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特级咒灵打网球吗?(400)
一群少年吵吵嚷嚷着穿过绿网门离开,斋藤至无奈地走进去,姑且帮忙收拾一下场地。
斋藤至把地上凌乱散落的网球,挑出已经发黑破损报废的,把尚且完好的收进一旁的球箱里,边收拾边又泛起嘀咕。
先前比赛时真田鸠见怪怪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还有刚才他们闹的鸡飞狗跳在抓的什么东西,好像也是从那个神秘主义的少年房间里出来的吧?
还有之前的很多次……
所以当他看到对方躲在楼梯间里点烟时,竟不是很意外,反而比较在意其背后的含义。
赛后恢复平常并宣泄,说明球场上说那些话、那异样的状态并非出自他的意愿。
是“失控”的吧?
斋藤至弯腰捡起又一颗网球,高大的背影略显颓丧:总之他是不想再去警局捞人了。
他走向场边的筐子,一旁照明灯上有蛾子极快地撞击了一下灯罩,厥过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男人低头看去,同时看到了后方凭空出现的影子:“!!”
他是不信鬼神的,但突然来这么一下是个人都能被吓到蹦出三米,还保持原来的站姿不是斋藤至心态强大,是因为他太紧张失去对双腿的控制权了!!!
有影子,按理说就不是鬼。
但这影子他妈的就不是踩在地上的啊!
救命!
救命!
营地居然闹鬼啊,有飘在空中的幽灵!之前不觉得什么,现在风刮过树梢的唦唦声都显得那么诡异!!
不行,不能慌。
斋藤至控制住了呼吸节奏,强撑住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想要就这样继续正常地放了球,然后走出球场!
哒。
细微的踩地声,让才迈开腿的斋藤至打了个激灵,恨不得这就撒开腿逃跑,但却被拿捏住了肩膀。
“啊啊啊!!!!——a、……啊?”
惊恐回头的他嗓音顿时劈叉,由于印象太过深刻,他几乎一眼就认出这个衣服都还是那套黑色制服的白发少年是谁。
五条悟落地后胸膛有明显起伏,神情也是略显慌张的,他六眼扫过周遭信息,低声说着什么:“咒力还是新鲜的,他才在这里开过领域……”
他逼问现在站在这里的男人,有点失去表情管理能力,勉强维持冷静:“真田鸠见在哪里?”
“。”
“真田鸠见呢!!”
“。”
“我问你他人呢?!”
“。”
“可恶……”
这人木头桩子的反应让五条悟狠狠皱眉,直接别开对方往前方寻找。
再次只余一人的球场上空,又有一阵大风刮过,带动树叶卷起一场白噪音。
斋藤至风中凌乱:“。”
—
彼时真田鸠见刚从浴室出来,听说了这一消息,跟着略微凌乱:“。”
他率先一步在这家伙找更多人问路前,把人堵在了楼顶天台。
这地方似乎尤其适合接头,一般不会有人上来,而在这里这一定律并不适用,难防有喜欢吹萨克斯的人跑上来,所以他迅速上了锁。
真田鸠见还没回过身面对五条悟,就见被拿住肩膀手动转过身去。
“你——”
五条悟的瞳仁在月色下泛起幽幽荧光,比天空上那轮月亮更夺目,能看出他跑这一趟消耗巨大,额头有虚汗淌下。
他紧张地用六眼「看」着真田鸠见,脸上表情越来越僵硬,也能看出他想做出一副跟平常一样的无所谓姿态,可惜失败了。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对你动了手?”
前段时间星浆体事件后,他为了避嫌一直没有过来找他……联系到前几天对方发的「狱门疆」,这是不小心被那些老不死的注意到了吗?
五条悟扳住他肩膀的手指,传递过来细微的颤抖:“能将你逼到开领域,究竟是谁?总监部有这样的人吗?”
他视角下现在真田鸠见的状态非常混乱,但能有意识遮挡身上非人的部分,说明他还是清醒的。
这使得五条悟好歹是放心一些。
真田鸠见拍拍他有点抓痛自己的手,索性撕下头上的改造人,让自己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披散开,再抬眼看向五条悟的异色瞳,目光颇有些复杂。
没想到这家伙能那么快掌握这项远程移动的术式,赶过来见自己。
真田鸠见无奈叹息,走到栏杆处倚着,任高处的风吹动自己的刘海。
他回忆了当初和五条悟在东京塔上的对话,当时的高楼风也是这样喧嚣。
“虽然以前对你有过解释……”真田鸠见侧眸看向跟过来,用手肘撑住栏杆的人,“但我还一直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你果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五条悟五指插进发根,把自己的白发挠乱了,“前面接到你发来的信息,我还以为你被咒胎彻底吞噬了。”
“咒胎?”
真田鸠见记得自己第一次跟五条悟“见面”,是在警局通过六眼远远一瞥,当时对方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在他眼里他就是普通人类。
之后就是关东决赛,同步率异样的他被五条悟发现是“咒灵”,且可以来回切换。
他对此解释是术式的副作用,五条悟也没提出异议,就这样心大地继续相处。
此刻五条悟终于说出他视角里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经常吐吗?”
“……嗯,跟这个有关系吗?”
“孕吐啊。”
五条悟欲上前抚他肚子:“因为你怀了个咒胎。”
“……你不要逼我在这种时候打你。”
一个玩笑小插曲。
总之,最后得出的结果和真田鸠见看到的过去,没有什么出入。
他的灵魂是咒灵和人类缝合而成的,平时五条悟也看不出来这一点,同步率异常时才能“看”到。
五条悟之前频繁在这个时候紧张,也是由被世界合理化成某个连「六眼」也能瞒过的特殊束缚,实际是道具效果的“人类”,到“咒灵”的变化,可能侵蚀影响他。
他实在忍不住担心这个状态若是逆不回来怎么办。
至于物种什么的原则问题……在五条悟眼中,他是被诅咒的受害者。
他认识的人是他真田鸠见。
说着说着气氛放松下来,五条悟支起一条腿晃了晃:“话说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因为术式副作用啊,你感觉到异样的时候,都没用术式吧?反而是因为情绪这个直接影响咒力的关键。”
真田鸠见感觉他有点飘了,面无表情着缝合脸并不解释,忽然想起重要的事:“话说你被人看到了?”
现在系统正通过各种屏幕暗示,让倒霉催的教练淡忘掉这段心理阴影。
“想找人问,毕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你没事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五条悟理直气壮,反过来控诉。
“……我只挂了一通,你倒是继续打啊!”
“凭什么,你都挂老子电话了!”
五条悟也想起重要的事:“还有,说了那么多,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你刚才遇上了谁,那球场上全是你咒力的残秽,却找不到第二个的!”
真田鸠见:“……能找到就有鬼了。”
五条悟刚重新戴上的墨镜,又被他拨下鼻梁:“哈?”
真田鸠见经过他身边时,淡定地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肘子,正对他的胳膊帮他把眼镜又扶上去:“我只是想起来一些过去的事,没有遇到谁。”
“至于球场上那些领域的残秽,都是打网球留下的。”
“……”
“来来来,打网球开领域是吧,多稀罕啊!让我也见识一下!”
五条悟跟他隔着墨镜对视两秒,不爽地皱起鼻子,又气又好笑的,笃信他想瞒着自己也不找个好借口,这就要招呼他去网球场表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