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61)
似白书悦这般能修炼至化神圆满境界的修士,放眼过往数万年都屈指可数。
白书悦若是因此而对天道有更多感知,遭遇到天道的劫难,亦是合理的。
云沉宿未再多言,停住了再要尝试的打算。
他估算时间:“距离幻境结束应当还有八日左右的时间,到时会出现通用的离开阵法,这个阵法应当不至于受到影响。”
白书悦冷淡地应了个“嗯”,不再逗留于此处,继续往下一个地方去。
到了第二日,他们果然如系统推测那般,又一次遇到了秦守一行人。
秦守见到白书悦他们的第一反应仍是怔愣,并未料到他们竟真的这般有缘,可以排除是他自己特意“偶遇”的可能性。
他这次比之前更快反应过来,在云沉宿黑着脸要再度带着白书悦与牧元术离开前,先笑着同白书悦说:“好巧呀小师弟,没想到我们这般有缘,还是在这附近遇见了。”
“叮!角色【主角攻:秦守】数值变化,愉悦值+5。”
系统突然响起自动播报。
白书悦抬眸往秦守的方向扫去。
他身后剑云宗的弟子们都激动万分地往他这边看,林子辛就跟在秦守身边,身上披着一件斗篷。
白书悦认得那件斗篷,秦守的。
那是陆景阳在某年春节时给他们师弟妹三人一人一件的相同款式的斗篷,白书悦那件被他不知丢在储物间哪个角落里了。
而他之所以记得,是乔慕灵常常念叨她很喜欢这件斗篷款式,但偏偏秦守亦有份,她便从未穿过,每次看到又是惋惜又是晦气,纠结得很。
后来乔慕灵实在不想看到那件斗篷,就丢到白书悦这边来,和白书悦那件一同不知放到了何处去。
白书悦收回视线,神情淡淡,并未予以任何应答。
秦守又同之前一般向白书悦发出同行邀请。
云沉宿还想同之前那般直接替白书悦拒绝,却被牧元术不动声色地阻拦了。
他皱眉看向牧元术,牧元术并未看向他,而是站在白书悦身旁,客客气气地开口:“感谢秦峰主盛情邀请,只是仙尊实在不喜人多嘈杂之处,恐怕还是要拂了峰主好意。”
他这话说得客气,仿佛白书悦与秦守只是不同宗门毫无瓜葛的两人。
这是绝不适合作为剑云宗弟子的牧元术说出来的话。
他若出面,仅一次便足以让剑云宗的弟子们认为他是故意独占白书悦从而产生排斥他。
他若不出面,云沉宿的反复拒绝及无礼亦很容易引起剑云宗弟子们的不满。
云沉宿不在乎这些弟子们的不满,剑云宗中他本就只与白书悦及乔慕灵交好,其余哪怕是陆景阳的面子在他这里都没用。
牧元术本亦不会在乎这些事宜,波及不到白书悦的都与他无关。
但也不妨碍他借此机会,卖云沉宿一个人情。
这是一个云沉宿不需要的人情,只不过以云沉宿那直来直去,同样不擅长“勾心斗角”的性子,不需要不代表不接受,他根本就不会往更深层的“故意卖人情”去想。
果不其然,在他言语落下后,对面剑云宗的弟子们便皱起眉头来,似乎在质疑牧元术有何资格说这样的话。
云沉宿倒是在这时想明白了自己再出面可能出现的局面,眉梢舒缓,看了眼牧元术,未再有更多言语。
秦守亦因牧元术之言产生些许不悦,只是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他以一副长辈似的姿态开口:“小原,你这话便有失偏颇了。都是一个宗门的一家人,大家聚在一块说说笑笑,是热闹和睦之象,怎么会是‘人多嘈杂’呢?”
林子辛不知是从这话中听出些什么意味来,紧张不安似的攥着斗篷一角衣料:“或者……可是晚辈打扰仙尊兴致了?晚辈自知只是外人,又受了重伤,若非有幸遇见秦公子,只怕能否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晚辈这般纠缠着秦公子与仙尊宗门的弟子们,是晚辈恬不知耻了,晚辈会自行离开的,还望仙尊不要迁怒于秦公子。”
林子辛这话说得楚楚可怜。
与他相近的一名弟子都忍不住怜惜他:“子辛你别这么说,仙尊只是修了无情道,性子冷淡些。”
牧元术并不受林子辛这番话影响,莞尔:“秦峰主与林公子言重了,仙尊所修是无情道,前几日又闭关了一阵,近日还在休养调息,需要安静的环境而已。”
“这是仙尊出关后一直以来的习惯,秦峰主这是近日带队太忙了,忙忘了吧?”
牧元术看向秦守,将问题抛回给秦守,又恰到好处地留了个台阶,神情无辜,似是真的如他话中那般认为。
秦守一时还真无法反驳,这确实是白书悦素来的习惯——甚至这个习惯还是秦守无意中透露给牧元术的。
林子辛亦是无言,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看向他此前并未过多注意的牧元术。
牧元术坦坦荡荡地由着他看。
系统看了一出好戏,啧啧两声:“真是好浓郁一股白莲和绿茶味。”
白书悦没听懂:“白莲和绿茶?”
系统解释:“白莲就是那个林子辛刚才装柔弱装清高的样子。他说得好像很有自知之明似的,但其实是强调了他自己身受重伤,他是弱势群体。宿主您这时要是直接走了,或是赶他走了,都会坐实您就是冷酷无情之人的名号。”
白书悦疑惑:“这还需要坐实?”
系统顿了下才反应过来白书悦的意思是,他本就是无情道,冷酷无情那可不就是他原有的代名词。
它也没太在意,继续道:“绿茶差不多是反派这样,把无理说成有理,让对方看起来像是无理取闹似的。白莲和绿茶本身分别就不是很大啦,都是很恶心人的一类人。不过像反派这种是护着您而对别人绿茶的那就是干得漂亮!”
白书悦:“……”
他总觉得系统的解释里应当掺杂了不少个人情绪。
白书悦无意理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再如何浓郁的无声硝烟都不关他事。
秦守已从牧元术的驳斥中回神,又道:“确实是我一时疏忽遗忘了。不过也正是小师弟才出关,这时候更需要相互有些照应嘛。小师弟你觉得如何?”
这次他直接将话题直白地抛给白书悦,似是笃定了白书悦本人是必然不会介意的,只是云沉宿与牧元术的单方面不满罢了。
牧元术最近从系统的话中隐约有些感知,白书悦不拒绝秦守兴许不一定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看向白书悦,眸色同往日般诚挚,表示他愿意继续为白书悦回绝。
白书悦与他视线对上,但并未按照牧元术所想,只平淡道:“无妨。既然师兄这般盛情,那便同行罢。”
他倒是要看看这天道是想强制推进些什么情节发展。
系统有些意外,还有些不忍:“宿主您居然要答应吗?可这样的话相当于打了反派的脸诶……”
白书悦并不懂这些复杂的人际交往:“所以?”
系统还想深入解释,但这时牧元术却笑着说:“好,那便都听仙尊的。”
系统被他这么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给噎住了。
白书悦便也没再在意。
若是牧元术不乐意,他可以看在这段时日牧元术的细致照顾的份上,迁就他一次。
但牧元术自己都乐意,那就是并无大问题。
只是白书悦并未注意到牧元术有一瞬眸色变化,再抬头时又是往日那般温和模样。
他问:“仙尊,那可需要弟子归队?”
历练期间,弟子与领队通常不会靠得太近,领队走在前,弟子们走在后,有比较分明的划分。休息时倒是会比较随意。
既要同行,让牧元术归队会更符合他弟子的身份。
白书悦本想和往常一般随他的,但对上牧元术似是期盼,又不敢奢求太多般的神情,停滞一下。
再开口时,他改了说辞:“不必,你跟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