过, 不宜久留。”
先前他的的确确在这里躲藏了一个半月之久,但这也不排除他前脚刚刚离开, 后脚就有人发现这里的可能。
或许对方对他们并不存在威胁, 但眼下他们正处在一个容不得差错的阶段,不能拿这个可能性做赌。
倘若发现这里的正是那群追赶他们的邪修黑衣人, 那他们先前的奋力奔逃便都化为了无用功。
闻言重光的神色未变,只是暂且松开林翾, 又牵着他的手一同朝着萧千愁走了过去, 低头去看那地上的痕迹。
顿了两秒, 他缓缓抬起头来, 看向了漆黑一片的山洞更深处,抿唇抓紧了林翾,将林翾护在了身后。
“人还在山洞里。”
他扬了扬下巴,指向深处的方向。
看起来他似乎并不紧张,但把林翾护起来的动作已经全然暴露了他的谨慎与戒备。
一眼瞧见他这模样,萧千愁也是顿时浑身一凛,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抬起头,盯了一眼那令人难以看清情况的山洞深处。
那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动静,也没有半个人影,仿佛只是空空荡荡一片,控诉着重光在胡言乱语。
但无论是林翾还是萧千愁都心知肚明,重光根本不可能做出毫无依据的判断,既然他这样说了,那么那边就一定有其他人存在。
他们一点点靠拢,三人缓缓聚在一起,慢慢向后退去。
重光的手向上摸去,捏紧了林翾的小臂,往自己身上猛地一拽,微微低头弯腰,让对方趴到自己的背上,而后再也不继续等待,转身便走。
而萧千愁也是毫不犹豫,一边警惕着那边的方向,一边跟紧了重光与林翾,与他们一同离开这已经不再安全的“秘密基地”。
虽说还不清楚隐匿在黑暗中的人是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要避开那些邪修黑衣人的注意,就要尽量避免弄出动静。
眼下他们既然能够不与这未知的陌生人交手便全身而退,自然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林翾又是迟钝了一下,直至出了山洞,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皱皱眉暗自感到一阵气闷。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顺风顺水的时候,一直以来都在经历着大大小小的意外考验。
如今好不容易找了个山洞藏身,发现了萧千愁其实并非敌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却又遭遇了这种事情。
幸好,直到他们走出很远的一段距离,山洞里似乎也没有人追上来。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他忽然听见自己的五脏庙开始向他提出意见,向大脑发出了饥饿的讯号,不由得面露一丝尴尬。
尽管成为了修者之后,他对饥饿的感觉就已经相对不太灵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接连几顿饭不吃,还不感到有丝毫饥饿。
而重光的洞察力更是敏锐,当即便顿住了脚步,略微扭头看了他一眼,一手加了几分力气托住他,空出另一手来在脖颈间的储物灵器处晃了一下,取出一团灵米糕,一言不发地递给了林翾。
这种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灵米糕,是他唯一会储存在储物灵器之内的食物。
当年他是觉得方便,而后来则是出于怀念。
失去了林翾,他只能凭靠着与林翾有关的每一点东西去想象林翾的模样。
时间过去一年两年乃至于十年,他都始终记得自己年少之时曾经偷偷嗅闻过的林翾那属于药体的清苦气味。
那味道伴随着灵米糕的甜腻气息,混杂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那时刚刚失去了族人的他唯一可以汲取的温暖。
尚且温热的米糕入手,林翾也是一愣,心头猛地颤了一下。
他向来不是一个会自作多情的人,但是这一次,任何理智的劝说都无法改变他的直觉——
重光对他抱有的情感,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深刻复杂。
无论怎样看,他都觉得这灵米糕几乎像是他与重光之间的某种联系象征,而重光时至今日还时时刻刻将其带在身上,已经足以说明某种问题。
他低头咬了一口灵米糕,入口的味道甜得腻人,但却能很好地果腹。
当初重光的储物灵器被夺,他们仅剩下一块灵米糕作为最后的食物,被重光留给了他。
十几岁的孩子,若是放在他从前的世界,可能大多还无忧无虑的不懂事,可相同年龄之下,重光却已经学会了舍命报恩。
这谈不上好吃的灵米糕就和重光给他的感觉别无二致,都是一样的腻人,却又能带给他极大的安稳感。
重光磨人起来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可一旦态度认真严肃,又能够借肩膀给他依靠,是个独挡一面的男人。
只是还来不及有再多一些的时间留给他怀念过去,眼前便出现了一群不怀好意的身影。
林翾稍长的反射弧尚且还不足以支撑他立刻意识到危机来临,而萧千愁却已经一个箭步过来,窜到了他的身后,与重光一前一后地把他夹在了中间。
那些来势汹汹的人并非是那群一路追着他们而来的黑衣人,而是另一群男女皆有的组织群体。
与那些本身不算强大,仅仅是功法禁术比较邪门的黑衣人不同。他们每个人身上传来的玄力波动都异常强悍,是那种实打实的强悍,霸道而不加掩饰,毫不作假。
哪怕是一向难逢敌手的重光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生警惕。
让他一个人对上这么多实力刚猛的修者,他并没有自信一定能战胜全部。
就算是有萧千愁这个同阵营的帮手,最终的结局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毕竟如今的萧千愁实力本就还未成长起来,与他绝非同一个档次,动起手来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可以依靠的伙伴。
仅仅犹豫了一下,重光便决定不尝试硬碰硬,指了指左右两个方向,语气凝重。
“我们分头走。”
或许这样显得他残忍无情,要在关键时刻抛下萧千愁。
然而事实恰好相反,他这样的决定其实分明是在替萧千愁多做考量——
他与林翾可以吸引足够多的人追赶,这样一来,萧千愁需要面对的压力就会相对减小许多。
方才他得了萧千愁的善意提醒,才得以知晓那群黑衣人的身份,并成功逃脱,所以如今才会如此给予对方一定的报酬与偿还。
事已至此,情况紧急,时间容不得萧千愁再反驳拒绝,只能暂且点头应下,随便选了个重光右手边的方向,而后脚下一点,飞速离开,头也不回。
果不出重光所料,对面的人群几乎并没有人去追萧千愁,而是都留在原地,继续与他和林翾二人对峙。
当下他也不再等待,背着林翾就朝着与萧千愁相反的方向奔去,身后追了那一大群气势汹汹的人。
这群人速度飞快,竟然不能被他甩开,始终跟在他不远处,甚至还有愈发逼近的趋势。
重光面色渐渐凝重,就连一向迟钝的林翾也感受到了危机的来临。
这场无声的你追我赶似乎已经能够判断出输赢。
他抿唇伸直了腿,咬了咬牙,在重光反应不及之间猛然挣脱开了对方的束缚,落地后猛地向右边推了重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