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特级咒灵打网球吗?(3)
“我会的,谢谢。”
真田鸠见跟人点头道谢,目送前同事追上诸伏景光。
那二人汇合后,看着这边进行了简短的交流,大概是在解释发生了什么,气氛是从小相处出来的自然融洽,随后并肩朝马路另一边走去。
真田鸠见还注意到,素未谋面的诸伏景光朝他友善地笑了一下,不禁有些感慨。
[这会苏格兰的贝斯包里还没有枪吧?]
[嗯。]
[降谷零看上去跟快三十岁时几乎没什么不同,真不愧是著名的童颜!]真田鸠见啧啧感叹。
系统:[你也童颜。]
[诶呦,你突然夸我做什么?]
真田鸠见忽然注意到眼前的光屏上少了什么,神情一愣。
[系统,倒数第二格里的水呢?]
系统:[你手里不是还有?]
[……]
真田鸠见瞳孔地震,捶胸顿足。
[我错了,你都给我水了,我居然还接别人的,我真该死!]
系统:[是我照顾不周,下次会记得帮你拧瓶盖。]
[……快忘掉这茬吧!!]
真田鸠见被它久违的毒舌阴阳怪气到欲哭无泪。
系统这一打趣,他“平静”日常告罄的郁闷倒也消散大半,开始认真观察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以及检查随身物品。
兜里的触屏智能机变成了这个年代的按键款,身上衣服乍一看还是出门前那套,但穿着的人还是能感受到细微差异的。
另一个兜里的钱包、车钥匙和家门钥匙等等,都不翼而飞。
原本别在腰后那把,带官方编号的新款半自动手枪,也是十几年前不存在的产物,直接被时间线吞了。
格子仓库里的东西:拆弹工具、弹药武器、备用手机、包括他昨晚准备的便当,倒是都安好待着。
二周目貌似是要重温校园生活,大概用不上这些东西,但也不好随便处理,暂时就先放着以防万一。
[我记得自己是高中时才回的神奈川,这会我还在美国上初三吧?]
资产被封的真田鸠见垂泪,[你会帮我订机票的对吧?]
[恕我拒绝。]
[欸?你忍心让我自己游过去吗……]
系统打断真田鸠见哽咽的假哭:[平行世界之间有微妙差异,这个世界的你昨天刚被接回本家。]
—
直接跨过严冬入春。
不过这会气温还不算完全回暖,真田鸠见身上穿的稍厚了倒也不是很突兀。
他在系统的指引下,用它给的据说是这个世界的自己的银行卡,去商场刷了几套适季的休闲衣服。
真田鸠见拎着大小包走出商场,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下午两点了。
[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系统在地图上标出线路:[前方五十米左拐,人等你很长时间了。]
真田鸠见按系统指路,找到一个公交车站台,车牌旁站了个人影。
他停在几步外,奇怪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弦一郎?”
“……!”
少年循声抬头,明显吃了一惊。
在真田鸠见愈发疑惑的注视下,真田弦一郎居然口吃了,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回道:“…鸠…鸠见。”
真田鸠见一愣,微微吸气。
“你叫我——叫我什么?”
真田弦一郎耳廓飞过一抹红,低咳一声缓解尴尬,重新称呼道:“……兄长。”
原本以为对方在国外生活,理所当然会更开放一些,所以才配合直呼了对方名字。
真田弦一郎压低帽檐看过去,却见人呆立当场。
“……”
不是!这个辈分乱了吧???
真田鸠见内心尖叫:[他是我侄子啊!!]
突然碰到一个和记忆中同龄的人也很惊吓!
系统声音水波不兴:[这是个平行世界,设定有差异很正常。]
真田鸠见勉强维持礼貌微笑:[这孩子从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之前都是对待长辈的那种态度,从没那么随便过——]
[习惯就好,他以后都会这么喊你。]
[——]
[好了,跟他回家吧。]
系统把整理好的新人设资料,通过邮件发给再度合作的宿主,电子音诡异镇定:[我要好好研究一下你这倒霉催的体质,为什么总能遇上这样的事。]
真田鸠见:[……]
他自己也觉得离谱:[好嘛。]
—
从东京站乘坐JR东海道线回神奈川,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真田弦一郎是本身不爱说话,真田鸠见则忙着查看自己的新设定。
一份资料展开在仅他可见的半透明光屏上,有点类似游戏操作界面:
【姓名:真田鸠见(Sanada hatomi)】
【年龄:十五周岁】
【生日:3月24日】
【星座:白羊座】
【身长:175cm】
【体重:62kg】
【血型:?】
【惯用手:右手】
…
甚至具体到肺活量,是不是有点过于详细了?
不过系统这次考虑的如此周到,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遥想一周目时,本职工作是公安的他曾开局自信走进隔壁警视厅上班——
真田鸠见把冷不丁冒出来的黑历史重新封印回大脑深处,一目十行看完身体数据后,停在家庭成员这部分。
“……”
片刻后,他面色平静地关掉屏幕。
很好,不只他的大侄子变成了弟弟,他年迈的老父亲变成了他爷爷,他早逝的二哥变成了他的父亲,也依旧英年早逝。
真田鸠见叹了口气,裂开的心态很快调节过来。
[虽然我没有了父亲,但我还有你啊!]
[系统,你完全可以当我人生的引导者,不是吗?]
系统:[。]
系统从善如流道:[你开心就好。]
[等等,我刚才讲了个地狱笑话,你应该吐槽的!]
口嗨了一下的真田鸠见急忙纠正,这个便宜是绝对不能轻易被占的!
系统语气愈发和蔼:[宝贝,所以我夸你心态真好。]
[……]
真田鸠见被系统突如其来的温声细语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对视线敏感的他,注意到同行的人一直在悄悄关注自己,稍微收敛了一下表情。
不动声色瞥向对方——
没有成功对视上,真田弦一郎反应迅速地率先看向了别处。
“……”
一种很不熟、又不知道要如何变熟的尴尬氛围。
肤色稍深,呈现健康小麦色的运动系少年,攥紧了网球包的肩带,大概不知道自己严肃倔强盯着眼前空座位的伪装,在旁人眼里是多么笨拙滑稽。
真田鸠见忍了忍,好险没有笑出声来。
他忍不住逗了一句:“你可以坐下。”
“咳!”
真田弦一郎猛得咳嗽了一声,难得有无措的表现:“不需要——”
随即他自己先意识到拒绝的太过果断了,顿了下,看向猝不及防说话的堂兄:“我是说,你累的话就坐下。”
真田鸠见故作疑惑:“啊……我是见你一直盯着这个位置,所以才问的。”
电车车厢里其实很空,两个人根本没必要推辞。
“……”
真田弦一郎只是硬汉直男,不是没有情商,他刚才有觉察到对方情绪上突然的低落。
过去十几年以孤儿的身份生活在国外,突然有了许多陌生的家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真田弦一郎无法了解,但也能想象,突然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就算周围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是会忐忑和不安的。
会紧张自己无法获得家人的认可,甚至不被接受。
当然,他们其实都十分高兴真田鸠见愿意回来,回到他最近才知道姓名的父亲的家。
只是表达方式与接受对象之间,或许存在一定的文化差异……
身为家中唯一同龄的小辈,真田弦一郎理所应当要照顾对方,帮他习惯这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