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排球当教练(23)

　　鹫匠教练，没想到吧。命运就是这么不可捉摸。
　　天海露出一丝坏笑。
　　“我来！”五色跳到网前，狠狠一甩。
　　一个干脆利落的直线扣球。
　　“五色！你好厉害！你的直线球力气好大，而且球的速度好快。”
　　网对面的翔阳大力称赞。
　　一旁托球的天海也点头夸奖“刚刚球到手里后，能够根据对手接球方向和位置更改进攻手段，非常好。”
　　一下得到两个人夸奖的五色工脸颊微微泛红。“我还会继续努力的！！”
　　“翔阳，下一个该你来了。”
　　天海走到翔阳旁边，甩甩手腕准备给他托球。
　　就让我看看，你最近的进步有多大吧。


第18章
　　我的面前，曾经有一堵很高很高的墙。
　　可是，现在我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墙的背后，那一片广阔的球场。
　　日向棕色的双眼中倒映着过于焦急而牙关紧咬的五色工。
　　高一点，再高一点。
　　已经开始下落的五色工伸长双臂，但是排球还是从指尖划过，向身后划去。
　　刚落地的五色立刻扭转身体，排球却已落地。
　　“一人时间差？”
　　反应过来的五色不可置信。这个刚认识的伙伴竟然这么厉害？
　　“不是一人时间差哦，”天海纠正道“翔阳是在你之前起跳的。他利用的是——跳跃的高度和滞空时间。”
　　五色呼吸一窒。
　　滞空，听起来好帅。
　　“滞空能力强，不仅可以躲过对方的拦网，而且会有更多时间寻找对方防守的薄弱点和选择更优秀的进攻角度。”
　　“好厉害！”五色眼神里都透露出一丝神往。这个技能，听起来就像是大BOSS的决战技一样。
　　翔阳脸色荡漾，被师傅和朋友夸夸了。
　　“嘿嘿嘿...不过！我两个月前的时候连接球都接不好哦。”
　　回想自己在学校走廊和草坪空地练习的时光。明明才过去两个月，却久远的像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了。
　　“是啊，现在我的视频库里还有之前翔阳的视频记录呢。小小的一个，虽然有些笨拙，但是好可爱。”
　　世一负责整理训练场的材料，也算是眼看着翔阳雏鸟破壳飞翔。它怀着某种老父亲心态看着之前的视频。
　　“世一，这个训练场之前的视频能导出来发给我一份吗？” 天海灵机一动。
　　“没问题的，就当留作纪念吧。”
　　翔阳和五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手上平板的“纪念视频”。
　　“师傅，你竟然一直保存着我之前的表现！”
　　“当然，这都是给你写分析视频时留下的视频。”
　　用手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虚拟屏幕上滑动。天海顺手将岩泉的视频发给岩泉，及川的视频发给了及川和岩泉。
　　黑历史之类的东西，还是得让本人欣赏才有趣。
　　不超一分钟，及川的回信就来了。
　　“FROM 及川彻
　　TO 天海教练
　　19：43
　　天海教练竟然偷偷保存我们黑历史！好过分！请把小岩的发给我一份，拜托您了！！”
　　“噗”的一声笑出来，他就知道及川会这样。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天海立刻把岩泉的视频也发给他。
　　不提及川是怎么把视频发给岩泉顺便张狂地嘲笑他，也不提下一秒收到岩泉发来自己的黑历史时的懵逼。更不提两人开始在网络上对线各自的黑历史，天海放下手机，看向一旁。
　　一转眼，两位“中二”生已经开始商量给自己扣球绝招起什么帅气名字了。天海把两人从场边拽到场上，继续练了会儿球，安排了计划就让他们回家了。
　　“天海教练，我明天还能来吗？”五色的齐刘海由于运动不复之前的整齐。
　　天海用手把他的刘海理顺，“当然可以了，你们随时来就好。不过我现在同样是青叶城西的教练，白天很可能会不在这儿。翔阳有这里的钥匙，你想进来可以找他。”
　　“谢谢天海教练！”
　　“谢谢师傅！”
　　回到体育馆拿起手机，不出意外的被及川的信息刷屏了。
　　“FROM 及川彻
　　TO 天海教练
　　19：45
　　诶呀教练不好意思。虽然我想着保密，但是不小心把小岩的视频发给他了。他不会生气吧。”
　　“教练！怎么小岩也有我的视频啊......”
　　“教练，小岩来我家里打我啦！！请快给他发信息拦住他！”
　　“救命啊教练！”
　　消息沉寂了十几分钟。
　　“唔哇！活过来了。小岩是暴力狂大猩猩！”
　　“不过，再看几遍特训之前的我们，感觉进步真大呢。”
　　“……”
　　“教练，我们会进全国大赛的，对吧.....”
　　天海看着最后一条信息沉默许久。
　　“FROM 天海树
　　TO 及川彻
　　20：26
　　及川现在有时间吗？方便来到上次我们散步时走到的那个公园吗？”
　　信息瞬间已读。
　　像是对方一直停留在这个页面，等待某个回答一样。
　　“好的，教练。我很快到。”
　　夜晚并不算热，公园茂密的草丛中还有虫鸣声。白天来这里玩耍的孩童都已回家，空荡荡的游乐园和宽阔的草地有一种静谧而又荒凉的氛围。
　　及川看到信息就出发跑了过来。这里距离他家不远，所以他到达时，公园里无一人。
　　天海教练深夜喊他来公园的理由并没有在信息中提到，但是及川却没有丝毫迟疑就按照对方所说的做了。
　　他坐在小象滑梯上，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遇见天海树之前，他对于教练终究是有些怕的。或许是在北一时被教练的“唯能力论”吓到了？还是在重要比赛被换下场而对教练这个身份有了恐惧？
　　哪怕是对入畑教练和沟口教练，他都带有一些隐晦的警惕。犹如一个受过惊吓的小动物再次面对恐惧的事物，无法轻易敞开心扉，交付信任。
　　刚刚收到天海的视频，他有些感动——说是“黑历史”，实际上是分类规整的视频集。里边都是自身会犯的错误。
　　不过有这么多失误的他，真的能打败那些天才吗？
　　“及川！”天海跑过来的速度有些快了。即使是他，额头也流了些汗。他站在公园入口，远处的灯光映洒在浅金色的头发上。
　　及川抬头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与两人第一次相见有些相似，可是现在他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于初见了。
　　在幼时学习排球的公园里，被莫名其妙的恐惧裹挟着，为未来的处境焦虑着的及川彻。
　　——看到了灯光下匆匆赶来的天海树。
　　是特训时写给他们一页页的训练计划和注意事项的教练。
　　是队员们心态出问题时先于其他人发觉并开导的教练。
　　是合宿时为了青叶城西不停在其他队伍中忙碌的教练。
　　是在队员们迷茫的时候为他们指明练习的前进方向教练。。
　　还没等天海说些什么，及川就先一步发问：
　　“请您告诉我，到底该如何打败那些天才！”
　　及川将头埋在膝盖里。
　　“嗯...天才啊。我想想。平凡人想打败天才，首先拥有一个持之以恒的心。”
　　天海坐在小企鹅秋千上，晃动着秋千慢慢说。
　　“还要有不往后退缩，背水一战的勇气。”
　　蓝绿色的瞳孔紧紧盯着一旁的及川，天海故意扬起声调学及川的声音开玩笑：
　　“比赛前焦虑地看录像或者是怀疑自己不能胜利都不可以哦~”
　　及川肩膀一缩，脸撇向另一边。
　　被发现了。
　　“不过，很高兴你发现情绪不对后会选择来找我。这说明及川相信我能够提出帮助，对吧？”
　　天海笑弯了眼。
　　“咳咳。最后，”天海故作严肃咳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