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娶了小夫郎后(76)
叶妙见此,跺了跺脚,让赵丰留在家里看家,他也跑着去追谷南。
朱二红挣扎着,手脚并用的爬起,跌跌撞撞的往家里走去。
若是搁平日,王秀芹出于同情,肯定会扶她一把,可今日这事太没有人性了,她只是跟在朱二红身后往秦小存家走。
朱二红走的慢,又一路喊着安哥儿,不少村人被她的叫声惊动,纷纷走出家门。
见她满头满脸的血,都骇了一跳。
但听王秀芹解释了缘由,每一个人觉得她活该。哪有这样当娘的?这是真不顾安哥儿死活啊。
看热闹的村人跟着朱二红来到她家门口,只见安哥儿正追着秦书礼满院子的跑,秦书礼一只鞋飞了,脑袋上也见了血。
再无从前那种高人一等的高傲和鄙夷。
朱二红瞧见这一幕,吓得赶紧大叫着别打别打,她这就将聘礼退回平家。
平家夫妇躲在了院子外,安哥儿的彪悍太出乎他们意料了,他们儿子说不定真打不过安哥儿,正琢磨着如何退掉这门亲事,听见朱二红此话,登时松了口气。
太好了。
这种夫郎倒贴给他们银子他们也不敢要啊!
他们催促朱二红赶紧将二十两聘银还回来,等将聘银拿到手,他们立马坐上牛车离去。
太可怕了!
而这时,安哥儿也将秦书礼揍的满脸血,秦书礼跑不动了,狼狈的瘫在地上,双手护着脑袋大叫别打了别打了。
朱二红则是抱住安哥儿的大腿,哭着哀求让他收了棍子。
“二婶,安哥儿可以不打,但你们必须断亲!不然我真怕你们半夜卖了他或者他半夜打死你们!”秦劲黑着脸道。
“为了你们双方好,必须断亲。”
“断,断亲,就断亲!”秦书礼大叫,疯子,这个秦安是疯子!
只要能让这个疯子停下,他什么都肯做!
至于以后的报复,等他伤好了,他一定要去县衙告一个忤逆不孝!
敢这样让他丢脸,他绝不会放过秦安!
朱二红本就被安哥儿吓破了胆子,她又一向听秦书礼的话,此刻秦书礼喊着要断亲,她忙也跟着嚎:“断,断了,从今往后我们家和他没关系!”
“那就请村长过来。秦书礼,这断亲文书由你来写。”秦劲道。
秦书礼忙不迭的点头,挣扎着起身回屋子取出笔墨纸砚,刚把墨磨好,严祥便到了。
严祥要头疼死了!
他想劝安哥儿不要断亲,这会儿秦书礼和朱二红被打怕了,秦劲说什么就是什么,可等他们反应过来,肯定要反悔,说不定还要去县衙告安哥儿。
最好的法子,应是让这母子俩当着村人的面,写下一份今后秦安亲事自主的文书!当然,安哥儿若真成亲,那肯定要给这对母子聘礼,没银子安抚不住这对豺狼!
但他只说了一句,秦劲就拉着他退到了一边,秦劲指了指谷南,给他讲清楚利害。
就算谷南最终没相中安哥儿,但在村子里有他这个村长,可阻止秦书礼朱二红胡闹,到了县衙,可求谷南找谷栋求求情,直接就能将秦书礼给打发了。
朱二红和秦书礼不足为虑,为了安哥儿好,必须断亲。
安哥儿是真的不想活了,想要和这对母子同归于尽,不能再让他们三人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然可能真会发生三条命都没了的惨案。
断亲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严祥倒是没想到那日亲自来抓捕赵元宝的谷捕头,竟有可能与安哥儿成亲!他吓了一跳,细细思索了一番,他同意了秦劲的话。
就算安哥儿没嫁去谷家,但有谷南这个人脉在,将秦书礼挡回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严祥不劝,于是这断亲文书写了出来,一式三份,安哥儿一份,朱二红一份,严祥留有一份。
秦劲抓着断亲文书看了看,旁人知道他看不懂,他也做出看不懂的样子,瞪着纸张瞧了几眼,确认无误,便向秦书礼确认这文书是否是真的。
秦书礼被他这话气的眼前又一阵阵发黑。
“是真的。”严祥开口。
他识得几个字,虽然认不全,但磕磕绊绊连蒙带猜也能确认这断亲文书为真。
秦劲便做出放心的样子,将文书递给了安哥儿,又对扶着安哥儿的叶妙道:“你陪着安哥儿将他的东西收拾了,今日就搬到阿爹那边去。”
“我也帮忙。”王秀芹道。
“还有我。”秦书达媳妇赵囡道。
“我来瞧瞧这文书。”谷南对安哥儿伸出了手。
安哥儿自打秦劲说出断亲之后,就再没说过话,他依旧是满脸死寂,不哭不笑不怒,听得谷南此话,便将断亲文书给了谷南。
他被叶妙拉着,回屋收拾他的行李。
谷南抖了抖手里的文书,他不识字,但他装模作样看了几眼,而后哎呀了一声,看向秦劲:“秦劲,说起来,经常去你摊子上买吃食的郭员外,他可是砖窑的大东家。”
“上次你被小混混欺负,他帮你报了官,你俩关系挺好啊。”
说着,他看向一旁已经愣住的秦书礼:“没想到这个秦书礼竟然是砖铺的账房,这可太巧了,你说东阳县这么大,结果兜兜转转的,大家伙儿全都认识!”
“……郭员外是砖窑的大东家?”
秦劲也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谷南。
就那个整天嚷嚷着他抢钱的老大爷,是砖窑的大老板?
“可不是!就是他呢。”谷南斜睨着秦书礼:“但现在秦书礼要谋划县衙的书吏一职,看来是当腻了账房,你下次见着郭员外,可以与他说说。”
“好歹是管账本的,如今生了二心,谁知道会干出些什么。”
“好!”秦劲痛快应下,差点儿笑出声来。
谷南这话说的不错,东阳县这么大,可偏偏他认识了郭员外。
郭员外又偏偏是秦书礼的大东家。
在职却悄悄谋划着要去当公务员,不,不算是公务员。
县衙的书吏不入朝廷编制,跟衙役一样,那些负责文书档案的小吏,全都是贱籍,连个正经俸禄都没有,只能靠着规费或者敲诈勒索谋取钱财。
秦书礼放弃账房这个薪水丰厚的工作,转而想入贱籍,他身为现代人,不好评价。
但以郭员外这位大爷的性子,肯定是不喜的。
他看向秦书礼。
秦书礼额头上脸上沾着不少血,但这不耽误他脸色惨白,秦劲认识郭员外?
听那个夫郎的话语,似乎还和郭员外很熟!
刚才安哥儿敲他脑袋上,他虽然眼前冒金星,但不至于天旋地转,人还站得住。
可现在他只觉得天是摇的地是晃的,让他站立不稳身子摇摇欲倒。
他谋划书吏一职,乃机密之事,即便不成,那他依旧是砖铺的账房,可谁知道现在满村子的人都知道此事了!
惊惧异常,眼前一黑,他晕了过去。
第43章 更改户籍,相亲
秦书礼晕了,朱二红这下子嚎的更厉害了。
严祥听得脑壳痛,但这母子俩满头满脸的血,担心他们真的出事安哥儿背上杀人的罪名,他便将秦书礼媳妇岳珍从屋子里叫了出来,他回家套了牛车,让岳珍带着这母子俩去县城医馆医治。
岳珍一张脸黑着,眉头皱出了大疙瘩,她不情不愿的牵着牛车出了门。
她现在满心都在担忧秦劲会去找郭员外告状。
有二心的账房,没有一个东家敢用!
一开始她就不同意秦书礼辞了账房去当书吏,书吏每月可得的报酬的确比账房要高不少,还身处衙门,被普通小百姓敬畏。
但书吏是贱籍!
一旦入了贱籍,不仅本人不能科考,子孙三代都不可以!
她父亲是秀才,开了间小私塾,她自认是书香世家,她儿子也开始读书科考,结果现在秦书礼要入贱籍,那她这辈子不就没指望了?
她还盼着她儿子考个举人回来呢!
举人老爷不比小小书吏风光吗?
可秦书礼不听她的,秦书礼觉得读书太苦,科考也是凭运气,与其如她父亲那般考了半辈子都一事无成,不如去衙门谋个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