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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有相逢(61)

作者:秦九郎 时间:2019-03-07 12:14 标签:甜文 强强 情有独钟

  “刚从里头出来,先生点了安息香来救人,方才化险为夷。”掌印说话时带着浅浅的微笑,一边让开了点身子,把郎中引到丞相面前去。
  “贫道见过大人。”郎中拱手又是一拜,丞相一眼看到他背后那面旗子,上面写着“活华佗”三个字。
  “你是江湖来的道士?”丞相伸手去扶他平身,端详了一会儿郎中的猴儿面具。
  郎中的回答倒是干脆利落:“贫道来自青城山,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丞相听到青城山,眼里的微光动了动,他不动声色地提起:“本官认识青城山上一位道长,你跟他倒是有点儿相似。”
  郎中眯眯着眼睛,一直都是似笑非笑的样子,思索了半晌才说:“贫道未曾见过大人,想来大人认识的道长,不会是贫道了。”
  丞相闻言笑了笑,眼尾浮起浅淡的皱纹,他说:“本官多年没见过他了,恐怕早已忘了他长什么模样。”
  丞相的声音向来绵长,一唱三叹的样子,深彻动听。郎中只觉得这声音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末了,丞相问他:“听说是你救了人,那可想要什么赏赐?”
  郎中摇摇头,拜了一拜:“多谢大人恩典,贫道身无长物两袖清风惯了,不想要什么赏赐。”
  丞相抿抿唇,也不再过多言语。丞相从来都不是个客气的人,话说一遍他就懒得说第二遍了。
  掌印命人送郎中出宫去,细心地嘱咐了几句,方才交了令牌。
  丞相掖着袖子站在宫墙下,离牢房远了一些,即便如此,他以然能够闻到安息香的气味,这把他搞得心神不宁。
  “怎么回事儿?”丞相强忍住恶心劲,抚着胸口严厉地问掌印。
  “这事难办,怕是要下一回江南,把上游道长请来了。”掌印说。
  丞相转过头去看掌印,尔后笑将起来:“巧了,本官正愁着广陵王的事呢,看来这下,一举两得了。”
  掌印不太明白丞相的意思,正要询问,却听丞相说:“他现在是广陵王府的门客,王爷的座上之宾。”
  掌印一听心领神会,也便微笑起来。
  “掌印,以后出门,你脖子上的印子,要记得用雪花膏遮一下。”丞相闲闲地说起,目光落在掌印的脖子上,殷红的痕迹若隐若现。
  掌印一下子捂住了,面上窘迫起来,难得地红了脸。转而又若无其事地立起衣领,不动声色地遮去了。
  “你个假太监。”丞相巧笑,转过眼光看别处去,“我说你跟皇帝床笫之欢,滋味可还美妙?”
  “相爷可以自己试一试,浴池生花,妙不可言。”
  丞相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心里泛起别样的心思来。
  

  ☆、何惊

  掌印去请丞相:“相爷,人在里头,您要不进去看看?”
  丞相其实本想进去的,奈何这个香味他一刻钟也忍受不了,只得摆了摆手,说:“不了,里头气味太呛人,本官受不住。”
  “呛人?这明明是安息香的味道啊,平心静气,凝神化躁。”
  丞相额头突突地跳,一阵恶心劲翻上来,他忙背过身去扶着墙干呕。快步趋赶了几步,转过一方花木森森的院子,靠在廊柱上喘气。
  “相爷,您怎么了?”掌印跟上他,见丞相行动奇怪,难免多问了两句。
  丞相闭闭眼睛,呼吸了几口带着石楠花味道的空气,方才平复下来。他扶腰站着,伸手去拨弄檐下的风铃,听它们叮当作响。
  “以后本官在的时候,别用安息香。”丞相严厉地命令一句,“还有,给人治伤点那么多安息香干什么?”
  “相爷您错怪了。管家中了毒,需要用这安息香来调理。”掌印别好衣领,拂拂袖掸去栏杆上的灰尘,斜倚着坐下来,离丞相远远的。
  丞相转过脸来,领口的锦鲤荷花呼之欲出:“掌印不妨多说说刚才的情况,既然你都把上游的师弟请来了,那这其中,怕是大有门道。”
  掌印也没拒绝,他略微整理了一下语言,方将来龙去脉面面俱到地讲给了丞相听。丞相站在风铃下没说话,静静的,神色偶有波动,但转瞬即逝了。
  丞相听掌印说完,竟拊掌而笑,眼角眉梢都是一种开怀的情思。
  掌印见他这样倒是倍感惊奇,管家可是丞相颇为看重的人物,怎的丞相这会儿竟还高兴地笑起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难怪了。”丞相掩面轻笑起来,藏山不露水的,眼里有青松明月,石上泉流。
  “难怪什么?”掌印没听明白,追问一句。
  丞相没回答他,一转身甩着袖子,笑意盎然地问:“掌印,除了你在管锦衣卫,还有谁在管?”
  “还有司礼监的秉笔,就我们两个,咱家管的多一点。”
  “上回去本官府上拿人的,是谁派去的?掌印,是你吗?”丞相走近一点,宽袍直裾曳在地面上,他盯着掌印,长眉如飞燕。
  掌印皱起眉头看他一眼,说:“相爷怎么还怪罪起咱家来了?上回皇帝派的是秉笔那一边的人,咱家根本没插手的地儿。”
  丞相一听就笑了,笑起来如春风拂面,桃花漫天。这下掌印算是知道将军是怎么栽在丞相手里的了,就冲着这个笑容,把多少风花雪月都抛在了脑后。
  “掌印不要激动嘛。”丞相低垂着眉目看袖口上的石榴花,“既然是秉笔,那本官这下子可以放开手脚,大杀四方了。”
  “听起来相爷与秉笔有深仇大恨?”掌印坐到旁边去一点,免得丞相说他身上的安息香呛鼻子。
  丞相翘着漂亮的手指上下指点,腔调如台上的花旦,深深浅浅抑扬顿挫。这样的声音,不是姑娘也要着迷。
  “本官跟秉笔没什么过节,倒是秉笔手下的一号人物,本官做梦都想弄死他。”
  掌印听了又是一个激灵,丞相素来糊涂健忘,除了将军的事,其他一律没放在心上。能让他这么记仇的,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没等掌印多说,丞相一甩袖子走下台阶就要往另一头去。院中种着石楠花,丞相经过时顺手折了一枝下来,放在鼻尖闻一闻,满心都是明媚的念想。
  “掌印你也别光坐在那里,马上就是中秋了,宫里的上下都要打点,可别让本官一个人忙活,怪累人的。”
  丞相说完巧笑着踏着步子走出垂花门去,面上笑得花枝招展,心里不知道又打起了什么恶毒的算盘。
  风铃声叮叮咚咚,掌印站了一会儿,也就转身离去了。
  正当丞相耍着谋略的时候,将军正在无边的毒瘴中与图甘达莫并肩作战。
  图甘达莫是异族旁支的少年族长,将军是北疆的守将,按说,这两个人,是不可能站在一起的。将军的老爹,死在异族人的乱箭下,将军一直没有忘记。
  将军一开始赶到十二川上的时候,他远远地看着,在跨过一条河流就是异族的地界了,将军不敢贸然过去。
  面前紫色的烟气遮天蔽日,刺鼻的气味冲的将军差点背过气去。他咳嗽着从怀中掏出瓷瓶,抹了药膏在自己的嘴唇上,好歹是缓了过来。
  十二川是十二条河流的源头,川河烟渺,山水路迢。北疆所有战死的将士,除非生前有遗愿,都埋葬在这里。平原浩荡,夏天一到,满山都是花海。
  而此时,平原上没有花海,连芳草,都枯死了大半。紫气所及之处,万物凋零。
  将军一眼望去就能清楚地看到那浓重的烟雾中间,不断有怪物的身影在奔跑,把大地都震的像是要裂开。
  然而在这些怪物中间,时不时有个身影腾挪转跃,手中的弯刀不断砍下怪物的头颅。血液像岩浆一样喷溅出来,有些散在空气中,很快就变成了紫瘴。还有一些混入河流,奔涌而下。
  再仔细一看,那一头白金色的头发很难不被人认出来。将军皱起了眉头,图甘达莫的举动让他有点惊奇,若是个普通的猎手,说不定是陷在了怪物群中正拼死搏斗,但这人是个族长,就有点说不过去。
  正当将军扣着长刀疑惑之际,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紧接着,一条巨大的裂缝瞬息之间出现,辽阔的平原上骤然形成数公里长的狭长深渊!
  将军连忙策马奔向另外一边,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地震!
  蓦地,耳边传来轰隆的巨响,犹如天际滚起的惊雷。狂风吹起来,把毒瘴往将军这边推移,黑压压的怪物群正像崩塌的雪山一般倾泻而来。
  与此同时,地面的裂缝中也不断爬出了怪物,它们从深渊底下爬上来,多少年没见过阳光,金黄色的瞳仁炽烈夺目。
  “前面那个是谁?!赶紧让开啊!还不跑你站着干啥?”
  将军听到一声炸裂的怒吼,真真要把他的耳膜震破。他正要循声望去,一阵紫烟扑面而来,身下的骏马抬起前蹄嘶叫起来。
  慌乱之中将军被谁拖着掀翻在地上,坐下的马惊了,一只怪物的身影从半空跃过,吼声震天。
  将军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蹭的拔出长刀来,回身就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眼看那长刀就要切断脖子,将军在看到图甘达莫的千钧一发之际停住了动作。
  图甘达莫瞪着一双翡翠眼睛,看到将军的脸的那一刻连忙跳出去三步远,隔着大风吼道:“怎么是你啊!你不在城里面守着跑这来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来啊!你在这边搞这么大动静,再不来怕是要把我的城也给踏平了!”将军同样给他吼回去,放开了嗓子,谁都不怕谁。
  “你别给老子吵!”图甘达莫大喊着又切开了一只怪物的肚子,“过来帮个忙啊!”
  将军一挥刀将身边的怪物砍成两半,黄金瞳热烈地燃烧一下就熄灭了。将军的长刀呼呼有声,他一边移动位置一边喊:“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招来这么多怪物,找死吗?”
  “我可去你的找死吧!老子是来杀这些怪物的!怪物!渣滓!”图甘达莫大骂着,满身的紫色血水,白头发上斑斑驳驳。
  “你杀怪物干什么?这不是你们自己养的吗?”将军冲到自己的马旁边,翻身跃上,策马奔跑起来,一路上斩落不少头颅,斩出了一条血路。
  图甘达莫几乎是暴跳如雷了:“这不是我养的!这是乌罕那提养的……去他的乌罕那提!”
  底下地震还没有结束,甚至一震比一震更加剧烈,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动荡。耳边吼声不绝,图甘达莫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高岭之花的形象了。
  “你吼什么吼啊!赶紧想办法啊,这是你们的东西,你个异族人解决不了吗?”将军骑着马绕图甘达莫奔跑,马蹄生风,把怪物踏在蹄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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