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122)
牧元术惦记着系统此前说过秦守黑化值超五十后的表现,还想陪白书悦一道。
但白书悦率先开口:“你便不必出去了。今日之事因你而起,你若出去,秦守更不受控。安分在屋内待着。”
他很少给牧元术下命令,但一旦下了,牧元术就必须遵守。
“……弟子遵命。”牧元术抿着唇应下了。
他不想让白书悦与秦守独处,但白书悦这么说,必有他自己的考量,还不是如今的他能轻易改变的。
私人情绪与白书悦所衡量的大局孰轻孰重,牧元术自然分得清。
见他乖乖听话,白书悦便没再管他,到了院子里去等秦守。
秦守在见到结界撤走后,来得很迅速,似乎生怕晚了一些,白书悦便会被那牧元术蛊惑得改变主意,将他赶走。
没多会儿,施施然站在院子内赏花的白书悦便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他回眸看去一眼,正撞上秦守看来的视线。
白书悦冷淡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秦守先环顾了一圈,见院子内并无牧元术的踪影,大抵推测牧元术此时应当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养伤。
虽然对于牧元术在寒英峰中还有自己的房间这个认知很嫉妒,但秦守这次还是知晓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将不久前有些失控的情绪收敛得稳稳当当,走向白书悦:“小师弟,我这次是专程来找你解释的。那两名为牧元术作证弟子皆是牧元术好友,他们之话当不得铁证,只是那牧元术为了挑拨我们师兄弟关系专门设下的局罢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倒是足够秦守编造好足以哄骗曾经的白书悦的理由。
白书悦没理他。
这次是纯粹不想理,而并非被束缚着说不出。
秦守上前一步,深情款款似的:“小师弟,我是真心心悦你,又怎么会做害你之事?我只是看出那牧元术心术不正,想要给他些教训。”
白书悦看向他,蓝眸如冰:“我峰弟子,何时轮得到外人来教训?”
这便是明晃晃要护短了。
秦守又走近一些:“小师弟你性子单纯,容易被牧元术那般花言巧语蒙骗,师兄也是为你好。你想他一个来路不明的外门弟子,一入内门便谁都看不上,只想着往你身边攀附,必然是有旁的心思。”
“这样的祸害留在寒英峰、留在剑云宗中,说不定何时便会暴露其本来面目,趁小师弟你毫无防备,为他自己谋利。”
他说得苦口婆心,黑眸映着白书悦身影,像是真心实意。
但到底只是“像”。
白书悦后退了一步:“若你来只是为了这些事,而非向牧原道歉,那你可以回去了。”
一句话便杜绝秦守因他准许入内而有可能发散的思维。
短短几句话间,白书悦已将天道那边所束缚的度给把握得差不多了,没心思再和秦守周旋。
他转身要走,秦守却在这时倏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小师弟!”
温热触感缠绕上手腕,白书悦眉头当即皱起:“放手。”
他要抽回自己的手,秦守却握得更紧了:“小师弟,师兄知道你一时半会大抵也听不进我说那牧元术的不好了,但师兄还是希望你留个心眼,不要对那牧元术太过信任。”
“那牧元术能给你的,我能给你更好。我对你的心意始终不变,请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好吗?”
秦守诚挚地再次告白:“我会向你证明,我才是最配得上你的人。”
白书悦却完全不听他在说什么,声音更冷:“我说,放手。”
他眼下底子还未养好,力气敌不过常年出门的秦守,手腕处的黏腻触感只让他觉得恶心。
但秦守仍旧没有放手。
牧元术都能碰,那他凭什么不能?
秦守还想得寸进尺地去握他手心,却被一根突兀冒出的藤蔓猛地拍打手臂。
他一时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手。
“仙尊让你放手,你没听见么?”
牧元术同样阴冷的声音自旁边传来。
他面色苍白,脸色却沉得可怕。
白日里说不定还在同林子辛卿卿我我,眼下却跑到他的仙尊面前口口声声说心悦,说真心?还想牵仙尊的手?
仙尊的手,也是他这种禽兽配碰的?
牧元术甚至顾不得此刻体内受损的经脉,在秦守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操纵藤蔓猛地一下将秦守拍开。
旋即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白书悦面前,将白书悦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眸色阴沉地看向秦守,宛如一头狂躁暴郁的凶兽,不允许任何人窥伺他的所有物。
系统刻板的电子音亦在此刻骤然响起。
“叮!检测到角色【反派:牧元术】黑化值+5,心魔值+10。”
“警告!【反派:牧元术】黑化值达到上限,心魔值达到上限。”
“警告!【反派:牧元术】黑化值达到上限,心魔值达到上限。”
接连响起的刺耳警报声让白书悦缓过神来,但他第一反应是关注牧元术的伤:“你怎么跑出来了?”
牧元术没说话,他又深深地看了被藤蔓拍打以致狼狈退后几步的秦守,旋即拉着白书悦,径直回了房间。
白书悦意识得到牧元术此刻情绪极端恶劣,未免等会儿他又动用灵力当场和秦守打起来,他只随手布了个隔绝秦守入内的结界作为逐客令,便由着牧元术将他带了回房。
回房后,牧元术仍是一言不发,去打了盆温水,又拿了一块软和干净的手帕,一遍又一遍地帮白书悦擦拭方才被秦守握过的手腕。
白书悦有心想问他的伤,但实在是鲜少见到牧元术这般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模样,一时都摸不准该不该开口。
这样的牧元术,确有几分魔尊一般的气场。
白书悦也嫌秦守脏,索性便由着牧元术给他清洗,一动不动地配合得很。
此刻的牧元术则满脑子都是秦守向白书悦坦然示爱的情景。
是方才,亦是曾经被他撞到过的那个月夜。
牧元术也是嫉妒的。
他嫉妒秦守那样肮脏的人,却敢将这样的话直白地说给白书悦听。
凭什么秦守就可以这么坦荡?
凭什么……他就不行?
牧元术收回曾经拥有十足耐心的想法。
他的耐心告罄了。
至少此刻,他不想再忍了。
“……牧原?”
白书悦迟疑地唤了他一声。
系统播报说,牧元术的黑化值和心魔值都到了上限的满值,既然秦守的黑化值到满值是所谓的他的将死剧情,那牧元术的黑化值满值……又会是什么?
白书悦不知,但亦无任何旁的情绪。他只想知道牧元术怎么样了。
须臾,牧元术才终于有所反应,抬头看向白书悦,眼眶看起来有些红。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极力地忍耐了什么。
在与白书悦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牧元术紧绷的情绪便彻底松了下来。
他一手轻轻圈住了白书悦仍沾着水的手腕,覆盖住秦守留下的红痕,一手托起白书悦的指节,低头,在他湿润的指尖落下了一个虔城的、真挚的亲吻。
“仙尊……”虚弱的嗓音听起来很轻,还有些颤,仿佛只要白书悦随时抽回手,便会彻底消散在原地。
“让我来做您的破道之人,好不好?”
他微扬起头看向白书悦,苍白唇瓣上沾了几滴水珠,卷翘眼睫轻轻颤着,脆弱,却又坚韧。
面对秦守的戾气与躁郁尽数收敛,在这个月上枝头的昏时,只是再也收不住地,向他的心上人、向他的神明低声求爱。
第105章
白书悦清楚分明地感知到了指尖湿润柔软的触感。
都说十指连心, 异样的触感似乎亦落在他心底,轻飘飘的。
……有些奇怪。
白书悦对上牧元术的视线。
牧元术眼眶还是红的,湿濛濛笼着一层水汽, 不知是自温水氤氲中沾染上的还是别的什么,一眼瞧去像是随时都将因他的拒绝而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