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排球当教练(67)

　　“放心，交给我！”
　　16-15
　　“我来！”
　　稻荷崎队长高堂瑛紧盯岩泉，趁着对方匆忙起跳，拦下了他的扣球。
　　“一触！”前桥顾不得麻木的手掌，急忙给接一传的中鹤让位。
　　中鹤的接球相比于扣球没有那么稳定，习惯性的高球留给及川很长的准备时间——给疲惫的队友一些缓冲的时间。
　　不仅中鹤，在场上的前桥和上田都是如此。
　　比赛经验比较多的前辈们自然是知道，焦急的心态会导致节奏越来越快。
　　毕竟......
　　“赢了这局，我们就胜利了......只要，再多一分！”
　　上田心中喃喃，“越是如此，越是要放慢节奏。”
　　·
　　场外
　　观众台上的卢卡斯唇角微勾。
　　从显露排球天分起，小树对于比赛的理解就远远超过同龄人。
　　他还记得小树的队友给他的评价
　　——和天海树在一起打球很“舒服”。
　　“舒服”并非是指能够拿很多分数，而是指对于比赛节奏的掌控——何时加快进攻，何时放慢节奏。谁的体力不支而谁又精力充足。
　　和他同队的队员们，每个人都体验过这种靠谱的关注。
　　如今小树即使成为了教练......
　　教练席的入畑教练转过头看向天海，
　　“你猜测的果然不错。就高中比赛节奏的掌控来讲，及川和岩泉偶尔还是需要依靠高年级前辈们。”
　　有了二三年级学生对节奏的把控，青城减缓了进攻速度，同时得分率却没有降低。
　　比分来到了23-22。
　　黑须教练伸手对裁判示意暂停。
　　“嘟嘟——”裁判吹哨。
　　这是稻荷崎第二次申请暂停，也是最后一次。
　　黑须教练看向拖着疲惫身躯的自由人船井悠斗，似乎想说些什么。
　　自由人船井在本场比赛中的运动量几乎是往常的三倍——他太想从对方手里抢夺回分数了。
　　而这次这是三年级生的最后一次机会。
　　本次比赛结束后，无论结果如何，队内三年级都将告别春高。
　　所以，即使是看出船井悠斗体力不支，黑须教练也不忍将他换下来。
　　“教练，我还能坚持 ！”少年擦了一把汗，站直身子。
　　“况且在最后的关头，把落后的重担放在后辈身上，这不像是前辈！”
　　如果在最后输了，关键时刻上场的赤木学弟一定会受到压力和舆论。
　　既然是在他手里落后的分数，就让他来补上！
　　船井看向一遍站着的赤木路成，一如既往地爽朗笑着。“赤木，等我把这场打完，我们获得胜利后，下一场由你来！”
　　“是！前辈！”赤木路成鞠躬，错过了船井颤抖的手臂。
　　船井心中苦笑一声，看向比分牌。
　　他倒是能够坚持，可是却没有一点信心......能够打败青叶城西。
　　最后，稻荷崎还是没有更换选手。
　　·
　　青城队伍里天海也在趁着暂停时间抓紧嘱咐队员们。
　　“最后稻荷崎一定会极力进攻，拦网选手注意一下。
　　前桥，你体力不支，需要下场休息一会儿，不要强撑。外岛你上。”
　　入畑教练也对着前桥安排：“我们手里还有一次暂停机会。等恢复好了比赛还没结束你就上。”
　　不过，在场所有人都没打算等到那个时候，他们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比赛。
　　“嘟嘟——”
　　见到新上场的外岛直人，稻荷崎众人面色一紧。
　　宫城县预选赛决赛录像里没有见到过他！
　　他是谁？
　　可是很快，他们就没有机会想东想西了。
　　在场观众喃喃出声道。
　　“青叶城西和稻荷崎这是......”
　　不怪观众们震惊，就连隔壁的比赛的队伍都忍不住在比赛间隙瞥一眼。
　　疯狂，实在是太疯狂了。
　　“我来！”尾白扣下的球由町井勉强接起，传给及川后被二次进攻。
　　船井悠斗扑在地上，
　　“接到了！”
　　“注意后边！他们要后排进攻！”“一触！”
　　前桥的下场像是一个讯号，双方的节奏快到飞起。
　　不需要喘息，不需要思考，全靠着本能在阻止球落到地上。
　　“下一局......一定要下一局啊......”
　　船井鱼跃结束，爬起来身体还没完全直起，就向前冲两步。
　　几乎是跪着将球打起来的。
　　“及川！给我！”
　　中鹤粉色头发在额头被汗水湿成一缕缕，又一次全力起跳，准备扣球。
　　他已经不管是不是诱饵了，只要有进球机会都会喊出声来。
　　稻荷崎吹奏部和青城的应援团却都默契的保持着安静——这个时候仿佛任何声音都会在打扰他们。
　　沟口教练攥紧拳头，24-23，会加赛吗？
　　稻荷崎被诱饵骗过两三次。中鹤话音未落，岩泉的身上便多了无数道注视。
　　“遭了！”
　　坐在看台上的宫双子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这不是诱饵！”宫侑站起来向前方大声喊，可惜已经迟了。
　　·
　　赤塚和也怔怔地看着中鹤。
　　粉发青年的笑容和第一场的微笑几乎重叠，他瞬间意识到不对——
　　“不是诱饵！”
　　他的怒喊声与宫侑在场外的声音重合。
　　及川看着传到眼前的球......
　　岩泉在身侧，中鹤在外翼。
　　不知为何，他忍不住看向了教练席的天海。
　　眼睛被汗水刺激得有些辛辣，只看得到金发青年在点头，似乎是在表达肯定。
　　“中鹤前辈！”
　　船井顾不得身前的队友，竟是直直冲撞过去，扑到地面上。
　　在外翼的极限直线球！
　　“哒......哒......”
　　球落在地上，船井的眼泪也在一瞬间落在了地上。
　　“嘟嘟——”
　　“青叶城西25：23稻荷崎，春高第一场胜利！”
　　......
　　双方队员在握手后下场。
　　青城队员在场边拉伸。中鹤揽住及川彻的肩膀，笑容更加灿烂了。
　　“及川！最后一球传给我真的太爽了，我还以为你要传给岩泉呢！我的直线球是不是超级酷！！”
　　岩泉喝水的姿势一顿，“我那个位置不好，他们把主要拦网都放我面前了。”
　　想到在场上，三个一米八以上的拦网盯着自己，岩泉背后的冷汗还没下去。
　　天海和父母告别——这仅仅是第一场比赛，明天的比赛还需要研究一下对手，他才肯放心。
　　·
　　青叶城西的比赛在整个D组中，算是结束较快的。青城队员们都趁着人还不是很多，去□□高的纪念品了。
　　正打算走出场馆，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天海教练，等一下。”
　　他扭过头，正是黑须教练和稻荷崎成员们，还有宫侑和宫治。
　　稻荷崎队员们的眼睛都红红的，像是才哭过。
　　他们面对刚打败自己的对手队教练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天海也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虽然研究对手是每个教练都会做的，但是当被研究对象红着眼睛站在面前，他还是会很不好意思。
　　“黑须教练。”
　　天海放下手臂，对着黑须法宗点点头。
　　“青城的实力很强，天海教练的战术准备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说到这儿，黑须教练叹了一口气。
　　若是早早地听宫双子的，安排几场训练赛。信息不对等的情况就会好很多，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
　　——青城都把自己研究透了，稻荷崎才意识到不对劲。
　　“等到我们明年加入稻荷崎，我们会胜利的！”
　　宫侑对天海教练情绪有些复杂。
　　一边是打败了自己未来学校和前辈的对手，一边又是能力很强，自己很喜欢的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