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娶了小夫郎后(111)
不过,按理说,安哥儿谷栋巳时正也就是上午十点就该到的,新夫郎嘛,在夫家又没有重要事儿,肯定早早就回来了。
但谁知安哥儿谷栋迟迟不来,最后竟是和秦劲一块回来的。
安哥儿抱着云哥儿下了牛车,叶妙一打量他的脸色,便明白他们为何这么晚才来。
叶妙笑着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你们来的巧,饭刚做好。”
说罢,便弯腰戳戳了云哥儿的脸蛋:“云哥儿,好久没见了,我给你准备了小饼干和糯米团子哦。”
云哥儿原本有些怕生,一下牛车便抓着安哥儿的手指,可听到叶妙此话,他眼睛亮了起来。
他好些天没吃小饼干和糯米团子啦。
见他由拘谨躲闪瞬间变脸,安哥儿看得好笑:“走,咱们回家。”
另一边,秦劲秦书达还有秦兵几个以及严祥、严胜利都在,男人们招呼谷栋进院子。
午饭是真的已经做好了,都在灶里温着,现在人来了,赵丰、赵囡、宋来娣几个便赶紧将饭菜端上桌。
秦劲从灶房抱出一坛酒,打开,首先便要给谷栋倒上。
谷栋急忙用手挡着面前的碗:“兄弟,我今日不喝酒,你们喝吧,下午还有事呢。”
虽说今晚安哥儿不可能再让他做那事了,可若是没喝酒,那安哥儿八成肯让他抱着。
所以,今日这酒他一滴都不喝!
但是吧,这事儿丢人。
他不好意思直接说,于是他用“有事”两字去挡一桌子的人。
他身为捕头,他说有事,那在座的包括秦书达都以为他是真有事,于是就不再劝说。
秦劲便只给旁人倒了酒。
秦劲自己也是一滴不沾,给别人倒了酒之后,他坐下来准备吃菜。
谷栋就与他挨着,见状好奇问:“你怎不喝?”
他成亲那日,秦劲可是喝了的。
“喝了身上味大,既然你这位新女婿不喝,那我也不喝了。”秦劲解释,说着指指桌上那一大盆卤味:“你尝尝这个卤味,卤了一上午,看够味不。”
谷栋:“……”
他心情有些复杂。
还是秦劲洒脱,不喝就不喝,哪用扯那么多借口。
但他要面子!
他就要找借口!
想罢,他拿起筷子,招呼一桌子的人动筷:“这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咱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都是自家人,别拘谨。”
起初秦兵几个还有严祥的确都挺怵他,但经过几次接触,他每次都笑呵呵的,毫无架子,于是众人在他跟前就放开了些。
见他动筷,也都拿起筷子开吃。中午了,大家伙儿都饿了。
虽没种过地,可谷栋也是苦过来的,他见多识广,谈起农事来,丝毫不输给几十年的老农。
他主动起了话头,问起最近的农活,天气热了,红薯该育苗了,如今秦家有了凉粉生意,今年可得多种些红薯。
谈及此事,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
去年不管是红薯还是淀粉,都准备的少了,影响了自家生意。
今年可不能如此了。
今年秦家要多种红薯,花生、棉花、芝麻甚至黄小米都不种了,只种玉米和红薯。
玉米高产,也好打理,还能当主食,也能用来交税,一举多得。
秦劲也是如此,他今年只种一亩红薯,留着自家吃,余下的田地全种玉米。
玉米也能做锅巴,味道不比小米锅巴差,但在产量上,玉米是黄小米的两倍,既如此,那还是种玉米划算。
男人桌上热热闹闹,屋子里的这桌,大家也都高高兴兴。
云哥儿坐在安哥儿腿上,他想吃什么,只需要用小手指一下,安哥儿便给他夹过来。
他吃的认真,也不说话,大眼睛偶尔在众人脸上转一圈,注意力大半都在美食上。
妙哥儿知道安哥儿身子不适,就一直催着安哥儿先吃饭,等安哥儿吃了个半饱,这才笑嘻嘻的问他在谷家如何。
桌上还有赵丰、赵囡、宋来娣以及秦书达的俩孩子,安哥儿没有多说,只笼统道:“很和气,云哥儿也很乖。”
云哥儿已经吃饱了,正有些无聊的左看右看,听安哥儿夸他乖,便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小脑袋往安哥儿怀里躲。
赵丰和赵囡这是第二次见他,成亲那日他就乖乖的,不吵不闹,甚至还偷偷跑进新房看安哥儿。
今日也一直安安静静的,他这个表现,恰好印证了安哥儿的话。
至于谷栋,的确每次都笑呵呵的,因此赵丰和赵囡都信了他的话,心中放下心来。
饭后,天色尚早。
刚才男人那桌说起了秦劲要盖新房的事儿,于是一帮人出了院门开始指点江山。
依照朝廷规定,每户分到的宅基面积都不小,除非是像秦家那般几兄弟都成了家,不然都是够住的。
可秦劲不是一般人,他除了自住,还要做生意。
按照秦劲的打算,以后还要买地,当小地主。
田地多了,那打下来的粮食放哪里?
因此,秦劲便想将隔壁荒院买下来,到时候合二为一,起一个大院子。
但是吧,他又打算将来要在县城开铺子。
他希望能买一个跟牛掌柜家一样的铺子,前面开店,后院自住。
到时候真搬去了县城,那这大院子就空下来了。
因此,他左右摇摆,没有下最后的决心。
谷栋听了他这话,建议他还是将荒院买下来合二为一。
真正的大地主,哪一个不是乡下有大院城里有宅子?
再者,两地离的如此近,来往极方便,到时候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以秦劲的实力,还怕乡下的大院子闲置吗?
将来肯定能成为大地主嘛。
到时候满院子堆的都是粮食!
若秦劲手里的银钱不够——安哥儿那三亩田地的银子,秦劲还没给,那三亩地是中等田,一亩就得十两银子。
安哥儿不急着用钱,让他将来有银子了再给。
他估摸着秦劲此时之所以犹豫,是手里的银钱不够,毕竟已经欠着安哥儿三十两银子了。
但他愿意借给秦劲银子!
没有利息,秦劲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咳,就是秦劲起大院子时,他希望秦劲帮他一个忙,在安哥儿的宅基上也起一个小院儿。
安哥儿的户籍虽然已经进了他家,但按照律法规定,纳入贱籍的人,职业不同,待遇也不同。
他是在衙门里做事的,因此,他即便入了贱籍,也允许保留一处宅基。
这是朝廷给胥吏的优待。
胥吏的作用毋庸置疑,那些科举出来的正经官员只知道死读书,他们不通俗务,不知律法,不懂赋税,因此他们需要借助胥吏为他们处理诸多事务。
整个衙门除了县令县尉县丞等正经官员,余下的数百人都是胥吏。
这帮人手里握着不小的权力,但偏偏是贱籍。身份低,却掌权,上被正经官员瞧不起,各种欺压,呼来喝去,下又被世人唾骂,而且毫无上升通道,子孙三代的路都被堵死。
就好比宫中的太监一般,长期处在这种高压环境里,那心理必然逐渐变态。
变态之后,那就成了祸患。
宦官之祸可避,可胥吏之害却是附骨之疽,难以清除。
衙门里总得有人办事。
且不说那些专门记录各种档案的书办,就说衙役里的牢头、更夫、马夫、门子这些,哪个地方不得有人守着?
一个衙门就是一个大户人家,有了主子,那必然得有奴才,不然这户人家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本朝吸取历朝历代的经验,对胥吏这个群体留了一丝生路,没有打压太过。
而胥吏有了体面,有了盼头,那自然也不会自绝生路。
因此,胥吏这个群体是可以拥有自己的宅基的,反正即便朝廷不许,这帮人也能悄悄置办,与其偷着办,不如放到台面上来。
这样若有人违背了律法,那也能正大光明的给衙门创收。
安哥儿之前分了一处宅基,就在荒院的左边,安哥儿可以保留这一处宅基,既然有,那就不好一直空着,他想在上面盖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