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排球当教练(151)

　　及川哭笑不得，这场比赛结束之后估计要被队友收拾了。但是现在
　　——他收住面上的情绪，转身朝着身后的观众席深深地看了一眼。
　　金黄色的发丝在人群中无比显眼。距离过远，有些看不清面部神情，及川猜，一定是充满鼓励的。
　　像是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金色的脑袋缓缓点了点头。
　　“做你认为正确的，不要怕失败。”
　　再次深吸一口气，及川在裁判的催促声中站上比赛场上。
　　——五局制，两胜两负，最后的一场，谁先获得十五分，谁就获得继续向上生长的机会。
　　“都说，体育竞技，人们只能记住第一名。”天海看着同样燃起激情和必胜信念的牛岛，“但是有一个人一定能够记住第二名。”
　　这话和初次来到仙台市体育馆的时候说的完全不同，日向强忍着继续看比赛的欲望，问向天海。
　　“是谁？”
　　“当然是，和第二名拼命争夺，遍体鳞伤才获得胜利的第一名。”
　　无论是白鸟泽还是青城获得胜利，失败者都不会放弃。只会记住这份酸涩的成果，待下次时机成熟时再次挑战。
　　“真是一群挑战者们。”他蓝绿色的瞳孔中藏着感慨。
　　......
　　“机会球！”
　　白鸟泽轮换上场的是关键发球员濑见英太。对方自从被白布取代了首发二传的位置后，便开始认真练习“发球”技术
　　——这是他在白鸟泽的球场上唯一能够随心所欲的进攻方式。
　　“干的漂亮！”
　　“町井！”
　　“我来！”场上的町井面对飞速袭来的球，毫不犹豫地下跪，身体伏地双臂打直接起，“及川，接着！”
　　“很棒的一传！”二传手百忙之中不忘夸奖一下自由人，“小岩，京谷！”
　　被喊中名字的两人默契助跑，在白鸟泽想要刀人的目光中，及川将球送到轮换上场的京谷贤太郎手上。
　　“嘟嘟——”
　　“得了一分！”“再来再来！”
　　赛场被彻底点燃，球在两场中间快速交替。每一分钟，场上的局势十分不同。
　　“发个好球，及川！”
　　就在双方比分接近15分，比赛快要结束。站在发球点的及川突然再次看向观众席。
　　这一眼蕴含的情绪十分复杂，即便是有世一的帮助，天海也无法辨别对方想要表达的情绪。
　　下一秒，一道播报让天海的大脑变成一片空白。
　　【您预购的“异界的礼物”最终积分已足够，是否需要现在兑换？】
　　“最终......积分？”天海在脑海里放空了整整两秒，才意识到这件事。在世一的惊喜尖叫声中连忙默喊。
　　“兑换兑换！现在就兑换！”
　　【您购买的“异界的礼物”已发放，最终积分余额：0，请继续完成任务。】
　　天海重重向椅子背部一靠，打一天球也不见疲惫的他竟然觉得此时有些无力。
　　“嘿——哈！！”
　　“加油啊！青叶城西！”
　　“白鸟泽！白鸟泽！全国大赛常胜强者！”
　　一球接着一球落在地上，有些应援团的学生甚至将应援棒捂住脸，不敢看这让人心跳忽上忽下的比赛了。
　　一个老太太捂住心脏，扶住一起来的孙女的手臂，“下次考虑考虑我这个老人的身体！年老了可经不住吓！”
　　孙女儿沉默半晌，“那下次您还来吗？”
　　“......来。”
　　“快快，机会球！”大平的动作带有几分急切，站在青城最容易针对的位置——牛岛身前。
　　“一触！”
　　“牛岛前辈！”白布抓住机会，给出一个超高水准的传球。
　　“传得漂亮，牛岛会拿到这一分吗？”解说简短扼要，等待着牛岛的反应。
　　在全场人的注视下，牛岛一球击破拦网，拿下关键的一分。
　　“嘭！！——”
　　整个场馆回荡着这一球震耳欲聋的响声。至此，青叶城西比分白鸟泽13：13，平分。
　　“嘶，本来想要说这么关键的一分，丢掉了好可惜。”观战的黑尾搓搓自己的小臂，开始共情面色如常的冬寺。
　　“现在看来，保住了手臂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天海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训练过冬寺的抗压能力的，那一天他接受了岩泉、京谷和我的发球。”
　　说完，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神色一变。
　　【“异世界的礼物”已投放。】
　　在观众席上突然传来一阵吉他的前奏，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就连正在等候发球的选手们也微微愣了一瞬间，好在瞬间就调整了过来。
　　“欸？......”
　　“哪里来的音乐声？”
　　【躯中の細胞に火を熾すように，像是要点燃身体中的细胞一样】
　　音乐声没有一丝一毫干扰到球场上的人。按照现在场上的局势，最后谁先超越对方两分，谁便是胜者！
　　而观众席一边听着歌词，一边看比赛，简直激动得想要落下泪水。
　　【目一杯に空気を吸い込んだ，做着最大限度地深呼吸】
　　“牛岛前辈！”白布全身心信任着牛岛，在这关键的时候，他坚信
　　——只要交给牛岛前辈，就一定没有问题！
　　【血と汗を贄に憧れを聖火に，贡献血和汗将这份憧憬当做圣火】
　　“我来！！”
　　町井像去年预选赛决赛一样，接住了牛岛的一球，传给及川，震惊全场。
　　“谢了！松川！”及川清朗的嗓音带着些沙哑，动作丝毫不停滞，将球交给松川。
　　【最大音量で叫べよ，竭力呼喊】
　　“中间防守！”站在最后边线的白鸟泽自由人山形隼人，向前一扑，将球垫起。
　　然而球直直飞到边线处。
　　“14：13 ！！”
　　“再来一球！再来一球！”
　　【光あれ，发光吧】
　　“发个好球！”
　　“再来一球！！！”
　　【未来への祈りを合図に火蓋を切る，以对未来的祈愿为信号拉开序幕】
　　“我接到了！”中鹤手臂被球击打到下降十几公分，“嘭！”的一声，打出了天花板高度的球。
　　天童迅速视线划过一圈，对面青城的场地——对面这个点位，只有岩泉和景谷适合当主攻手。
　　然而……
　　“及川......你不敢把球传给被大平和川西盯着的岩泉，对吧，我懂！我懂的！！”
　　“那么就是这个，小狂犬咯？”
　　他匀速跑到京谷身前，做好防守准备。
　　【光あれ，发光吧，】
　　“诶？！！”
　　“二传进攻！”“进攻者竟然是，竟然是及川选手本人！！”
　　“什......什么？”天童回头，眼眶睁大，看向后方。山形隼人面带不甘的伏在地上。
　　与白鸟泽安静站着的队员不同，排球还在滚动，昭示着比赛结果。
　　【行け闇を滑走路にして，前进 ！就让黑暗作跑道】
　　“好耶！！！赢啦！！”
　　“青叶城西！胜利！！全国大赛！！”
　　“制霸球场！”
　　【己の道を敬虔に駆けろ，在自己的路上虔诚地疾驰】
　　“谢谢支持！全国大赛见！”
　　青城队员将手搭在队友肩上，齐齐鞠躬。
　　中鹤看着慢慢从台阶走下的天海，手中摇晃着队服，瞬间冲刺扑过去。
　　“天海教练！！我们赢啦！！又可以去一次全国大赛了！”
　　“好好，你们表现得很棒！”天海双手揣到中鹤腰部，将他高高举起。
　　青城的队员见到他这个动作，像是闻到肉味的狼一样，全都扑了过来。
　　“喂！！喂！！等下，我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