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愿来上学的[无限](50)
当初他引诱刘峰峰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因贪图积分而丧命?
上绞刑?也不算冤枉了他。
随后,一阵风吹过,房内再也不见李子越。
……
雨势减小,遥远的天边亮起一条不明显的灰黄,浓厚的乌云散了大半,雷声消失,闪电停止。
此刻是北京时间4:00整,离雨夜彻底结束还有两个小时。
这里好像格外潮湿,屋内燃起几节半发霉半干燥的木柴,树干被灼烧的清香隐隐约约,顺着奶色的烟雾向上飘起。
火光将这一小片区域照亮,另一边,老旧的木床发出沉重的“吱呀”声,透过火光,见到一朦胧的人影。
宽肩窄腰,未着衣物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极其优美,多一分过于健硕,少一分则显得瘦弱,些许水珠顺着他隐在昏暗中的侧腰滑过,没入下方。
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人,喉结缓缓滚动,眼睫轻颤,秀朗的眉轻皱。
他听到自己的如雷般的心跳,感觉血液正在悄然沸腾,喉咙那里已经开始发堵。
尽管床上那人只露了半边脸庞在被窝外,但他能清楚看到他因为发烧而红到几乎透明的耳尖,往下是纤细白皙的侧颈,明显的锁骨露了半截在外,正因呼吸而缓慢起伏。
还未退烧,他的唇染了不正常的红润,沾着水汽的黑发散在柔软的枕头上,火光不明朗,却为他覆上一层朦胧的秀美。
像是一副艺术加工的画般。
李子越平日多是淡然,除非必要演戏,其他时候即使身体已经疼到快要动不了,只要神智还清醒,他就不会把自己真正脆弱的那面露出来。
所有的疲惫和无力被他强行吞入腹中,他会永远挺直脊背,永远走在前头,永远处在高位向别人伸出援助之手。
但张敛却像一个等待兔子落网的狠心猎人,在很早以前就张开了诱惑的网,企图抓住李子越的脆弱。
而现在。
床沙哑地又响了一声,一边床垫受到力的压迫,明显往下陷。
张敛的眉眼在并不明亮的火光中显得略微清冷,他将神志不清明的李子越上半身抱起来。
李子越脱了力气,自然靠在他怀里,下巴缩在他颈窝处。
乖巧又很依赖,仿佛张敛将他放下,他就会委屈掉眼泪一样。
尽管“委屈”这个词语与李子越并不适配。
但喜欢就是很容易将另一方看得格外脆弱,脆弱到如果不捧在手心里就会融化。
张敛感觉那边传来阵阵难耐的温热,他稍微一动,便感到一点柔软贴住他的肌肤。
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张敛微凉的指腹撩过李子越耳尖处的短发,或轻或重地给他揉着。
感觉到怀里人呼吸逐渐平稳,张敛这才拿了软的干毛巾将李子越发尖还残留的水渍擦去。
末了,张敛垂了眼眸,头往下低了几个度,刚好让他的唇碰到李子越已经变成粉红的耳垂。
他长久地停住了动作,凤眸沉入浓稠的黑夜。
鬼使神差般,他试探性地伸出了舌尖,那点软被他含在嘴里,灼热的温度透过敏感的舌尖进入他的体内,在他心尖一层层缠绕。
李子越迷迷糊糊感觉到他人的侵扰,下意识往其他地方躲,却被张敛稳稳控住了后脑勺,让他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李子越才被他放下。
张敛只手撑在李子越熟睡的脸庞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眸不再似以前平静,狭长的丹凤眼中压抑着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雾,枫色薄唇轻抿,喉结悄然滚动。
他只是用柔软的指腹轻捻上李子越发烫的下唇瓣。
稍微用力,那边很快凹陷下去,将他的手指包住。
张敛说不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身体内好像有道轻巧急速的电流在乱窜,扰地他头脑也不再清醒。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般微微往上用力,李子越此刻整个人已经昏成一团浆糊,所有反应皆是本能,他原本勉强合上的唇因张敛的动作而微微张开,刚好将张敛的食指指尖吸住。
张敛微眯了眼眸,先前还挂在他上半身的水珠已然挥发完全,隐约的水痕使得他的肌肉在火光间更加明显和性感。
一反常态,他没有缩回手指,反而更往深处探,直到李子越不耐地哼了一声,张敛才勉强停了深入。
然而他并没有改变动作,眼中眸色愈发加深。
他只手覆上李子越泛红的侧脸。
张敛的掌心还带了点冰冷,李子越本就在发烧,身上热气散不出去,正是渴望冰凉的时候,他懵懵懂懂地往张敛掌心钻,将整个侧边彻底贴在上方。
张敛缓慢地眨眼,专心致志地看着李子越,似乎要将他的一呼一吸全记在脑海里。
他唇微启,沙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响起。
“以前你总是生气我不进屋,非要在雪地里等你回来,我那时候体质不好,晚上总是发烧。”
“我一发烧,你就不睡觉地在床边照顾我,当时我只觉得这样能留你在我身边,却没想到你心里应该是着急的。”
微凉的指尖抚过李子越还在发烫的额头,以此往下,顺到他的耳廓,再往下,探入上衣虚掩的锁骨处,在此缓慢摩擦。
“现在我懂你的心情了。”
手指轻轻挑开那边的衣料,露出李子越光滑细腻的肩,在最顶端,留了个尖锐的牙印。
张敛的温热的掌心将那处伤痕包住,他上半身微微下倾,眼睫下垂,仔细端详着那处伤口。
过了几个小时,伤口已结疤,暗红的血痕挂在上面,触摸上去似乎还能再次感受那尖牙刺进去的疼痛。
张敛的情绪稳定到被很多人认为变态的程度,不管悲或喜,他面上总是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对自己情绪把握到了极细致、稳固的程度。
像现在这样能明显感觉到张敛愤怒的情况,是极少数的。
当他在丧尸堆里看到李子越眼角那抹金光时,他的大脑罕见地空白了一瞬。
他把他所有积分基本都砸进了积分商店,自然知道那抹金光是什么意思。
他平时刻意控制的情绪在此时如突然被打开的潘多拉宝盒,身上的温和像是被丢入了囚牢,放出来的只有怒火和……
坦白的欲望。
如果当时能早一点赶到,如果……
张敛深吸了一口气。
他闷了声音,微微颤抖的唇离那处伤口越来越近——
最终,一片温热覆了上去,期间藏着一小片更灼热的柔软,在那上面舔舐。
张敛的呼吸从刚才开始就不稳,现在更是乱成一团。
他不管这些。
李子越身上自带的若有似无的清香充盈他的鼻尖,因为发烧,他的体温较一般人要高一些,而张敛因为先前所处环境缘故,体温偏低,此刻两人肌肤相贴,李子越身体不自觉地发颤。
而张敛的嗓音已经完全沙哑。
他头埋在李子越的脖颈间。
唇贴着李子越红到透明的耳尖。
那个称呼从他喉咙艰难被挤出来,下面压抑了太多不可言说的情感和疯狂。
他的指腹轻轻揉捏着李子越另一边柔软的耳垂。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火光摇曳,木柴发出细小的“噼里啪啦”脆响,另一边,木床缓缓摇晃。
他唤他。
“……哥。”
第34章 进来
日落傍晚, 冬日的橘红太阳逐渐降落,地面厚实的白雪在最后一点没有温度的光照下显得如黄澄的宝石。
枝丫上端偶尔有积雪落下,发出细小的“吱呀”声。
雪块砸到地面, “砰”一声炸成几团小花。
李子越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依稀记得自己跳下了窗户, 陷入了一群丧尸堆里,还未彻底使用道具, 便于尸潮中见到一人。
见到谁了?
李子越每想到这个问题,大脑便会像被撕开般疼痛。
他只记得自己看到那人后好像突然如释重负,整个人脱了力气,直往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