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特级咒灵打网球吗?(230)
“这可以归咎于不易留疤的体质问题。”男人放下手搭回膝上,如是说。
太宰治耸了下肩,道:“所以我当时只是怀疑和好奇。”
让他发现真相的,是受伤的自己被男人救下那晚。
“现在像你这样心善的人可不多见,我当即就确定了,你这个看似能跟守夜人同时出现,但活动时间同样在夜晚的大叔,肯定就是他了——”
“现在不是白天?”
真田鸠见打断他语气逐渐轻快的玩笑话,“还有上次带你去医院。”
提到这个太宰治脸色一沉:“你那天是给我找好下家,打算甩了我吧?”
之后就借口出差几乎不过来了,让他只能把计划提前。
真田鸠见:“……”
听太宰治说了那么多,对自己伪装有自信的他,其实也有了猜想。
他有系统的帮助,知道太宰治可能会关注,离开后甚至操控改造人,配合系统伪造监控,完整模拟着伊藤诚的白天。
他在太宰治面前很注意,为了不露馅,很少出现在他面前。
见他敛眸沉思,对面的小兔崽子起身来到他跟前,给出提示:“我说了,你的伪装的确很完美。”
那就不是伪装的问题。
真田鸠见抬头看着挡了自己光的少年,扣住他突然伸过来,想摸他脸的手腕,瞳孔微动:“你能感觉到?”
他当初碰了下昏倒在自己眼前少年的脖子,发现「人间失格」是被动的,而且跟其他异能力不同,没有什么特殊的光效。
随后对少年感觉不到自己异能力被触动的判断——
都是根据少年的反应得出的。
他无知无觉,他拖着伤躯拒绝陌生人的靠近,他无力地妥协了。
莫非他惊醒不是因为致命弱点被触碰,而是异能力被触发?
真田鸠见很少有这种背后鸡皮疙瘩立起来的感觉,莫非这家伙一开始就觉察到了,一直在跟他演戏吗!?
太宰治手腕挣了挣,暗暗跟他较劲,不答反问:“这不是你的真容吧?”
在另一只偷袭的手也被控制住后,他直接试图把脸给贴上来,嘴上撒着娇:“爹地亲一个~!”
男人微微拧眉侧头躲开,正欲抬脚把人踹开,公寓门被推开了。
来人一眼就看清屋内,正对玄关的客厅内场景,略一停顿后说:“你们关系真好。”
原本没预料到第三个人回来的那么突然,正紧张对方别误会什么的两人,都有些紧绷的背部线条松了下来,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对面的人身上。
还是男人动作更迅速也老道,直接一个膝顶把少年压在茶几上,瞬间扭转局势。
那少年便耍赖叫起来:“你家暴!”
真田鸠见眉心一跳,甩开他的手,正欲跟织田作之助交接离开。
忽然视线一凝,落在织田作之助怀里抱着的东西上,他原本给奶猫准备的猫箱不见了,应该是送给领养人了。
红发青年此刻怀里抱着一只,比先前的没断奶的猫,大了得有好几圈的成年猫,毛色是三花的,勾起了真田鸠见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
系统见他不敢看小地图确认,沉痛地告诉宿主:“是他。”
太宰治活动着手腕起身,撇嘴说:“怎么又一只?你捡上瘾了吗,织田作。”
少年一直这么叫,织田作之助解释过自己姓织田,但少年已经叫顺口到,真田鸠见也快跟着改口了。
“路上捡的,应该有主人。”
织田作之助抬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僵硬的猫下巴,展示它脖子上的项圈。
可惜项圈上没有联系号码,找起主人来可能比较费事。
太宰治嘴里嫌弃猫,却还是想上前去摸一把的,但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拉住了他,像第一次触碰时那样,拿捏住了他的脖子。
“干嘛?”
太宰治感受到自己的异能,正在消减蚕食什么东西,但侧头看去,男人身上仍旧不见异样。
他真的很好奇,男人一直维持着的东西是什么?
不过至少刚才试探出来了,他的脸是假的,而且是能被无效化的。
男人目光落在猫身上,声音水波不兴:“又有客人。”
太宰治瞬间明白了什么,落在三花猫身上的视线,多出一丝兴味,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森先生的老师,异能力名为「我是猫」。
织田作之助也恍然察觉什么,低头看向怀里的猫。
它已经化作一道光芒,重新聚在原地,变作一个小胡子绅士的模样,并且织田作之助对其并不陌生,直接叫出名字:“夏目先生?”
他看过对方写的小说,也是因此想成为一名小说家,写出自己没看到的故事下卷。
夏目漱石摸着小胡子,朝红发青年微微颔首,正思索一下看穿自己的男人身份……
男人切换声线,道:“真巧,森鸥外刚离开不久。”
夏目漱石恍然睁大眼,诧异地轻咳一声,也是惊讶弟子居然会先自己一步:“冒昧拜访,打扰了……”
“「守夜人」先生。”
男人一时没有应话。
旁边的红发青年先啊了声,看着伊藤诚露出“居然如此”的表情,就是这个反应整体来说有些平淡,像缺了弹珠的波子汽水。
—
夏目漱石坐了一会起身离开,他原本只是看到这个青年和武装侦探社一起行动,有些好奇于是跟上,结果被当成流浪猫抱了回来。
还遇到了过去找不到痕迹的某人。
织田作之助对伊藤诚的新身份接受良好,表示请他放心,自己不会对外透露。
太宰治很不舍地缠着男人,想让他今晚留下来,被他严辞拒绝了。
既然马甲都掉光了,真田鸠见也不提那个公文包了,直接开车离开了公寓。
他赶在晚饭前回家,意外发现餐桌上少了个人,问给他筷子的早纪姐:“弦一郎呢?”
真田早纪也有些奇怪,小儿子一向很守时。
可能是专注于什么事情没留意吧,她往弦一郎可能在的地方走:“我去喊一下那孩子。”
不多时她回来说:“弦一郎说马上就来,不用等他。”
真田鸠见便也先坐下吃饭,同时看了眼主位的老头子。
原本讲究食不言,但大家长的某些话,显然等不到饭后再说了,他刚才一见少年回来就想说什么,不是非要端着。
见少年目光投向自己,低咳一声说:“鹤冈家要倒了,鹤冈孝明天就会关入监狱。”
鹤冈孝是竞选输给跟真田俊辅,先后几次试图杀了和绑架,跟自己结仇的真田鸠见的,那个议员的名字。
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最初只是真田鸠见把他儿子干过的丑事查了出来,后来他明明撞死了人,却在操作下保释出狱的儿子,被邀请去港口的游轮晚宴,于那天夜里“不幸”身亡。
鹤冈孝拿「守夜人」没办法,就把这笔账记在了他真田鸠见的头上。
也算是很精准地找到了仇人。
真田鸠见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却不见什么喜色。
“困兽之斗,惊不起风浪了。”
想到少年曾几度面临生命危险,弦一郎的哥哥真田贤人,有些生硬地安慰道。
真田鸠见对大堂哥笑笑,听着系统关于对方跟某人的通话录音,想要对面帮他逃去国外避风头……
“就怕他要逃。”
大家长很重视他的话,表示自己会让人盯紧了。
同时发现某个孙子还没来,他板着个脸怒道:“真是松懈,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都忘了吗!”
这几乎掀翻天花板的声音,让面前的味增汤都为之震颤。
真田鸠见额头垂汗,忙让祖父别动怒:“那个,我去看看他。”
随后他根据光点找过去,发现了弟弟窝在禅室里,只点着一盏灯埋头于案前的诡异行为,并且终于知道了他作业还没写完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