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供玩赏(4)
阮祎闻言,一下子推开门,几步走进来,义正言辞:“我会说中国话,精通普通话,对全国各地知名方言都略通一二!”
行啊,这是拿他听不懂洋屁这事儿开涮呢。
贺品安也不接茬儿,定了定神,瞄准角度,心里数了三个数,迅捷地弯腰脱下一只拖鞋,不由分说就朝阮祎扔了过去。
“滚蛋!”
阮祎被飞来的暗器打得一跳,知道人家不喜欢,低着头就乖乖滚了。
他心里委屈,不明所以,但还是懂事地帮人关上了门。
过了没几秒。
“喂。”贺品安突然喊了他一声。
守在门口打蔫儿的阮祎忽然来精神了。
他挺直腰杆,正要应声,只听男人在里面闷闷地说了句:“把拖鞋给我送回来。”
“哦!”阮祎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拧开了门把手。
阮祎没猜错,贺品安确实在里面洗了个澡,出来时浴袍裹得好好的,好像生怕阮祎占了他一点便宜似的。
阮祎坐在沙发上摆弄他的破手机,抬眼看到那人时,偷着在心里哼了一声。
小气鬼,喝凉水!
之前看到屏碎了,阮祎还宽慰自己是钢化膜碎了。刚趁那人洗澡的时候,他就把那层钢化膜揭了下来,定睛一看,觉得自己心碎了。
好家伙,那道裂缝一路豁了个对角,晃一晃还能掉渣。
高考完才换的新手机啊!他妈一准儿得把他撕吧了。
“叔叔……哥,好大哥,现在几点啦?”
见人过来,阮祎扬起脸问他。
刚隔得远,贺品安不知道这小孩儿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鬼样,现在走近了,才看见他壮烈牺牲的手机。
贺品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上的时间,“不到一点。”他语气里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问,“怎么?想走了?用不用我帮你叫车?”
阮祎这一趟出来,可谓是欺上瞒下,费尽心思。先不管他那些单薄的借口有没有被大人们戳穿;凌晨一点,他打车回家——回哪个家他都是自寻死路。
“哈哈,不用不用。”阮祎讨好地弯起眼睛笑,赶紧跟人摆摆手,“您太客气了!”
贺品安挺自然地在阮祎旁边坐下,二人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感觉到那人洗完澡后湿乎乎的热气飘散过来,阮祎一下子像只被人捏住后脖颈的小狗,笑不出来了。
他怎么能忘记刚才那人甩皮带时的凶样儿呢?
其实真不怪他。
贺品安长得就很正派,气质又沉稳,要是平日里走在大街上,谁见了估计都要刻板地给他敲上一个“好人”的戳。
所以他才敢跟了那人来,朋友似的和那人说话。
“谁跟你客气。”贺品安毫不客气地弹了一下阮祎的脑门,“本来要把你送去给杜君棠的,后来一打听,他九点多就走了。”
阮祎听到那个名字就开始头疼了,他一贯会跟大人撒娇,此时不管不顾地揪住了贺品安的衣袖问:“你认识他?”贺品安点头默认,阮祎一下就崩溃了,“天哪!怎么谁都认识他啊?他杜君棠是什么当红男明星吗?”
阮祎可怜巴巴地对男人低声道:“你别告诉他好不好?你就当不知道!求求你了。”
他显然已经把撒娇当成了一种求生的手段。
那句“求求你了”说出来一点不诚恳,活像一只朝人拜拜求投喂的约克夏。
“这么怕他知道?”贺品安觉得小孩儿挺好玩,顺着他的话聊,“你是他的狗?”
他才不相信。
阮祎思来想去,觉得眼下做杜君棠的狗怎么也比做杜君棠的便宜弟弟强。
“你尽管放心!我俩已经是前主人和前狗子的关系了。”
“……我放的什么心。”贺品安看出他在扯谎,没拆穿。
阮祎还拽着他的袖子呢,这会儿又不紧张了。
他眨巴眨巴眼问贺品安:“你叫我过来不是要跟我那个呀?”
贺品安多少年没遇过这么离谱的事儿。
他把自己的衣角从阮祎的小爪子里抽了出来,环着臂,好整以暇地看向阮祎:“听不懂,什么这个那个的。”
阮祎被他说懵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心想这人真是水仙不开花——搁这儿跟他装蒜呢。
他被贺品安那个又懒又坏的眼神看热了,下面又顶起来。
阮祎在这方面的词汇量很有限,说不出更露骨的话来回应那人。
他涨得难受,在皮沙发上磨屁股,犹犹豫豫地蹭到贺品安身边去。
两人离得那么近。阮祎紧张得手都在抖,隔着浴袍,他轻轻揉了揉男人半勃的性器。
小猫咪踩奶似的。
一下,又一下。
他从来没摸过其他男人的鸡巴。
……太大了。
阮祎嗓子都哑了,磕磕巴巴道:“叔叔,就、就这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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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贺老爷子为啥接地气:高高在上的神被崇拜景仰,与人有相似之处的神才会被爱。
第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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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贺品安想,若按体型划分,阮祎应当是一只茶杯犬。
他个头小小,手也比其他男人要小。
那只手在自己身上乱摸,那么生涩,毫无章法,紧张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没有任何节奏,他不懂分寸,连氛围都不会刻意营造。
他在贺品安的眼中试探、惶惑、暗自欣喜。
那种懵懂好奇的模样很接近刚降临于世的小动物。
美好的,纯洁的。
人性脆弱,很容易被庸俗的事物打动。
贺品安一把捉住了阮祎的手腕,从自己的下半身拿开。
“谁教你的这些?”他看着阮祎飞红的脸颊,长而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可爱极了,“杜君棠?”
贺品安凑近了阮祎,清爽干净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就是这么帮他弄的?”他话里带了些嘲讽的笑意,缓声道,“他可真不挑。”
这一晚,阮祎几次主动出击都被贺品安挫了锐气。
再牛叉的初生牛犊都会心生退却了。
可阮祎不。
他是被娇养大的,乖巧聪明肯努力,家庭条件又好,人生顺风顺水,所有需求几乎都能做到即时满足。
小少爷接受不了有什么东西他想要却得不到。
面对男人凉飕飕的挖苦,阮祎努了努嘴,有点伤心,又有点倔强。
他小声嘟囔:“没给他弄过。”
贺品安被这反驳弄得一愣。
怎么就跟他闹上脾气了?
那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在他心中盘旋不下,贺品安一时无语,捉住小孩儿的手稍一用力,把人推远了。
“一身酒味儿,去洗洗。”
想不到别的,只好转移话题。
阮祎还在刚才的情绪里出不来,心尖酸溜溜的,可还是厚着脸皮问:“叔叔,你准备跟我那个了吗?”像是怕对方回避,他嗓音低哑地补充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搞我呀?”
平日里玩得再疯再野,贺品安也一直认为自己活在先进的文明社会。
这小东西究竟是从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的?
贺品安松开了阮祎的手,一字一顿道:“不搞。”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瞎胡闹。”
阮祎的鼻尖已经红了,眼眶也发热,他不屈不挠道:“那……那如果咱俩是在下午一点见的面,你是不是就会跟我搞了?”
贺品安想不明白现在这些小朋友的脑回路,有些不耐地闭上眼,敷衍道:“也许吧。”
“那好吧。”阮祎勉强满意了,站起身,垂头丧气地往浴室那边去。
阮祎喝多了,这事儿贺品安晓得,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有点多。
他就这么看着阮祎走远的背影,有一瞬竟然觉得自己很坏。
这念头刚萌生就被他自己给掐死了。
阮祎磨磨蹭蹭,终于快走到浴室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找贺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