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212)
吴珣无辜地眨了眨眼:“小詷知道我扒别的男人的衣服会生气的。”
吴三思嘴角抽了抽:“难道你娘就不会生气吗?”
“这样啊……”吴珣摸了摸下巴,?露出个惭愧的表情,?“是儿子思虑不周,?等我们出去我写信问问娘亲她介不介意你扒了一个男人的衣服。”
吴三思一口老血梗在嗓间,?他不得不面对一个鲜血淋漓的事实——崽,?彻底学坏了。可爱是可爱,?但可爱的前提是那坏心眼用在别人身上的时候!
吴三思将那倭寇的外套扒下来后原本是要停手的,?谁知道吴珣却不同意:“爹,?把他给扒光了看看。”
“你爹我真的不好龙阳。”吴三思一脸羞愤。
“爹,?你不要教坏我。”吴珣很是无辜,“我只是想看看他身上还没有什么信物能为我们所用的。”
吴三思彻底认命,顶着辣眼睛的风险把那倭寇扒光了。却发现那倭寇前胸后背满是刀伤,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看着还是触目惊心。
“这伤看着应该就是近两年留下的。”吴珣想起了陆詷转述的醉仙阁的幸子姑娘说的“那些浪人实则是岛上战败流亡的武士,?他们回不去岛上只能在海上漂泊”,“这人或许和东瀛岛上的内乱有关系。”
吴珣将此人身上的东西全都给了吴三思,吴三思换上衣服后摇身一变成了倭寇的人。吴三思皱了皱眉头:“那你呢?”
“我等等再打晕一个就行了。”吴珣冲吴三思一乐,将他搜到的佩刀和令牌递了过去,“爹,你拿着这俩。”随后吴珣在那倭寇面前蹲下,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吴三思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怔愣,仿佛小吴珣这么蹲在他面前玩泥巴还是昨天的事。那小小的身子一晃眼便已经长大,甚至已经能够拦在自己面前为自己遮风挡雨了。吴三思眼眶不禁有些发烫,他扬起头努力不让自己失控。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啪啪啪”的声音。
吴三思诧异地看了过去,便看见那吴珣正用手拍着那昏迷倭寇的脸,生生地把那人给打醒了。
吴珣见那人醒了:“不准喊,不然扔你下去喂鱼。”
那人看清吴珣的脸后,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怒不可遏地张开了嘴,就被吴珣眼疾手快地塞进了一块布团。
那人“呜呜”两声,很快也就不挣扎了,用一个极严肃的目光审视着吴珣。
吴珣一咧嘴:“我看我刚刚说话你有反应,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吧?我们此番前来只为求财,不想取人性命。”
那人仿佛真的能听得懂,他轻轻点了点头。
吴珣继续道:“男子汉大丈夫,那么多刀伤都扛过来了,总不至于在我们两个小毛贼手中反而闹得寻死觅活的吧?”
那人皱紧的眉头似乎又舒展了一些,吴三思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看来自家崽崽除了长了坏心眼,脑子也变聪明了,他也听说过一些东瀛武士的一些传闻,一旦受辱便喜欢用佩刀切腹自尽,他看得出来那倭寇因为吴珣的一番话,似乎已经打消了自尽的想法。
吴三思盘腿坐下:“打个商
量怎么样?我们只想要点钱,你放我们进去,我们也放你一条生路。”
倭寇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轻蔑,吴三思乐了:“怎么?不相信?不相信我有取你性命之能?”“
倭寇没说话,也说不了话,但是神色中能看得出来他的想法。
吴珣把那人往洞口推了一把,笑道:“我武功是稀疏平常,但是你想感受一下喂鱼的感觉吗?你就算会泅水,这样的大浪恐怕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对了,水还挺冷的,希望你不要觉得太冷。”
说罢吴珣作势便要将那人推下去,他半个身子几乎都已经出了石洞,那人狼狈地抓住了石洞的边缘,努力不让自己掉下去。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因为冷的,还是被吓的。
“怕了?”
倭寇勉强控制住自己后,扭头看着笑眯眯的吴珣,默默地点了点头,内心却将吴珣认定是一个黑皮黑心的恶魔!
吴珣将此人拽了回来:“我将布帕取出,你不许喊叫,敢叫一声……”吴珣将自己身后长棍抻出一乍,寒光乍现。
倭寇身为武士,对刀剑颇有研究,只肖一眼便知道此剑削铁如泥。
吴珣挑起了唇角:“哎呀,我这剑呢是从一个老和尚手里骗来的,虽然我不怎么会用,但剁肉馅还是没有问题的。”
倭寇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悲愤还是该高兴,悲愤是觉得宝剑蒙尘,高兴的是幸好此人武功稀疏,否则此刻自己哪还有一线生机。他也不挣扎了,也不想死了,死于强者之手虽败犹荣,可死于两个小毛贼手上就太不值当了。
吴珣取了倭寇口中布团:“可以好好说话了?”
“你们是谁?”
吴珣略有些诧异:“你汉话说得不错啊。”虽然口音略平有些僵硬,但至少是能说的。
那人不禁自嘲一笑:“那有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将军厌弃疑心。”
“将军?”吴珣心中咯噔一下,“什么将军。”
“长尾将军。”
听着极陌生的名字以及明显不是汉姓,吴珣松了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神色泱泱:“萍水相逢,何须问姓。”
“哦。”吴珣点头,“那我就叫你倭寇了。”
那人:“……”沉默片刻后,那人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直江。”
“我姓吴,你叫我吴大侠就行。”吴珣很客气,“你带我们去找到宝贝,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直江是知道大侠是什么意思的,对于吴珣的自夸翻了个白眼:“这破岛能有什么宝贝?我们自己不出三日都要弹尽粮绝了。”
弹尽粮绝,这可是好事啊,难怪打起了粮仓的主意,吴珣记在心里,面上却是不显:“你被骗了吧,我早上在市集上看见两个跟你差不多打扮的人,出手阔绰。”
“什么模样的?”
吴珣仔细回忆:“一个人有两撇小胡子,鹰钩鼻,这个地方有一道疤。”吴珣指了指眼下。
直江皱起了眉头,他整个人不敢置信,显然已经知道了吴珣说的是谁。那是自然,毕竟吴珣并非在杜撰,他说的是昨夜吴三思擒获的那个炸船的人,“还有一个人脸上带了个面具,看着功夫很高的样子,用的长鞭,鞭把上有一颗宝石。”这个人自然也不是胡编乱造的,而是那天和吴珣纠缠在一起的忍者。
直江顿时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你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不远,就今天早上。”
直江愣了,旋即双目中迸发出了愤怒,嘴里叽里呱啦地吐出了一串字音,情绪异常激动。
吴珣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懂,但能猜得出来直江是在骂人,这就是他想达到的目的。他去见过那几个被抓的倭寇,同去的还有一个译官,吴珣和这几个人谈话过程中发现这些人认死理儿,思维简单而执拗。所以吴珣此刻便是利用了这一点忽悠
这个叫直江的守卫,在直江的脑海中这两个人一个是早前去盗军粮被擒,一个是昨日前往闽城至今未归而且应当也是被擒。两个被擒获的人一起自由地出现在市集之上,不难引发一些别的联想。
“他们还在当铺当过这个。”吴珣从多宝囊中掏出了一枚玉扳指,“我和当铺老板是打马吊的牌友,我去催账的时候,他就把这个抵给我了,说是前些日子他们拿来当的。”
吴三思看着连马吊都没摸过的吴珣一本正经地忽悠那个直江,彻底放弃了挣扎,他觉得他就当条咸鱼跟着儿子混就行了。
直江拿着吴珣手中的玉扳指,双目赤红,牙根仿佛都要咬碎了。
吴珣见他看清了,反手一抓将玉扳指重新握于掌心,又叹了一口气:“你们也不容易,我听人说了,那天开战,海上冲上岸的尸体……”吴珣嘴中啧啧,仿佛不忍说下去,“有人说倭寇已经是黔驴技穷了,那刀别说砍人了,连个树枝都不一定砍得下来。那些倭寇有些胡子都花白了,牙都快掉光了,这个年纪不得善终……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