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密码(83)

　　“工程部对动力区安全检查第三阶段已经结束，但一直未得到验收答复。”
　　“炉心部件测试次数不够，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让他们重新出具报告。”
　　“医疗部提出增加药品开发预算的讨论……”
　　“绝无可能。”
　　“航海部人员职责统计已完成，请问接下来的指示是？”
　　“再议。航海部下辖各部门将重新分配职权，我会和叶莲娜舰长沟通。”
　　不知指挥官有两副面孔的人都坚信这位守护神表里如一，权威得就像语录可以被刻在石碑上瞻仰。他虽然到不了惜字如金的地步，但话确实不多，恰如其分点出重点或是毛病仿佛成为他的一种基本功，至于剩下的，无论冗长释义还是把人伤太狠的安抚他从不自己做，这个差事通常会落到各部部长头上，或者谁比较倒霉地刚好站在旁边。
　　这么一看，指挥官似乎缺一个通情达理善解上意的副官。
　　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质让他既像领袖也像长辈，积累的人情世故有人类好几个一生那么多，情理上让其他人只有主动磨合他的份，别无其它选择。说不定还真有不堪重负的船员想从他们之中找个人担任桥梁，负责缓冲这股压力，好让大家喘口气。
　　可无论这些人有没有私底下票选过，拉法尔绝对会被第一个排除在外，因为他们同样想象不到这名大学院的新星迁就配合别人的样子。
　　内务部专员的汇报终于在V近乎全盘否定中结束，拉法尔觉得这个可怜人离开的脚步带着些虚浮，目光也呆滞飘忽得很，看来是不想面对该如何把这些否决议案传达出去的明天。
　　关门声回荡，拉法尔把手里的小瓶子扔给V，轻笑道：“我没有提前来，你却没完成工作，这不是我的问题。”
　　“这世上有个词叫做突发状况，它不常出现，但有概率出现。”指挥官把瓶子打开，那股甜味藏不住似的喷出来，玫瑰味浓郁，让他皱起眉头问，“这是什么。”
　　“第七型法刻工具的显影液，我提到过处理你身上的刻印需要它。”
　　“显影液是无味透明的。”
　　“我往里面加了香氛和颜色，喜欢吗。”
　　“……”
　　V把瓶子放到桌上，刚转开椅子准备起身，远处的银发青年已经闪现到他面前，近到膝头都能碰在一起。
　　拉法尔目光勾勒指挥官坐姿板正到坚硬的身形，要把他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看清一样，从上到下那么扫着。
　　永远处于上风的做派以及熟悉的压迫感，一瞬间让V误以为原来那个拉法尔已经回归。但学生时代的拉法尔和首席医官的他还是有所不同，这时他笑容更多，眸色绯红艳丽，更自命不凡——可无论什么时候的他，还是能轻易控制V的呼吸和他目光的走向，成为他视野的中心。
　　“不用换地方。这里就可以，指挥官。”有着完美面容的年轻人脸上挂着笑，手指袭向V的制服纽扣，动作快得像变戏法。那几颗外衣扣子脱离扣眼露出里面的衬衫衣料，投降速度比自己主人快得多。
　　V坐在宽大的、平日里用来处理工作和听取下属汇报的座椅中挑起了眉，不愿看到这处职能绝对的领域变了味。他觉得拉法尔不像要给帮他“治病”，反倒是在调情，尤其在他对衬衫纽扣开始下手时，那慢条斯理的动作就是在拆层层叠叠包装的礼物，欣赏这道风光。
　　等到领带被抽走，衣襟在空气中敞开缝隙，V的坐姿都没怎么变。拉法尔把粉红瓶子里的液体倒在手中，他已经换了个姿势，坐到桌沿上——这取得了指挥官的许可，现在的V本来也说不出不让他如何的话。
　　拉法尔把显影液抹上对方有着漂亮肌肉线条的腹部，手和液体的温度差让V腹部收缩，背部不由得往后靠，这让更多油性的粉红因重力流入裤腰深处，拉法尔面不改色将它抹回来，涂满指挥官整个刻印染指的皮肤。
　　“如果是现在的我，不会这样描绘它了，有很多冗余的线条。”拉法尔似乎以此证明自己成长了不少。
　　在引导魔力朝刻印中心汇集时，他倏而抬眸，淡而凉的气息挤压迫近，朝贴在椅背上的男人涌来，拉法尔问道：“就我看来这东西已经对你没用了，为什么还要留着它。”
　　说这话的年轻人每一根手指都灵活而认真，在皮肤上弹奏，无论手臂上的环状线条还是腹部的大片“纹身”都随他的抚弄变得服服帖帖，摇身一变为乖巧的装饰物而不是让人喘不过气的枷锁，因为他是它们的主人。
　　V不能忽视这双手的细致抚摸，它像小钩子一样挑逗着他，失去分寸看来只是时间问题。他早已无法维持的正襟危坐又垮下去一点，低声承认说：“因为这是你留下的，代表你曾为我尽心竭力过。”
　　游走的手停了下来。
　　这艘船上每个人的记忆都不完全由自己支配，V无法确定拉法尔还能忆起他们的过去，甚至不清楚自己想不想让他想起来。“这一次，让拉法尔毫无背负地成长，给予他所有的偏爱”，这个想法也曾占据他的头脑。
　　——如果最终所有回忆都只存在于他脑中，V的确做好了准备，但他必须把一切能留的都留下。
　　也许是捕捉到V眼中飞速掠过的悲伤和苦闷，拉法尔没有追问，双手在短暂停顿后重新移动起来。
　　构造通路重新提供魔力这种小事其实他已经完成了，全程不过两分钟，显影液纯属多余，是他用来达成目的的小工具。
　　而现在，他就是在单纯抚摸这个男人的身体。
　　这双手顺着窄腰与腹肌的沟壑一直向上，带着甜腻的油润来到V胸口，拉法尔往上推了推，揉那两块有些松弛、还未坚硬起来的胸肌，没有完全抓满——上一次他就发现了，脱光的指挥官显然非常有料，他的手竟然包不住这两块饱满的肌肉。
　　刻印可没画在胸口，再后知后觉也该发现拉法尔动机不纯的骚扰。
　　这种揉按很有章法，充满挑逗和暗示，当指甲刮擦过乳尖，一阵电流般的刺激从背部蹿上V的后脑，他下意识道：“你……”
　　“喜欢被我摸吗。”拉法尔打断他，手指夹住乳首按压揉捏，让它们在他手中变硬。
　　V想说这是正常反应，谁碰都会有感觉，但爱抚他的人再一次没有给他机会，凑过来吻他。拉法尔用舌尖轻而易举撬开唇齿，长驱而入，吻得让V忍不住吞咽口腔泌出的津液。
　　柔软唇舌每一次搅动和吸吮都恰到好处，温柔到不像拉法尔，也只有在顶开V一再退守的齿关时那股强硬才透出来，把人从里到外浸刷洗礼。可是很快，改变的风格让这个人不再一个人享受，他勾着V的舌头做出邀请，让对方过来品尝自己，在猎物上钩后交缠着再抵回去，尝尽男人口腔里的气息。
　　深吻之中，V不由得闭上眼睛，绷起的肩膀放松抵抗，往后躲的腰身挺起来迎合，看上去很是享受。
　　单就接吻的技术，拉法尔简直突飞猛进，跟几天前不像一个人。
　　“不是所有人一碰就有感觉，指挥官。”拉法尔好像突然变得很有发言权，毕竟是把旧世界人类的经典“娱乐资料”学习过一遍的怪胎，擅长举一反三。
　　V竟然被吻得有些喘，这要怪拉法尔没给他心理准备，他差点忘了换气。在他乳尖揉弄和轻刮的手指已经把那两个小粒弄得坚硬敏感，给予他连续不断的刺激。拉法尔把那对挺阔胸肌彻底掌控在手里，用掌心用力推揉，用手指将它勒出向中间推挤的形状，把它揉成和指挥官脸上红潮一样的颜色。
　　熏蒸的空气充满热度，粉色油脂彻底晕开，随着汗液淋漓地往下腹的沟壑中淌，刻印之下，V小腹紧缩，被腰带和裤子束缚的下身早已顶起来，仿佛是种褒奖。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敏感。”拉法尔再度做出评价，他感到一番成就感。即使这是他第一次实践，光凭抚摸就能把人摸硬让他心情愉快，对接下来的计划也颇有自信。
　　指挥官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衣衫不整，唇边有刚刚接吻时未舔去的湿润津液，欲火难忍。敞开的衬衫钻进去两只手在揉他，让乳头勃起还不够，其中一只正往下滑，伸进拨弄几下就松垮的皮带里，不为纾解他的难耐，而是绕过半勃的器官往后方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