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176)
这战报泰沐尔还——呃,好像没成功留下瞻仰,被云沉宿薅走了来着。
白书悦态度始终平静淡然。
泰沐尔不明觉厉,肃然起敬——能和他们尊上做道侣之人,果然也不同凡响。
云沉宿都喊他联系尊上了,想必身份不会有假,泰沐尔哪里还敢再耽搁,也顾不上牧元术此刻是否在忙,立马拿出了水镜联系牧元术。
水镜是魔界十大魔将与魔尊联络的特殊法器,是一面可在空中悬浮的类似于镜子一样的东西,但是能呈现比灵球还要大且清晰的影像。
牧元术那边回应得很快,水镜中荡起一圈涟漪,便显出了他满是戾气的眉眼。
他仍是白书悦熟悉的面容,只是彻底褪去少年人的稚气,眸色冷厉,身上、脸上还沾着血,一袭戎装,看起来是刚结束一场战役。
他往泰沐尔方向扫去一眼,神情有些不耐:“有事说,没事滚。”
不要打扰他赶场处理政务等仙尊。
水镜悬浮于空中,一次只映照水镜前边之人的身影,白书悦能看到水镜中的牧元术,但牧元术看不到他。
泰沐尔面对尊上还是很恭敬的:“启禀尊上,呃……您的道侣正在末将府舍,您……要见见吗?”
水镜中的牧元术愣了愣,周身的戾气几乎是顷刻间便收敛殆尽:“仙……公子?他在哪儿?”
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声“仙尊”,又怕自己暴露了白书悦身份会招惹危险,连忙改口,方才还冷得瘆人的眸色顷刻间便染上几分堪称柔软的期待。
泰沐尔这下更是十成十地敬佩白书悦,也不敢耽搁,连忙将水镜挪到了白书悦面前。
白书悦还带着斗笠,面容遮掩在轻纱之中,对上了水镜中牧元术有些陌生但依然熟悉的神色。
他开口轻唤了一声:“牧原。”
牧元术笑着应声:“我在。”
但很快他又像意识到什么,扭头对身边因为他突然变脸而诚惶诚恐的属下们吩咐:“你们先退下。”
随从的属下们慌忙离开,牧元术又对水镜这边说:“还有你,泰沐尔,带上那个姓云的出去,我要和公子独处。”
回归魔尊身份之后,牧元术对云沉宿倒是更不客气了。
泰沐尔不知牧元术为何还知晓云沉宿的存在,但见状也连忙拉上云沉宿一起离开。
水镜内外,只余下对望的两人。
牧元术透过水镜,越过那层轻纱,犹豫斟酌着询问:“仙尊,您……是身体不适么?”
第148章
白书悦没有回答牧原。
系统忍不住感慨:“反派果然是反派, 这都能察觉到,他果然非常关心您!”
水镜另一头的牧原这次听不到系统所言,但见白书悦沉默, 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由得着急起来:“可是魔界的魔气影响到了您?抱歉,是我没能考虑周全, 您的冰灵根应当更适宜在修仙界待着,魔界肯定会影响您的……”
白书悦看着水镜中的牧原。
五百多岁的牧原比那副十九岁的躯体要成熟得多, 面对白书悦时虽柔和了神色,但常年肃杀冷厉的气质依旧难以忽视。
即便之前的牧原恢复了记忆, 但那记忆不属于他那副躯体,更像是经历了一场很长的梦境,有这样的记忆,但并无切切实实的体会感。
但回到魔尊身体的牧原则不同,那五百年的过去是他的切实经历,反而是历练的这十九年更似一场恍然而过的美梦。
直到再见到白书悦, 这场梦才落到了实地。
白书悦打断了牧原的话:“你身上的血是何处来的?”
牧原顿了顿,似是没想到白书悦的第二句话是关心他的情况。
比起被坦然偏爱的牧元术, 经历过那五百年小心翼翼的牧原会更没有安全感。
白书悦又问了一遍:“可是何处受伤了?”
牧原乖乖摇头:“没有。只是方才有点小动乱,我亲自去平定了下, 身上都是他们的血, 他们近不了我身。”
面对白书悦的询问, 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魔尊立马就变成了听话温顺的小犬。
白书悦又问:“怎么小动乱还需你亲自去平定?方池方瑶他们呢?”
牧原继续回答:“我嫌他们太慢了, 我不想耽搁处理事务的时间。方才——方才就是赶着去处理政务,我平日对属下没有那么不耐烦的。”
他附带了一句解释,像是生怕白书悦会因自己方才傲慢的态度而对他产生不喜。
白书悦态度倒是没什么变化:“嗯, 我知道了。”
他的神情遮掩在轻纱之下,牧原也分辨不出他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牧原又将话题放回最初关心的内容上:“仙尊您的身体如何了?”
白书悦没有对牧原遮掩:“魔气入体, 有些难受,但影响不大。”
牧原担忧地皱起眉头:“怎么会魔气入体?漠边城那边的魔物我前阵子已经让泰沐尔绞杀殆尽了才对……他竟然还有遗漏?”
未免牧原误解这位得力干将,白书悦简要解释:“与魔物无关,这魔气是不可控的,只是在逼迫我离开魔界罢了。”
他只是说到这,牧元术便大致反应过来,这应当是天道的手笔。
眼下距离过远,他听不到系统是否有在说什么,也不清楚白书悦具体情况如何,不由得更为忧虑:“魔都这边还在动乱,若仙尊您身体不适,不若还是我去找您吧?”
白书悦:“不必。我既说了会去找你,便不会食言,你安心等我便是。”
他语气比较轻缓,虽仍旧冷淡,但也比往日要温和许多。
对白书悦情绪格外敏感的牧原自然能察觉到他的语气差异,也稍稍缓和了些情绪,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可我担心您这样过来,路上容易出事。”
白书悦:“无妨,有云沉宿在,还不至于出事。”
牧原却在听闻“云沉宿”这个名字时轻垂眼睫。
云沉宿对白书悦什么心思他可太清楚了,如今他已是魔尊,五百多年的身份卑微不会因那历练期间幻梦一般的短短数月而消解。
在逐渐意识到仙魔差距之后,牧原没有白书悦一定会选择他的把握。
白书悦看不懂牧原的沉默是何意,系统非常贴心地解释:“宿主,您这时候说云沉宿,反派只会更担心的啦。”
白书悦疑惑地扫向它:“为何?”
系统:“云沉宿和反派是情敌呀!如今反派彻彻底底变回了魔修,他肯定还是会很担心您在这路上与云沉宿又心生些偏袒,到时候不会坚定选择他。”
白书悦不太懂这种心情。
他根据自己近来看过的话本思索片刻,对牧原道:“我在话本中看到过,相爱的道侣是需要双向的情感付出。我不懂如何付出情感,但至少我也可以不论遇到什么,都遵守去找你的承诺,接你回去。”
白书悦没有再提及云沉宿,但话语中已经是对牧原的偏向与选择。
他继续补充道:“你只要安心在魔都等着便是,也记得莫要操之过急,让自己受伤。”
和平时相差无几的态度,最能表明他此时此刻坚定会去找寻牧原的立场。
牧原似乎终于安了些心,被顺好毛,乖乖点头:“好,那我会好好地等着仙尊来找我的。”
白书悦“嗯”一声,想起秋林晚说的事情,顺便同他说:“师尊找到了些关于破道生情的线索,似是你们魔界曾有魔尊被迫破道生情过,说不定会有有用的记载。
“你既在魔都,又是魔尊,正好近日可以寻一寻是否有相关的记载。”
牧原对破道生情之事自是上心的,闻言便正色道:“好,我知道了。这几日我会让方池方瑶都帮忙找寻的。”
他办事白书悦放心,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些别的。
牧原似乎还想找他聊些什么,但这时又有魔兵的声音模模糊糊传出,应是又有何急事需要他这魔尊去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