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直女(55)
“嗯?哪个问题?”施景和拉回我的思绪。
“钟念的。”
我想起来了,我今天问了句“她呢?”。
“钟念昨天自己坐动车回亓城了。”
“哦~”我点了点头。
我不是必须知道不可,事实上问完我就有点觉得不妥了。
因为感觉怪怪的,我作为一个旁人去过问她和前任事情,会不会让施景和觉得有点过了,所以才没有回答我,甚至到了云城以后也没有回答我。
我还以为她生气了,或者因为跟钟念分开而不想回答了。
后者纯属我自己胡思乱想,我承认,在这几天里我有点嫉妒钟念。
嫉妒她可以霸占施景和这么久,并且让施景和无可奈何,更加嫉妒的其实还是她可以拥有施景和的喜欢。
纵然这份喜欢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继续,却也足够让我嫉妒。
我仍然记得那一晚,施景和带点忧愁的语气说前任结婚了,说她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也仍然记得,她说所爱之人的喜糖很苦,而且还说了两遍。
这些我都记得,我陆枝别的不行,记忆力是真的不错。
现在施景和就在我旁边,我其实很想问问我之前想的那个问题,也就是施景和在跟钟念谈恋爱的时候,真的那么......窝囊吗?
换做别人,没几天可能就忍受不了了,不是吗?
可等到我们已经在停车场了,我也还没有问出口,一路都在说这别的。
因为我不知道怎样问合适,或许今晚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们两个的车没有停在一个地方,必须得有人先上车。
施景和她的红色轿车近一点,猫猫已经上了副驾驶坐着,我挥了挥手,笑着说:“再见。”
比起柳城的离别,现在这幅场景让我安心许多,因为施景和就在云城。
施景和还没上车,她在车旁站着,停车场的灯光不亮,我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但我听见了她的声音,有点委屈的语气。
她说:“陆枝,你没有戴鹿角耳钉出来。”
我一时失语,我出门的时候戴了的,但后来又折回卧室取下来了。
讲真,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摸着耳钉就能想起来“已读”两个字,犹如魔咒一般,让我想起就觉得尴尬。
我动了动嘴唇,还是为自己解释了:“在我的包里。”
施景和摇头,像小孩一样:“我不信。”
我:“......”
我的包就背在肩上,为了证明我自己的清白,我把盒子拿了出来:“看吧,真的带上了。”
所幸我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下还是把它带上了,不然我觉得我现在“难逃一劫”。
施景和向我走了过来,离我越来越近,没几步站在了我面前。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嗯?不是要回去了吗?”
“没有亲手送给你已经够让我觉得遗憾了。”
“介意我现在帮你戴上吗?”
“只能回答不介意和不介意,你选一个。”
49.49.二更
我的睡眠说不上好, 也说不上差, 如果失眠的话吃药就会睡过去了。
可是今晚吃药也没用, 我又不敢加大量多吃, 虽然我经常丧到怀疑人生,但我还是惜命的,尤其是在差点被秦乙文掐死的时候, 我明白了更多。
我还年轻,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而我在几个小时前, 却又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了, 原因只有一个:心跳过快。
施景和给我的“二选一”让我一时间实在是无法回答, 但我还是配合了她,说:“不介意。”
她听见我的话就笑了,声音轻轻地, 像羽毛, 慢悠悠地飘在我的心上,却又有着一定的重量,在我的平静的心面荡起了水花。
她又开口说:“但是现在光亮不足,我怕我戴不好。”
确实是这样, 虽然黑夜里我自己都可以戴上, 但是她又不是我,不清楚我的耳洞。
我附和道:“对。”我摇了摇盒子, “但我真的带上了, 真没必要计较。”
“我计较吗?”施景和反问我。
好吧, “计较”这个词我说的不好, 不应该用在这里。
我摇头:“不是......”我为自己找着出路,“下次见面我一定戴在耳朵上,行吧?”
施景和摇头:“不行。”
我:“......”
我拉起她的手臂,直接把盒子放在她的手里:“还给你好了,要戴你自己戴。”
施景和连忙把我的手臂拉住,一脸的笑意:“别,我道歉,我不该看你好玩又逗你。”
她把盒子又放在我的手里:“回去吧,明天见。”她说完就没有再犹豫,转身回到自己车旁拉开车门进去坐下了。
猫猫把车窗摇了下来,笑着对我挥手说:“枝枝姐姐再见。”
我给她们让了位,回应她:“再见。”
施景和没有说话,她专心开车,很快车子就从停车场里驶出去了,直到我看不见车身。
我捏着小盒子,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刚刚很紧张,那句话出口的时候我很怕施景和会生气。
更紧张的是,跟施景和这样离得近距离的情况下,她说要给我戴耳钉。
这画面我想都没想过,但在她开口说了以后,我满脑子都是她给我戴耳钉的画面。
光是想想,我就心跳加速了。
而且我自己可以感受到,我的脸在那时候就已经飞速地升温了,庆幸的是停车场光线不亮,否则一定会被施景和看出来。
我觉得她的操作让我有点承受不住,从她说出那句话开始到现在,我就一直听见了我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又快又响。
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以后,我将头抵在了方向盘上呼气,我觉得自己得冷静一下。
我太菜鸡了。
施景和还没做什么呢,我却自己脑补过多。
但这个冷静却完全冷静不下来,我洗了澡吹了发,上床躺着了,却还是可以感受到我内心的躁动。
这个征兆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是我对施景和心动了的意思。
我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不管是哪种,我在那一小段时间,真实地为她心动了。
当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前几天在柳城跟她看电影之前,也是这样的情况——跟她头挨着头的时候。
为此我现在有点烦恼,以致于睡眠都被影响到了,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才终于睡了过去。
睡得晚起得也晚,醒来的时候都是下午三点了。
云城又下雨了,但跟昨天的比起来小很多,而且也没有电闪雷鸣。
我洗漱以后敲了谢莹的房门,想要看看她在不在。
她昨晚回来的时候比我晚点,拉着一个行李箱,脸上还挂着泪。
显然是被家里的事情伤害到了,我没细问,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肩,希望第二天她的心情会好一点。
本来也是,一般来讲,不到迫不得已,谁愿意跟自己的家里断联搞得跟陌生人一样呢?
她爸妈对她的态度让我这个旁人早就看不下去,谢莹给他们定时转账,有时候她家里还要额外的要钱,她也都没拒绝。
已经做得够好了,但她爸妈还是觉得不够,甚至之前还说她不孝。
但他们现在哪里又有当父母的责任心呢?
奇葩父母奇葩家庭,我无语了好久。
谢莹的声音从她卧室里传出来:“枝枝,我没事。”
“我还什么都没说。”
谢莹没再说话,过了几秒她就开门了。
没事是不可能没事的,她之前无论被怎样对待,她还是在尽力当好一个女儿。
一下做出这个决定,她的心里肯定不好受,更不好受的肯定还是她家里对她的态度。
谢莹眼睛红肿,黑眼圈明显,她的鼻尖很红,眼眶里还有眼泪在打转。
我轻轻叹了口气,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背,她顺势抱住了我,把脸埋在我的肩上,大声地哭了出来。
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而就在这样的时候,我手机响了起来。
谢莹是个很懂事也很体贴的人,她放开了我,自己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说:“枝枝,你去接电话吧,我、我再哭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好。”
我是衷心地希望她可以说到做到,但难度不是一般大。
响起来的是工作手机,在我的卧室里响得正欢。
所以我知道不会是施景和。
果然,是袁心蕊打过来的,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事,但我跟她的关系有一点点的不一样。
由于上次我向她倾诉了一番以后,我们差不多就成了朋友,不经常联系的那种。
她给我打电话直接说:“我觉得我快忘记他了。”
我恭喜道:“真的吗?那就好。”
喜欢的男生是个有男朋友的gay,这样的情况真的挺令人绝望,如果可以忘记的话真的再好不过。
袁心蕊说:“我现在成了一个快乐的追星女孩,而且也没觉得那么孤单了。”
我不由得愣了几秒,不过很多例子都证明了,追星是一个可以忘记忧愁烦恼的好渠道。
袁心蕊她终于笑了,我感觉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的笑声。
她说:“你也加油。”
“我尽力。”
挂了电话,我垂着头,在床边坐着。
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因为醒来以后找到了一个关键点。
施景和昨晚说她看我好玩就逗我,这让我想到了之前,也有好几次这样的情况。
所以她的有些行为我根本不需要想多,因为她只不过是因为看我好玩而已。
实际上我又哪里好玩了呢?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
我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有趣的人,但施景和却觉得我好玩。
真想问问她,我好玩的点在哪儿。
还有真想问问她,昨晚逗我的时候有没有一丝紧张呢?
为什么她可以说什么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但我没问出口,甚至我根本没有联系她,醒来的时候习惯地打开微信,也没有看见她给我发消息过来。
点开她的微博,也没有新的动态出现,评论里的粉丝又在说着自己的思念,问她怎么消失了好几天了还没出现。
那我作为友人Z,跟粉丝比起来那还是有一点点的“优越感”的,起码我昨晚就看见了施景和,并且见到她了,还吃了她烧的菜。
可......这哪儿足够呢?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我的心情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
我的心里还在不停地播放着那句“看你好玩”这句话,一遍又一遍,从心房到脑海,侵占了我的思想,不打算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