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不熟(77)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两人浑身赤裸,皮肤贴着皮肤。
知识、文化、涵养、规矩都抛诸脑后,一切回归原始本能,理智燃烧殆尽。
在韩方驰真正进入何乐知身体的一刻,他首先感到的是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何乐知像晒了一天的湖水一样,温暖地包裹着他。
韩方驰这时是温柔的,抱着何乐知,轻轻地亲吻他。
在性真正开始前,韩方驰低头和他顶了顶鼻尖,又在嘴唇上贴了两秒,抬起头看看何乐知的眼睛说:“我永远属于你。”
何乐知对他笑着,韩方驰说:“我爱你。”
从那之后何乐知除了“方驰”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韩方驰已经被何乐知烧着了,两人一起卷在火焰里,像灰烬一般不断上升,随着风被吹进海里。
何乐知受不了了就咬着韩方驰耳朵喊他,痛苦的、难耐的、舒服的、沉迷的等等滋味融在一起,化成一声声“方驰”。
可他越这么闭着眼睛皱着眉地喊“方驰”,韩方驰就越停不下来。
窗帘严严实实地遮着,他们的情爱没有藏在黑暗中,卧室灯开得大亮,他们彼此间每一丝表情、每一个反应,都在对方眼睛里。
韩方驰眼睛都激红了,大脑持续地处在一种类似麻痹的状态下,甚至头皮发麻。
何乐知眼角断续地流出眼泪,浑身一阵接一阵地起鸡皮疙瘩,全身泛着冷。
韩方驰沉迷于面对面的姿势,把何乐知两条腿分开置于自己身侧。
何乐知腿又长又直,常年跑步的关系腿上肌肉不少,小腿线条修长,跟腱漂亮。难耐时肌肉会绷起来,有那么几秒韩方驰停了下来,握着他脚踝,在他小腿上亲了亲。
“疼吗?”韩方驰声音都哑了。
“不疼,”何乐知张开胳膊说,”抱着。“
后来何乐知连着几声不间断地喊他,直接被韩方驰顶了出来。
何乐知整个人缩起来,下腹深深的凹下去,精液从前端一股股地流出来,他拧着眉闭着眼睛,不吝啬地持续哼出射精时的呻吟声,同时依恋地叫着恋人的名字。
韩方驰额角青筋爆出,下颌绷出极硬朗的线。
直到何乐知射精结束,韩方驰俯身下去抱着他,用力地和他亲吻,像是要把他吞了。
“爽死我了。”何乐知深吸口气,说。
韩方驰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也顾不上手上的油了,拇指沿着何乐知眼眉画线。
他表达不出此刻的感觉,只是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等这几分钟过去,何乐知问:“要换个姿势吗?”
“不要。”韩方驰摇头,“就要这样。”
“来。”何乐知说。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做爱,做爽了,做透了。
何乐知一直在韩方驰眼皮底下被看着,他们毫无缝隙地贴近彼此,连套也没用。
韩方驰射精之前,何乐知一口咬在他锁骨上,抱着他说:“方驰,射进去。”
两人同时射出来,那一瞬间韩方驰被何乐知紧紧地裹着,下面如同被吮吸着裹紧。太阳穴处怦怦跳着,韩方驰咬着牙,额头抵着何乐知的颈窝。
没有任何语言能准确地表达此时的一切,两人沉默地拥抱。
呼吸和心跳震耳欲聋,他们属于彼此。
几分钟过后,何乐知揉揉韩方驰脖子后,呼了口气说:“这么棒呢。”
韩方驰抬起头,执拗地问他:“爱我吗?”
何乐知捏捏他的耳朵,话到嘴边换了一句,“不然呢?”
韩方驰于是低下头,今晚第无数次和他亲吻。
最亲密的事做完,一切关系落定,他们在七夕这天成了情侣。
从前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从今天开始,他们是最亲密的恋人。
第55章
过于激烈的情欲把两人都卷得大脑泛空,在长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能沉默地抱着彼此,亲吻或者沉静地看着对方,摸摸眉尾,摸摸鼻子,摸摸额角。灵魂像是从肉体分离,与对方亲密地裹缠。
心跳趋于平静,灵魂却仍汹涌地和对方卷在一处。
何乐知这一晚上算是彻底豁出去了。
一个含蓄的人让自己前所未有地浪荡,为了给他的爱人最疯的、最极致的、最好的。
性本就是爱的加码,何乐知已经在韩方驰身上加到顶了。
韩方驰一只手放在何乐知脖子下面,托着,垫着。不舍得放开,只不断地看着这张脸。
何乐知吻吻他的嘴,轻声问:“ 咱俩洗澡去?”
“嗯。”韩方驰用鼻尖又顶顶他。
何乐知小幅度地晃头,和他顶鼻子玩儿。
洗完澡换个床单,何乐知把他们的手机都充上电,关了所有灯,回来抱着韩方驰睡觉。
本来洗完澡他穿了条短裤,给韩方驰也找了条。
韩方驰亲亲他的耳朵,问:“可以脱了吗?”
不带其他意味的亲吻,只落在耳廓以上。
何乐知问:“全部吗?”
韩方驰“嗯”了声。
他们像人初来到世上那样赤裸地抱着,心、灵魂、身体,全都极致地贴近彼此。
从此他们无限亲密,在恋人的眼里,像婴儿一样透明。
“晚安,方驰。”何乐知在他眼皮上轻轻点了点,说,“睡吧。”
韩方驰亲吻他的手,说:“晚安。”
他把何乐知的手攥在手里,还要抱着。何乐知为了让他抱得舒服点,转了过去,让韩方驰从背后抱着,同时还能攥着手。
韩方驰把脸贴在何乐知脖子上,周围都是何乐知的味道,他闭着眼睛,灵魂舒服得悠悠荡荡。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极踏实极满足,是一种既像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也像刚闭眼的感觉。
早上五点半,床头手机突然振动起来的时候,何乐知睁开眼睛,而韩方驰的下意识动作是紧了紧胳膊。
何乐知轻轻拍他胳膊,叫他:“方驰?”
韩方驰不吭声,何乐知就笑着又喊他几声,韩方驰才终于出了个声。
“得起来了。”何乐知说。
韩方驰嘴唇贴在他脖子上,说:“不。”
“得起,一会儿飞机上睡。”何乐知笑着提醒,“不起会后悔。”
韩方驰睁开眼睛,“去哪儿?”
何乐知只笑,并不说话。
韩方驰过了几秒,坐起来,把何乐知也带了起来。
哪怕还没转成恋人之前,何乐知作为韩方驰这十几年最好的朋友,韩方驰都能随时跟他走,不问缘由,不问去哪儿。
他一句不问,何乐知怎么安排他就听着。何乐知给他找了套衣服穿,包括内裤。
“你的?”韩方驰问。
“给你买的,洗过了。”何乐知说,“我要让你睁眼就能跟我走——”
何乐知话说到这儿突然卡壳,看着韩方驰眨了眨眼睛,“完了,百密一疏。”
韩方驰问:“怎么了?”
“鞋!”何乐知说,“你上班穿的鞋不行,我忘了这个。”
挫败的表情实在好玩,韩方驰笑了下,说:“你想让我穿什么?我等会儿回去换。”
他俩鞋差一号,何乐知没办法了,点点头说:“我的计划出现疏漏了。”
韩方驰捏捏他脸捏捏下巴,说:“我快点收拾回去换,没事儿。”
“来得及。”何乐知说。
何乐知带了个双肩包,韩方驰什么都不用带,只要人跟着走就行。
去韩方驰那儿换鞋的时候,何乐知从鞋架里拿了双鞋出来,说:“穿这个。”
韩方驰没有意见,站那儿穿鞋。
他一只手上拿着何乐知的手机,另一只手拎着包,刚要把手机揣兜里,何乐知已经蹲了下去,迅速系好两边鞋带。
韩方驰低头看着他的时候,想起的是那次徒步何乐知蹲下给他戴髌骨带的动作。
说话还有白气的季节里,何乐知的橙色冲锋衣又扎眼又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