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特级咒灵打网球吗?(74)
跟安全屋里完全按照他喜好来的装潢不同, 但也不符合真田家一贯给人的刻板印象,就是常见的十几岁少年的房间:
靠墙摆放的网球包、被遗忘在墙角的网球、有一个靠墙的大书柜、还有不好好整齐收拢进书柜的漫画杂志。
中原中也无声进入后, 刚想压低声音说些什么,蓝发少年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随后食指中指并拢迅速默念了一串口诀。
漆黑的帐笼罩了整个房间。
这个实用的技能真田鸠见也试图教会他,可惜中原中也不具备成为咒术师的潜能。
真田鸠见拉开椅背让他坐:“木质老宅子就是这点不好, 隔音太差了。”
中原中也没有动,视线凝固在床上另一道鼓起的人形身上, 那眼熟的蓝色长发散开在枕头上, 乍一看俨然是另一个“真田鸠见”。
就是一动不动像具人偶或者尸体。
明明只是躺在那里,也没有发出声音, 却无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中原中也之前撞见真假“义警”交接班时有问过,真田鸠见说这就其实类似“恐怖谷效应”,毕竟就算捏得再像也是诅咒。
“为什么让改造人睡你床上?”
真田鸠见正单手撑在被子上,去够床内侧的作业跟笔,闻言无奈道:“我也不想的,但一会要出去一趟,只能用这玩意来顶替自己了。”
中原中也看着他把那几本书放进通勤包,联想到他趴在床上写作业的画面,顿了顿又问:“需要我做什么?”
要他帮忙打掩护,看来离开的时间不短。
真田鸠见为了节省时间,前天晚上其实已经出去过一趟,把那只能帮助他看到自己过去的诅咒搞到了手,这会被等比缩小了正在格子仓库里待着。
“一会我会把帐解除,中也你听着点外面的动静,大概六点半早纪姐或者弦一郎会来敲门,你差不多这个时候绕出去,走正门来找我。”
“今天是关东大赛第二轮……”
真田鸠见调整了一下床上改造人的姿势,拉上被子盖住大半张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能请病假缺席了。”
黑泽阵周四下午就落地东京,并开始调查他的行踪。
他挑在今天行动也是没办法,谁让黑泽阵是个夜猫子,习惯白天睡觉。
不是时差还没倒过来,这就是那家伙的习惯,真田鸠见以前刚卧底进组织时,被琴酒带过一段时间,算是对这个前上司的作息比较了解了。
整天像是不用睡觉似得加班,乌丸莲耶入土了都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给他发奖金,要不是咒灵不用睡觉,真田鸠见指定熬不住。
前两天黑泽阵落脚的地方都不确定,为了躲避暗中针对自己的影子,行事格外警惕。
像只巡视过领地确认安全的猫科动物,刚刚才订了一家酒店休整。
真田鸠见这就要赶着他睡熟的功夫过去操作一番。
立海大这轮的对手是来自枥木的名仕钊学园,他跟降谷零看过他们对香澄的比赛,只能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是正常偏上的中学生网球水平。
赛后,真田鸠见还询问了降谷零对“如何给球增加不规则旋转”的看法。
“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实际操作起来几乎是无法做到的吧?”
降谷零安慰着那边居然一局都没有赢,而沉痛捂脸说“难得让前辈来看比赛,我们却输得那么难看”的松本前部长,奇怪他问这个做什么。
真田鸠见只是意味深长地邀请:“周末如果有空的话,请务必来看我们的比赛。”
他不能一个人被玄幻网球创。
虽然他们的出赛名单还没公布,但柳发给过部长确认,所以真田鸠见也通过系统知道自己今天不用出场。
两对双打都是国二的二队选手,单打三号也是二年级的切原赤也,剩下不一定有出场机会的单打一二,以防万一分别是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
可谓见缝插针给未来的主力军成长机会,立海副部长在社团活动时,也经常会下场亲自指导社员。
真田鸠见拿上衣服进卫生间,白天行动若是还穿一身黑并裹得那么严实,就有种此地无银的嫌疑了,反而引人注意。
开门出来的他男式西装三件套,戴玳瑁眼镜和针织帽,头发都盘到了头顶没露出一根,俨然是个混入人群不会引人注意的社畜白领,要赶去办公室打卡上班。
真田鸠见对自己的这身伪装还算满意,拎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黑色皮包,跟中原中也打声招呼就准备出门了。
“我先走了,量体温喂药什么的,中也你帮我应付一下。”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没问他去做什么:“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傍晚肯定能赶回来,那就拜托你了。”
最后将一部手机留在“自己”枕头底下,真田鸠见解除帐动身离开了。
改造人虽然也能正常说话,但他一会进入过去的回忆后不一定顾得上,还是让系统代为发声比较好。
中原中也按照他的嘱咐,耐心等待到真田早纪来敲门叫起床,从庭院溜出去走正门来拜访。
开门的是完成日常的坐禅与晨练,已经换好队服在等兄长起床的真田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问在大家长手下学习的少年:“你是来找祖父的吗?”
“我是来找鸠见的。”
中原中也抿了下唇,发现自己忘了打腹稿。
好在真田弦一郎也没问什么事,闻言将人引进屋,说:“你在客房稍作等候,兄长还在休息,我去叫他。”
中原中也抬步跟上:“我跟你一块。”
过于老成持重的黑帽少年回头看了他一眼,考虑到或许对方是有什么急事,默许地继续拐过走廊往前走。
木质地板被踩过发出特有的声音停在房门前,这本来是拓也叔父的房间,虽然每周母亲都会亲自打扫,但真田弦一郎记事以来这个房间便是空着的,像遗失了一块的拼图,总是提醒着家里人它所代表的伤痛。
直到今年四月份兄长搬进来,才有种终于完整的感觉。
真田弦一郎曲起手指叩了叩门,“兄长,中原君来了。”
房间里隔了几秒才传出真田鸠见的声音,“什么……咳咳,我这就起……”
真田弦一郎的耳朵敏锐捉到屋里的人,夹杂在话音间的虚弱,以及那几声咳嗽。
他神色紧张地立刻问:“兄长,你还好吗?”
中原中也也说:“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的真田鸠见又咳嗽了两声:“进来吧。”
中原中也推门进屋,真田弦一郎跟在后面,床上的蓝发少年恹恹地撑开眼皮看向他们,“我可能是感冒了,你们别靠太近当心被感染。”
“你在说什么呢,”还没见过兄长虚弱的姿态,一向沉稳的真田弦一郎有些乱了阵脚,“总之先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我吃个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田鸠见哭笑不得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阻止他,又在对方想握上来时,把手迅速收回了被子里,并且赶人:“弦一郎你先去学校门口集合吧,跟其他人说一声,替我请个病假。”
中原中也看着根本分辨不出真假的改造人的表演,也在这时应声:“我来照顾鸠见就可以了,真田你先去比赛。”
真田弦一郎并不放心,还想再争取一下,还是早纪闻声带着体温计赶来,劝说小儿子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惹兄长生气。
“比赛一结束我就回来!”
见床上的少年别过脸不看自己,真田弦一郎这才松口。
另一边已经赶到目标酒店楼下的真田鸠见无奈摇头,让系统帮忙给真田宅的座机打电话,大家长他们一早都出门上班了,早纪过去接电话。
真田鸠见趁着这个空档,控制改造人取出含在嘴里的水银温度计,疯狂示意旁边候着的少年,把这玩意的温度稍微搞高一点。
改造人不是完全的诅咒,可以被人看到,本身不刻有术式,真田鸠见只能操控它们改变形状,体温是恒定室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