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直女(40)
而足球场外面一层就是跑道,现在还有个别班级在上体育课,正在做着热身运动。
终于,我有了种在做任务的感觉,那就是逛校园。
袁心蕊一路沉默,而我怕她嫌我烦也没有主动开口。
就在我以为我们还要往其他地方走的时候,她却带着我在主席台一旁的梯子上坐下来了。
……我还是个陪坐的。
我内心叹了口气,就此坐了下来,刚好路上没看见垃圾桶我的纸巾也没丢掉,现在又来进行二次利用。
主席台这边的座位空荡许多,袁心蕊把手臂枕在了她的膝盖上,脸色仍然平静,她望着足球场,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我认真的猜测了一下剧情,问她:“那……他在踢足球吗?”
她回答我:“没有。”
她说:“只是走累了。”
才走了几分钟……说累了是认真的吗?
我短短地“嗯”了一声,决定不再说话。
还是她开口比较好,免得会显得我很……智障。
这让我又想起来施景和说我“枝杖”了。
接了这个任务这么久,让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施景和这个人我觉得还挺有趣的。
如果她没有见证我的直女恋情就好了,可惜没如果。
但并不妨碍我到现在出来做其他的任务的时候,也还想着她。
毕竟之前脑海里天天都是想着如何攻略她,只不过没有付出行动而已。
袁心蕊仍然没说话,我觉得有点无聊,可能安静地陪坐确实是我这趟的任务。
于是我干脆闭上了眼睛,反正我对足球赛也没有兴趣,对风景也没兴趣。
而在这时候,我听见了好几道男生的大喊的声音。
“同学你快躲开!”
“快闪开!”
“我靠!睡着了吗!”
我睁开眼,想要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已经来不及了——足球已经从我头顶上蹭过,随后蹦向了其他地方。
我捂着脑袋,眼泪都快出来了。
完了,真的头痛了,施景和怕不是个预言家。
我身体也因为受力而往后仰了一点,等我坐稳以后,我看着袁心蕊,她似乎也没从刚刚这出“事故”中反应过来。
她嘴唇张了张,可能想要为自己解释一下刚刚她为什么没拉开我或者提醒我。
我一只手捂着头顶一只手摆了摆:“没事。”
那个足球的运行终点到了跑道上,刚刚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我一瞬间连眼泪都在眼眶里聚集。
而场上的足球赛也终止了,所幸的是跟篮球场不一样,这边仿佛是踢着玩的,所以观看的人很少。
我也不至于太糗。
有个男生从一旁的梯子上跑了上来,他穿着球服,健硕的肌肉非常明显,他说:“同学,你没事吧?”
我的天,这熟悉的台词。
我还没来得及摇头,他又开始了下一句:“对不起对不起,要不送你去医务室看看?”
我揉着头顶,摇头:“不用。”
他还喘着气,脸色有因为运动而很红。
他又说:“这球刚刚是我踢的,实在是很抱歉,你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讲,我会付全部的医疗费用。”
说完他问我:“你带手机了吗?可以加我微信,要是有事一定要跟我讲。”
袁心蕊在我身旁抿着唇,默默看着这一切。
我继续摇头,重复一遍:“不用,没事。”
头顶上刚被足球碰到的时候确实很疼,现在要好受一点了。
我不想加这个男生的联系方式,因为我不想用我的生活手机加任何陌生人。
男生欲言又止,显然还是想要对我的伤口负责,我继续拒绝:“真不用,谢谢。”
嗯?我一个受害者为什么开始说谢谢了?
他终于不再坚持,向我鞠了一个躬以后又回到了场上。
袁心蕊等他走了以后,才喉咙动了一下,开口说话:“对不起,我也没反应过来。”
“没事。”
出个任务还受伤了,如果我有公司的话,我这可能都算工伤了。
但我没有,我不过是个临时工罢了。
任务结束以后,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去一个诊所看了下头部的伤。
疼痛感不强烈了,但摸起来的手感跟以往不一样。
有个小包。
医生让我平时多注意饮食,等待着它消下去就好。
我没再揉它,吃了晚饭以后回了家。
到家以后,袁心蕊给我的尾款也打了过来,比谈好的多一点,她说我受伤了她很抱歉。
我收下了,又给她把多的转了回去。
谢莹没在家,她说她今晚会晚点回来,因为她正在跟她的几个大学同学在外面玩。
空荡荡的客厅就我一个人,我喝了点水,看着电视面无表情。
今天那个男生的话,跟几年前余默说的话一模一样,令我震惊,也有点害怕。
所以我拒绝的态度那么坚决,因为害怕再来一次当初的事情。
不是因为我自恋,而是我现在有了足够的避让意识——避让一切可能会被施景和误会的场面或者行为。
我这几次任务以来,除了秦乙文差点把我掐死那次,我哪次没有直接或者间接地碰到施景和?
任务克星,不是说说而已,我对她怀有一定的“恐惧”。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眼皮有点沉重,因为今天过度劳累了——之前天天在家咸鱼躺,陡然间出去走了那么多路,真的有点累。
袁心蕊的事情还没完,她还问我周末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再陪陪她。
她的任务轻松又简单,再加上她又是个女孩子,还有点可怜,我没思考多久就同意了。
同意了以后,又觉得今天的遭遇不告诉施景和那也太可惜了。
我已经两三天没跟施景和发消息了,因为我不想给她添麻烦,虽然现在跟她的关系也没有到可以给她添麻烦的地步。
我翻到跟她的聊天框,咬了咬唇,给她发了消息过去。
我:【我脑袋今天被足球踢了。】
我:【起了个包,有点疼。】
我是故意说的轻松一点的,可能聊天才会有趣一些。
施景和居然秒回了:【心疼。】
但我眨了个眼睛的时间,就看见这两个字撤回了。
……?
35.35.
我的睡意就像是被撤回的消息一样, 也没有了。
我舔了舔唇,等待着施景和又给我再发消息过来。
但时间过去了两分钟,施景和这边再也没有动静了。
我:?不可置信。
我确定我没有眼花, 她发的就是“心疼”。
撤回就撤回吧, 我还等着她重新给我发“发错了”这种话, 但没有后续了。
没有了。
我吐出一口气,有点无奈也有点无力。
“心疼”两个字有什么好撤回的啊?朋友受伤了,心疼对方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盯着跟施景和的聊天框, 等待着她的备注转为【对方正在输入……】。
但时间又过去了两分钟,仍然没有她的消息。
我揉揉眉心,把手机放一边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我还在想着一会儿出去以后施景和会不会给我发消息过来。
可是没有,还是没有, 我头发都吹完了也没等到。
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 可能失望要多一点。
因为……那两个字真的没有什么可撤回的啊。
我又开始头痛起来, 摸着额头紧抿着唇进了卧室吃药。
因为头痛,一开始睡不好觉,后来药效起了作用以后感受才好了很多。
第二天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而且才早上九点左右,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孟一笙,她只是喊我:“枝枝。”
但跟以往的语气大不一样, 她此刻是十足的哭腔, 鼻音浓重, 原音都快听不出来了。
这一听就没有什么好事情, 我状态本来还有点迷糊,现在瞬间清醒无比。
我坐起来,赶紧问她:“怎么了?”我有点无措,“你先别哭,先别哭。”
她已经在抽噎了,甚至打了个嗝,却又没有往下说,我继续焦急地问她:“怎么了啊?一笙,你说给我听啊。”
今天又是没有阳光的一天,甚至我看窗外的乌云,隐隐还有下雨的迹象。
电话里孟一笙还是在哭,而且频繁地叫我名字,但她就是没有说别的。
我打算等下直接去她家找她,于是拿着手机进了浴室去洗漱,手机在一旁开着免提。
孟一笙仍然在哭,没有别的话,就在我满满嘴牙膏沫的时候,我终于听见她说了其他的话,而这句话令我震惊不已。
“严苛出轨了。”
她说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在这边也听得清清楚楚。
严苛……出轨?!
以前我们就有说过:严苛出轨是不可能的,这比严苛出柜的几率还小。
因此现在从孟一笙口中说出这话,我愣在当场,差点把牙膏沫吞了进去。
严苛不可能出轨——这几乎是我们每个人见到他以后的评价。
我先把牙刷好,才打断了孟一笙的哭声,向她说:“你等下,我马上开车过来。”
我想了下,又问她:“你现在在哪儿?”
刷牙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按照她现在哭成这样的形势来看,她不可能待在家里,家里那几个长辈把她宝贝得不得了,不可能任由她这样一直哭。
孟一笙断断续续地道:“我、我现在、在小区下面。”她补充了一句,“我、我刚送他去上班。”
“好。”我已经在卧室换衣服了,我想了下,“这样,一笙,你先去蒲馨那,可以吗?”
“或者我开车来接你?”
跟孟一笙挂了电话以后,我也没来得及看收到的微信消息,先给蒲馨打了电话过去。
好在今天她也要上班,已经在自己的饭店的办公室里待着了。
我说明了情况,蒲馨就很想提刀带去严苛在的公司跟他当面对质了。
有点着急,因为严苛出轨是我们从没想到过的情况。
我之前一直在羡慕孟一笙一生顺风顺水,但似乎现在上天还是给她带来了一道“严苛”的考验。
是真的严苛。
我直接开车去蒲馨的店,而不是去接孟一笙,孟一笙说她打车过去,不想麻烦我还特地去接她。
怎么算麻烦呢?一点也不啊,但她现在情绪消极,我这么一说反倒让她反应有点大,一个劲地说自己现在就是个麻烦精。
一大早心情就受到了如此大的影响,我开车的时候脸色一直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