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特级咒灵打网球吗?(385)
看上去很痛苦啊!
真田鸠见头埋地更低了,意志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另一部分在侵蚀掌控他认知行为的感觉愈发强烈,他留给众人一个略显单薄的背影,又一次出声叫停的气息声也弱下去。
“都……离我远点……”
[他赶过来至少要十多个小时,而且并不能帮到你什么。]系统表示有它在身边不用担心。
虽然电子音像信号不良一样断断续续,但真田鸠见还是听清了,于是他放松下来的同时不禁失笑:[终于突破底层代码了?]
[特殊时期特殊处理。]
[…………]
宿主没有了回应,像海上泡沫被晒破,发出咕噜噜的细微爆破声,系统能抓取到的心音再度变得驳杂混乱,并且很快重新清晰。
只不过说的话吗——
[呵…你可真爱多管闲事,把这烦人的音乐停下。]
它停止播放“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na let you down↓……”,无奈地叹了口气,取代了宿主身体的控制权。
裁判也没想到刚才还好好的人,忽然就好像犯了什么重疾,匆忙从裁判椅上下来并且惊呼:“医疗队呢!真田选手这是怎么了?!”
他的话音还飘在空气中,下一秒,痛苦跪倒的人丝滑地站了起来:“我很好。”
裁判剩下的半截声音卡在嗓子里:“……”
只见“真田鸠见”突然没事人一样起身,没有丝毫情绪外显,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自然朝另一侧球场走去。
幸村精市也正走向球场,留意到此刻的他有一丝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明明外型没有丝毫区别,但就是不太一样。
尤其那神情,过分冷淡到多了一丝……
非人感?
蓝发少年轻轻拂开欲要搀扶自己的真田弦一郎,走向还停在场地上的茫然对手,多隆不确定他刚才是怎么了,加上比赛后期的恐怖发言,叫他还有些心慌慌。
“给我解除「五车之术」。”只听到“真田鸠见”如是说。
多隆:“欸?”
他的迷茫不似作伪,隔着头套困惑挠头,求助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加缪,怀疑自己没听懂刚才这句日语。
不用明显设定上更加没掌握这门语言的法国青年困扰,只听蓝发少年用无比标准的法语重复上文。
加缪对他的全才感到惊讶,眨了下浅色的睫毛,思索听他话语的熟练程度,应该是没有用错词:“多隆的五车之术,并非是什么特殊球技,只是一种单纯的心理战术……”
“真田鸠见”平静直视过来,听到宿主回光返照的骂骂咧咧:[屁!那技能列表里的是什么——]
[……]
宿主的精神力目前虽然来到了5,但经验硬堆上去的数值,底子终究是薄弱的,因此他在网球精神攻击这方面抗性很差。
这多隆的能力真是好生危险,暂时没法压低同步率复原,系统只能先操控宿主离开,像突然又切换了冷酷的新人设,拒绝其他人的跟随。
把宿主开进一个空休息室停下,单靠他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系统只能尝试外力介入治疗。
它迅速编程,像清理软件内存一样刷新了一下宿主,帮他模糊了那段记忆。
效果是挺不错的,宿主的同步率果然迅速降低,让他恢复到平时正常的一个精神状态,但下一秒……
真田鸠见爽朗的表情刚重新出现在脸上,又立马凝固住了,才退回到10%以下的数字,随着他又回忆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变成99.9%乱码。
系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
它堵住不存在的耳朵再度刷新。
下一秒全世界都清静了,可惜没安静几秒:[救命!!!我都说了些什么——]
恶役的一面如此全方位展示,这不是坐实切原赤也那家伙的谣言了吗!
[。]
再度刷新。
如此循环往复十数次,同步率终于维持在一个不那么危险,不会影响真田鸠见行为逻辑的区间。
感觉系统又要惯性涮自己一次,他捂住眩晕的脑袋,重新接管自己的躯体:[……够了,够了,我清醒了!]
他现在大概还记得自己刚才同步率失控,做了很多ooc的事,但由于记忆太模糊,不确定自己到底干了啥,所以整体更多的是惆怅。
真田鸠见觉得自己这会很需要借酒消愁,只想要去酒吧一个人大醉一场,系统无情提醒他现在是未成年进不去,“。”
他又不禁好奇刚才究竟干了什么,让系统能破格做这种事——恍惚回忆起刚才的一个片段,他按住自己一个仰卧起坐的小心脏:[!!直接给我删了多好…!]
系统目视他就这样不时刺挠自己一下:[坚强。]
真田鸠见拐去隔壁卫生间洗了把脸,想去可抽烟区域来一根,刚出门就撞上了一个人,他现在没有心情跟对方虚与委蛇,想要直接从那人身边路过。
黑衣银发的男人,在少年即将与他擦肩错过时,笃定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宽特罗。”
“…”
真田鸠见麻木地回头,对上跟自己拉拉扯扯的男人的眼睛,发现他是认真的,不是因为太像而口误叫错了。
黑泽阵对网球和下面进行的这场,娱乐性质更重的比赛,丝毫不感兴趣,他唯一在意的就是那个少年,那个跟宽特罗相像到好似共用一张脸的人。
他和宽特罗除了外貌,也几乎找不出其他相似的地方。
尝试奔跑挥拍的少年,有支持在意他的同伴和教练,还有周围的很多人,也都在呼喊他的名字。
球场上的他是那样的瞩目,自信的恣意笑容,尽显独属少年的不羁。
和若是不去管他,总是沉默地在一个地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存在感近乎于零的宽特罗截然相反,他们虽然长得很像,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
黑泽阵知道要想将这样一个自小在光明面长大的少年,拘在自己身边,让他心甘情愿地接替宽特罗不会容易,而之后突然的转折,足够令他也感到意外。
真田鸠见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一样。
不只是发言内容危险,他就像是什么恶意集合体,哪怕矛头不对向这边,也有杀手的第六感在提醒他,再往前就是危险的境地。
谁能想到,这个少年居然还有着这样的一面。
他笑着用调侃天气的语气,说着要人自己选择用哪把刀子捅自己的话,到这个时候,黑泽阵也只是考虑要如何更变手段以达成目的……
这可能比单纯的将无害的小白花拖下泥潭困难,因为场上的少年,叫他也觉得棘手。
然后这场稀奇古怪的比赛结束了。
那少年跟着痛苦地倒了下去,黑泽阵隔着大半个观众席,凝望他像是在忍耐什么的背影,很多人跑了过去,被他呵退。
而后那个重新站起来的……
不。
他绝对不会认错。
黑泽阵立刻起身,瞳孔缩成一点,想要看得更加仔细一些。
于是在那人避开视线离场时,他无视旁边还想搭话的观众,迅速地追了上去。
再到现在,他一把拉住仍旧开着面瘫模式,才控制住不哭出来的真田鸠见。
真田鸠见斜睨他过去一眼,一个“滚”字,刚在舌尖滚了一圈,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跟着呆滞在原地。
也算是被琴酒给吓醒了,他终于从debuff中彻底清醒过来,刚刚回归初始值的同步率,却不由往上又跳了一点。
真相只有一个!
现在想来以前很多次,不是一次两次……真田鸠见默默回忆清点起这周目与这个男人,两只手能数过来的几次相遇:
首先他主动找去对方的酒店,借用对方入梦的那次,由于对方全程睡着没睁眼不算。
第一次,游轮上他们统共见了三面。
他伪装成侍应生,被来接触组织高层的黑泽阵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