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直女(5)
椰子是谁我不知道,反正跟萧舟认识,而至于萧舟怎么会知道我是谁的,我也感到费解。
可能我需要回头跟水军头子联系一下,是不是把我的信息告诉萧舟了,但眼下还得回复椰子的消息。
我没回他消息,他隔了这么久才察觉到不对,问我:【请问我可以说要求了吗?】
我:......
不是,大哥,你真的要给我一千万让我去跟个网红谈恋爱吗?
我内心又开始感到非常的困惑了,但又觉得贸然地劝退他让他别继续不好,因为他也没有什么错,除了做无聊的事情。
我深呼吸了一口,给他发消息过去:【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时间,晚上九点再详谈好吗?】
详谈的意思就很多了,他这种情况就是“你的要求我做不到,这个单子我接不了”,这样就可以完美地解决掉了这次的事件了。
我没再管他,把手机放一边就驱车往侯青在的烤肉店开,进行上次机场水军以后的第一份实地工作。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就把车又停下,看了眼前视镜中的自己,觉得造型还保持的不错以后,下了车。
已经到了那家烤肉店外了,我直起了自己的背,抬了抬自己的眼镜,感觉自己气势差不多到位了,就踩着高跟鞋朝着侯青给我说过的桌位走。
现在还是饭点,这家烤肉店的生意很好,外面的桌子和里面的桌子基本上都坐了人,甚至还有人在一边的小凳子上坐着排队等候。
人多,也就热闹,四周的酒杯相碰的声音和聊天的声音持续不断,偶尔还夹杂着魔性的笑声。
装修风格也还可以,墙上的小壁灯是红色的,墙纸是一些伪的名画,头顶上悬挂着的灯饰很是亮眼,照亮了店里的每一寸地方。
我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侯青坐着的那桌。
因为是两个部门,所以人还不少,我粗略地数了一下,大概十四个,又因为人太多了,两张长桌还拼在了一起。
这样吃饭更热闹一点,还能拉近彼此的距离——我读书的时候学生会聚餐也是这样的情况。
但是很多工作党其实不喜欢公司的部门聚餐,认为大家都是职业假笑,实在是没必要,但又逃不开,无可奈何。
像侯青这样的情况更是让人无奈了——前女友就在旁边的桌子坐着跟别的同事说说笑笑。
我心里叹气,但在侯青叫我的时候,我还是回应了。
侯青不叫我陆枝,他叫我“小鹿”,“小鹿”是我目前的身份,而不是陆枝。
他又说:“你来了啊。”
他看来喝了不少酒,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酡红,眼神也没有那么清明。
我点头:“我来接你回去。”我皱着眉,责怪的样子,“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他同事有的视线放在我身上,我感受到了,但我关心的还是她前女友有没有在看我。
因为之前侯青也找过我,所以我也顺便记住了他前女友的脸,毕竟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气自己的前女友。
这种行为难道不是被称为意难平吗?
侯青其实还是喜欢他前女友的,所以才想着找我陪他演戏,刺激一下对方,但目前还没有什么效果。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做事还是跟小孩一样,幼稚得让我看不下去。
但我看不下去就看不下去吧,只能藏在肚子里不说出来,表面还得配合他演戏,我总不可能断了我赚钱的路。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在另一边的他的前女友,看见她在埋头吃饭,眼神并没有看向这边。
她可能也已经眼熟我了,我在她面前多多少少也出现过几次了。
侯青往旁边坐了坐,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说:“来,你先坐,等下我们散了就回去了。”
我应承下来:“嗯。”
在座位上坐下了,我把包放在自己的腿上,问他另一边的同事:“请问有水吗?我给侯青倒一杯。”
“啊、”陌生男人愣了一秒,点头,“有的有的,他杯子是这个,水是这个。”
他把杯子和水都放在了我面前,我弯唇笑了下:“谢谢。”
侯青已经低下了头,他的肩也塌了下去,上身现在完全就是一副颓唐的状态。
我又用余光扫了眼他的前女友,结果人家还是没有看向我们,我暗自撇撇嘴,给侯青倒了杯水。
这时候刚刚侯青旁边的那个陌生男人问我:“是嫂子吗?”
我手下动作一顿,缓缓摇头:“不是。”还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我又说,“不知道侯青什么时候接受我。”
陌生男人似乎被惊了一下,他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慢慢地说:“哦这样啊......”他说,“那你加油。”
我点了点头,拍了下侯青的脸,把水杯放在他面前,微冷着声音:“侯青,喝水。”我又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合适,又软下声音来,“喝了会好受一些。”
我一心“照顾”着他,没有去关注其他人。
铁汉也有柔情,“小鹿”这个女强人也有温柔的一面。
侯青靠着残存的意识点头,拿过水杯喝了两口,就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强忍着洁癖发作,心里只想着:送去干洗店的钱也必须他报销了。
我表面上镇定,还侧头又问他的同事:“请问大概还有多久可以走?”
“你想要先带他回去也是可以的。”
我道了谢,又看回侯青的侧脸,问他:“现在走不走?正好我开了车过来。”
他的同事们有的还在拿着夹子烤着肉,还好我来之前吃过了,不然我现在得饿成什么样。
侯青摆了摆手:“等下。”他又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呆了十几秒以后,看向他的前女友坐的位置,眼泛泪光。
他声音带着醉意,却又显得很真诚。
他说:“依依,我还爱你.....”
这走向跟说好的怎么不一样呢?但其实也能猜到。
他所有的不甘心与意难平不过是因为还喜欢着对方。
我看到他的前女友也眼眶红了的样子,我笑了笑,自觉从座位上离开。
侯青跟他前女友复合没跑了,我想了下,决定洗衣服的钱还是不要让侯青给我了,算是给他的恋情的祝福钱了。
出了烤肉店,坐车上的时候,看着嘈杂热闹的店内店外,看着灯红和酒绿,感觉自己又被孤独包围。
孟一笙说的不错,我该谈恋爱了。
6.6.
到家的时候我只觉得精疲力竭,不是因为工作太累,毕竟实际上今晚我的任务根本没有难度可言,基本上等于开车出去坐了会儿就又回来了而已,又轻松还有钱拿。
但我就是觉得很累,生理上的心理上的都有。
谢莹的三天女友任务在今天落下了帷幕,我开了门以后,看见她在客厅穿着短裤盘着腿坐着打游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平时再怎么温柔的人打游戏被气到的时候也会立马暴躁起来。
更何况,谢莹平时也不是个温柔的人。
“躲躲躲,躲你妈呢?”
“操/你大爷,敢狙我!”
她玩的是一款吃鸡手游,在休息之余她会玩,有时候我在卧室待着都能听见她的骂人的声音。
我不玩,我没兴趣,谢莹一开始还想拉着我一起来着,后来我拒绝了好几次,她也就不再在这件事上找我了。
她听到我开门的动静,迅速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把视线放在平板上,她像是往常那样说:“回来了啊。”
我点点头:“嗯。”
我随手拿起一旁的头绳扎了个马尾,穿着拖鞋去浴室洗了洗,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沙发上倒下。
西装太合身,我现在这个姿势就有点紧了,我又坐起来把它脱下,边脱边说:“我那个客户跟他前女友复合了。”
开车的时候就接到了侯青的电话,他特地打电话来道谢的,说谢谢我出的力,他会好好珍惜他现在复合的这份感情。
“加油。”半晌,我只知道吐出这两个字。
谢莹目光还在游戏上,她问:“哪个?”
我站起来把皮带解开,在解着裤子扣的时候回答:“侯青。”
“有点印象。”
我跟谢莹的工作汇报现在又开始了,像是之前那样,我说出今晚的主要的内容。
谢莹玩了一局游戏后,才转转脖子看着我,她表情一惊:“你裤子呢?”
我裤子已经脱了,现在光着腿,上身只有一件灰色衬衫还挂着了,本来应该要去卧室换上睡衣的,但我现在动都不想动。
反正都是女生,不用担心看见什么,况且我跟谢莹又很熟悉,她有时候在我面前就差内衣裤没脱了。
我盯着手机上的微博,说:“脱了八百年了,现在才看见。”
谢莹嘿嘿笑了下:“听你说话就够了啊。”
她玩游戏的时候也有分心回答我的问题,只不过现在才开始认真地解答我的疑惑。
“你是说你现在要不要谈恋爱消遣一下时间?”
“对。”我说,“我都……”我想了下,“半年没对象了。”
我指尖放在微博的搜索栏,思索了两秒,搜了施景和的名字,点进她的主页看了。
谢莹用鼻音长长地“嗯”了十几秒,问我:“那你有锁定的目标了吗?”
“没有。”
我摇头,点开了施景和今天发的微博图片,不是她的照片,而是一只猫。
她养了只蓝白英短,在她微博出现了没几次,才养了不久,现在看起来还是一只小奶猫,名字叫啾啾。
啾啾很可爱,我打算看在猫的面子上,关注施景和的微博。
谢莹又沉吟了几秒,给我建议:“那再等等吧?万一你会遇到喜欢的人呢?”
我撤出施景和的微博主页,“哦”了一声,淡淡地反问:“会吗?”
是在问她还是在问我,我已经不知道了。
自从那一段失败的初恋过后,我就对所谓的爱情不抱期待了。
不是说一个人在受伤以后要继续对生活保持热情才是最好吗?那像我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反面题材了。
我爸妈去世的时候我大二,而初恋也在那时候离开了我。自此我就不再相信爱情了,我也不需要再对任何人心动去印证爱情的存在了。
顺带对生活也没有什么期待,就想混吃等死。
谢莹的情况比我惨,但她还是热爱生活热爱一切,我挺佩服她的。
我就不一样了,一个月三十天,可能二十九天我都在丧,还有一天睡大觉。
谢莹猛地点了下头:“会的会的!”她笑,“本人,云城丘比特,今天就要把箭射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