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玩家心声后在诡界封神(134)
童瞑面如死灰。
好好好,对着前夫哥和奶牛猫就能春风化雨,对着亲弟弟却重拳出击,凭什么!
退一万步说,他那几千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难道不是黑白色的吗!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童瞑趴在床沿悲痛锤床:“四哥,你凭什么不能也宠宠我,我的眼睛也是黑白色的啊!”
矢墟也在公屏上打出一行大字:“我的键盘和屏幕也是黑白色的!!!”
岑浔头也不抬,一句话终结话题。
“你们没毛。”
“……”
风停了,心死了,他哥居然是黑白毛绒控,多么痛的领悟。
乌萨的白手套爪子踩着岑浔的被角,目送童瞑游魂似地离开:“童院长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岑浔见怪不怪,切出枪杀游戏,回到换装游戏:“在你可怜他的时候,他恐怕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在厕所里听墙角了。”
乌萨震撼了:“不、不会吧?”
岑浔给屏幕里的模特换上黑白女仆装,拖动角度反复欣赏,方才的郁色一扫而空:“所以不要轻易对某些人产生同情,因为你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演的。”
乌萨若有所思地点头:“就比如校长你吗?”
岑浔没回答,只是看着屏幕,微微一笑。
校长在摸鱼,乌萨也暂时没有要忙的事情,躺在一边翻身露出肚皮,倒着看岑浔。
岑浔的肩伤已经愈合大半,流失的血却没那么快补充回来,脸色仍有几分苍白——除了这个,乌萨忽然觉得,似乎还有其他地方不一样。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岑浔看了片刻,终于辨认出哪里有不同。
校长的头发,好像变长了一点?
以前只是微长,现在却长至后颈,已经可以扎成一个小揪。
乌萨想了想,翻身爬起来,跳下了床,片刻后,他重新回来,低头将口中叼着的黑色发圈放在岑浔手边。
岑浔看到发圈,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头发,神色不明:“变长了。”
他没再说什么,拿起小猫衔来的发圈 ,随手把头发扎了起来。
*
为了迎接第二批公测玩家,近期噩梦大学一直在扩建和招聘新教职工。
这个时间,从各大附属诡域里招来的新一批教职工已经入校,原本人事部在接收这些新职工后,就需要手动录入登记信息,然后分配岗位,工作量非常大,现在有新系统【矢墟】辅助办公,批量录入,智能分配,人事部的效率提高了数倍。
大批新教职工的加入填补了教师带队实习模式所带来的空缺,在此期间,第一批参与新实习模式的玩家分为数个小队,在院长、副院长、教授的带领下出发远征,向降低死亡率的那些诡域重拳出击。
如果顺利的话,等他们回来,噩梦大学的附属诡域将不仅限于本市,随着位于其他城市的附属诡域越来越多,噩梦大学的势力范围会向整个噩梦世界辐射——直至吞并整个噩梦世界。
为了完成校长的宏图霸业,噩梦大学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全校最清闲的反倒是校长本人。
岑浔其实也不想摸鱼,但吞了矢墟60%的力量后,岑浔一直没把这些力量消化完。
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诡怪也差不多,吞吃同类后,诡怪最常见的消化方式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沉眠,作为半觉醒状态的诡怪,岑浔既不能完全进入沉眠状态,又不能完全保持清醒,最后呈现出的效果就是提不起精神,懒洋洋地不想动。
反正除了去补拍综艺镜头,现在暂时也没他的事,岑浔干脆放任地摆烂,躺在阳台的摇椅上眯着眼晒太阳。
晒着晒着,再恢复意识时,岑浔是被公共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碰撞声吵醒的。
过了一会儿,随着脚步声靠近,一股甜腻的味道随之飘来。
声称不会再来的某人端着一碗汤走过来,冷着脸俯身,把冒着热气的汤碗放在躺椅旁边的茶几上。
岑浔瞥了眼那碗红彤彤的汤,挑眉道:“这么红,里面放了你的血?”
封霁寒语气邦邦硬:“放了红糖而已。”
岑浔端起碗,用勺子舀起里面的红豆,若有所思:“那就是下毒了?”
“让你失望了,只是补血的五红汤。”封霁寒没好气地说:“你当我傻吗,你现在死了,就会完全觉醒,对我有什么好处?”
“原来你们异端监测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最近才没有再派人过来杀我啊,”岑浔微微眯起眼:“那他们是不是应该求着我别死?”
思及此,岑浔忽然悟了,靠着椅背对对封霁寒微微一笑:“你回去告诉异端监测局,一天之内把你打包送给我,否则我立即自杀。”
都失忆了,怎么还是这套威胁话术,封霁寒险些被他气死:“这碗汤还堵不住你的嘴?喝不喝,不喝我就走了。”
岑浔慢悠悠地说:“不喝纯汤,只喝加血汤。”
封霁寒:“……你是什么吸血鬼吗?不喝就算了,还我。”
岑浔端着碗避开了封霁寒伸来的手:“没说不喝。”
见他总算动了勺子,封霁寒就不管他了,站在阳台边往下望,岑浔宿舍所在的楼层不高,从阳台望出去,只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木。
轻风拂过封霁寒身后的银色长发,沉默了半晌,封霁寒语气不明地说:“你们噩梦大学这么快就占据了周边的区域,野心不小。”
岑浔喝着汤,兴致缺缺地敷衍:“是吗,我不太清楚呢。”
封霁寒回过头看他,一双剔透的琉璃瞳似是能看破世上所有的虚妄:“你是噩梦大学的成员,你真的不清楚吗?”
岑浔身下的摇椅小幅摇晃,悠悠闲闲地说:“如你所见,我是唯一的闲人,现在被整个团队排挤在外。”
“少装,”封霁寒来到他身边,低头冷静地看他:“是你单方面排挤了整个团队吧。”
岑浔掀起眼皮,恰在这时,封霁寒伸出腿,卡住了他不断摇晃的摇椅。
“还有,下次说自己受伤前,记得把头发剪了。”
封霁寒微微俯身,目光从岑浔扎成小揪的黑发上扫过,不带情绪地笑笑,意有所指:“看来最近岑老师的伙食不错,营养很丰富。”
岑浔顿了顿,不动声色道:“你懂得还挺多。”
随着封霁寒俯身的动作,他垂落的银发像一层帘,几乎将岑浔笼罩在其中,岑浔顺手拨开一些落在脸上的,挑眉问:“以后会比你还长吗?”
“如果你问的是头发的话,应该会。”
这下,岑浔是真笑了,他用手指勾缠几缕银发,攥在手里,往下一拉,封霁寒只能顺着他的力度往下俯身,撑在扶手上。
“我问的不是头发,还能是什么?”岑浔将手里的汤碗放回一边的茶几上,用腾出的手拽住另一侧的银发,恶劣地让封霁寒彻底直不起腰:“你想的是什么?”
封霁寒冷静地去掰岑浔扯着他头发的手,否认道:“我没想什么。”
岑浔没让他掰开自己的手,而是变本加厉地将他继续往下扯,直到两人几乎脸贴脸。
“你会把这件事告诉异端监测局吗?”岑浔叹了口气,像是无可奈何:“要怎样做,你才能为我保守秘密呢?”
“那就用另一个秘密来交换,”封霁寒竭力在放大的美色中维持清醒的头脑:“你告诉我,噩梦大学的校长,究竟是谁。”
岑浔笑了一声:“我凭什么用价值更高的秘密做交换。”
“这么想知道,你直接去校长办公室看吧。”岑浔用指背轻佻地抚过他的侧脸,哄他似的放低声音:“又没有人不许你去。”
不知道是脸被蹭得太痒还是耳朵痒,总之封霁寒耳根一下子就红了,他目光微闪,强自镇定道:“你总是诡计多端,我才不信……不说就不说,我现在就回局里告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