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摆烂后剧情崩了[无限](53)
“请诸位乘客注意,请诸位乘客注意。目前船内出现两起伤亡事件,请各位乘客小心警惕,今晚不要走出客房,晚餐我们会安排服务员送往您的门口。”
看来宋以辞今晚又没法和他们一起行动了。齐沅兀自笑笑,那摄影师的身份虽然有方便的时候,受限制的时候确实也不少。
“请诸位员工注意,请诸位员工注意。由于船内的两起伤亡事件,请立即前往一楼会议室集合。”
船长孔国明的声音简短有力地在走廊里回荡。
不过,船长这么快就知道了?
没等齐沅问出口,一头金发的韩灵儿就主动开口了:“妮可女士和李颜女士的事情我都和船长说过了,你们先去开会吧,我给李女士挂上水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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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沅和陆准赶到会议室的时候,船长孔国明和大副曾安已然在长桌前正襟危坐,面色严肃。
他们身侧几个位置坐着一脸紧张的机工长沃克,他的袖子上沾满煤灰,蹭了一些到会议桌上。沃克身边坐着满头大汗的厨师陶康,他拿着一块小手帕,擦拭额前的汗珠。
谢临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模样,他在会议室的一角挺拔站着,漂亮的铂金色头发在众人几乎都是棕黑色系的发色中异常显眼,黑猫没有跟在他身边。感受到齐沅走进来,他才终于抬起眼皮,幽深眼瞳在看到后者略显苍白的脸色时闪过一丝不悦。
霍光站在会议室的另一处角落,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和蔼的船长和严厉的大副都如此严肃的大阵仗,甚至完全不敢把脸转向会议桌。看到齐沅进来,他像是终于找到了救星,一溜烟跑到他身后,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船上发生什么事啦?”他低声询问,“怎么大家都这么严肃,我有点慌。”
“没事。”齐沅朝他笑笑,对着孔国明和曾安简单行礼,走到长桌左侧靠近门的位置,对坐在对面的沃克和陶磊报以礼貌微笑,率先入座。
谢临和他几乎同时坐下,霸占了他左边的一个位置,陆准本来想坐在齐沅右边,却被霍光抢先一步,只好不太高兴地默默在霍光身边坐下,处于长桌的末端,几乎在船长和大副的正对面。
霍光对自己上司们怕的厉害,高大的身子快要完全缩在齐沅身侧,甚至不敢抬头和任何人对视,齐沅三人身为净魂师则轻松许多,姿态没有任何扭捏。
“小陈在驾驶,小韩刚才电话里和我说了在给受伤的乘客治疗,我们就先开始吧。”
孔国明发话了,他面容仍然显出和蔼慈祥,只是神情比之前要严肃许多:“就在刚才的一小时内,我们船上发生了两起乘客伤亡事件,性质极其恶劣,相信你们也都收到通知了。”
“妮可女士在房里无故自缢身亡,李颜女士在房内割腕,现在正在昏迷中。”
“中午的血字事件没有来得及查清,如今,又有一位乘客失去了她的生命。”老船长一字一句说着,短短一下午似乎也疲惫了不少。
“很抱歉,作为船长的我也无法断定这两起事件是有人恶意主导还是自然发生,但我认为有必要先考虑人为因素。”
孔国明的发言是沉稳有力也是比较客观的,齐沅没有从中听出对谁的偏袒或者不合理的地方,稍微放下心来,等待老船长下一步判断。
“首先我需要确认,作为员工的你们和这次的恶劣案件无关。其次,才是对于乘客,以及对于这艘船上每一个角落的排查。”孔国明做出总结。
“那我就代替船长做一下简要表述吧。”曾安拿出一个平板,翻了翻,抬眼看向齐沅的方向。
“你们几个先挨个说一说今天午宴后都做了什么吧。不要撒谎。”他的面容狠戾,隐隐露出一丝威胁之意。
“我一直在机房。”谢临即使面对所谓的上司也是一脸冷漠,不肯多说一个字,让准备记录的大副都是一愣。
“午宴中断后,我带着杨柳女士回了她的客房。随后,我进行了后甲板的整理工作,然后回到宿舍午休。午休后,我前往甲板一层和二层进行保养工作,因为雨太大,我在回宿舍拿雨衣的路上遇到陆准和韩灵儿,他们告诉我302号房可能出事了。发现妮可女士的事情后,我在门口遇见了来找妮可的周必横先生,我陪他回到了客房,又发现了李颜女士在浴室昏迷。”
齐沅说出这一席话时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笃定,他嘱咐过杨柳和周必横,确信他们并不会把自己的事情随意说出去。那两人本身就处于恐慌之中,对谁都是疑心重重,而齐沅又是他们如今难得能信任的人。
大副在平板上记下几笔,小幅点点头,像是认可了齐沅的说法,没有追问。
“我,我一直在整理公共区域的器材,没,没干别的也没去过客房区域。”霍光说得磕磕绊绊,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声音比正常说话时轻上许多。
陆准做的陈述和齐沅一致,无非就是在岗位上工作的途中遇到了乘客的突发事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随后发言的陶磊和沃克也都只是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碌而已。
“话倒是没有什么疑点,我之前查过一圈,你们各自的工作也确实是完成了。”曾安点点头,在平板上点点按按,“看来确实需要考虑外部人员作案,或者……”大副的脸色显得不太好看,后面半句话声音很轻:“或者是因为受到什么刺激导致的自杀……难道血字真的是一种诅咒?”
场上中年人们的脸色随着曾安的一句话瞬间低沉下去。
“请问,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会议室气氛人心惶惶之时,一只纤长瓷白的手自长桌后方举起。
“什么?”曾安压着眉毛看着齐沅乖巧的侧脸,又看了一眼没有发话的船长,抬手蹭了蹭胡子,说道:“算了,你问吧。”
于是青年人清浅的声线在会议室里响起。
“请问午宴后的这段时间,您和船长都在干什么?”
齐沅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除了谢临之外都感到异常惊讶——作为一个小小的初级海员,他竟然敢出声质疑整艘船上的权威。
“哈哈哈!”大副的表情依旧有些阴郁,但他却并没有要拍案而起动怒的意思,反而开始大笑:“好你个水手小子,怀疑到我和船长头上来了?”
他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齐沅几秒钟,忽然边笑边说:“好啊,那我就告诉你。”
“下午,我一直在巡视你们的工作,或者在办公室监视海图处理文件,要不我把你们每个人下午什么时候都干了哪些活儿给你报一遍?”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粗哼,顿了顿:“船长自然在船长室办公。”
“一直在船长室么?”谢临冷声追问。
“你们几个小子,不要得寸进尺!”曾安眉头一拧,眼睛一瞪就要发火,被一旁的孔国明抬手制止了。
“我还去过后甲板,处理了一些故障的仪器。”孔国明并没有因为齐沅和谢临两人质疑的过分激动,只是朝他们和蔼地笑笑,平淡地补充道:“没事,有疑问说出来自然是很好的。”
曾安被孔国明拦下,先是一愣,又不甘心似的朝齐沅他们补充道:“你们要怀疑,可以。但你们要先搞清楚怀疑的是什么人!”他双手抱臂,朝椅背上一靠:“也就是我们孔船长和蔼可亲不和你们计较,不然谁会允许你们这么以下犯上。”
齐沅没有再回答,面对曾安的嘲讽,他只是敛着眉眼应了一句:“我明白了,谢谢您。”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周必横的嫌疑基本洗清,根据炸弹的绑定方式以及之前的黑袍人行踪,他确实已经把范围缩小到了船长,大副和二副身上。倒不是说真的要在这个时候把犯人逼出来,只是他想先借此观察一下他们被怀疑时的态度,浅钓一下鱼。
他知道谢临也是明白他的意图的,才会替他追问,不让单独提出质疑的他过于显眼。
但是显然,无论是振振有词的曾安还是稳如泰山的孔国明都没有在被质疑的瞬间露出慌乱的神情,仅仅能通过他们的话语获得一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