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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雨(85)

作者:余酲 时间:2021-06-12 09:35 标签:年上 强制 虐恋 狗血 竹马 替身

  这让时濛有些惶恐,他连谢谢都忘了说。倒是李碧菡,看到他一副无措的样子,不知怎的红了眼眶。
  “我们濛濛啊,值得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她又抬手给时濛整了整衣领,怕他有负担,强忍泪意哽咽着道:“这不是补偿,而是把本就属于你的,还给你。”
  晚点时候,时濛从口袋里摸到一封信。
  人们经常通过文字委婉道出难以通过语言直接诉说的事情,李碧菡也不例外。
  她在信中写道:从前待你不好,是我时至今日都觉得后悔的事。若你还怪我,就不要理我,或者骂我也好,若不怪,也别轻易原谅,让我再为你多做些什么。
  看完,时濛呼出一口气,无声地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啊。
  他是任性固执,但非蛮不讲理,尤其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更觉得谁都有难处,都会有疏忽犯错的时候,如果总是围着过去打转,活着未免太艰难。
  可是放下不等于接受,放下不需要勇气,而接受需要很多很多,比初次拿起的时候还要多,时濛早已没了力气,拿不起来,便只能颓废地待在原地。
  同样的,冷静下来之后,时濛确定自己也没有怪过傅宣燎。
  只是被逼到了绝境,兵败如山倒,他情急之下用攻击代替抵御,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不总是被他牵着跑。
  待那股由被动攻击激发的冲动过去,时濛开始频繁去早餐店走动,协助老板娘调查小偷的去向。
  其实用不着协助,这一代来来往往就这么些人,老板娘趁闭门歇业躲在暗处稍一观察,就抓到了蛛丝马迹。
  这天时濛照例上门探听情况,老远就听见小孩哇哇的嚎哭声,伴随着老板娘洪亮的骂声。
  走近才看清,挨打的是老板娘的小儿子。
  这个男孩算是老板和老板娘的老来子,全家上下都十分宠爱他,听说店里的肉包子馅都是按他挑剔的口味调制,这包子也因此成了远近闻名的招牌,来用餐的客人无论吃面还是馄饨,总要点上一笼搭配。
  见时濛来了,老板娘暂时收手,把孩子从条凳上拎起来提到跟前,满脸歉意道:“对不住啊大画家,熊孩子干的好事,让你朋友背了锅。”
  原是小朋友想买玩具爸妈嫌贵不让,他想起每天早上自家店里都会收到好多钱,便动了偷拿的心思。
  至于为什么连画一块儿偷了,熊孩子还挺委屈:“画得太像真的了,我想照着描一幅来着,爬凳子上刚摘下来,就把桌子碰倒了……一不小心还给窗户砸碎了。”
  时濛这才明白了,难怪小偷来去自如,一跑就无影无踪,原来是自家人作案。
  把被小朋友叠成方块的画纸铺开,重新挂回墙上,时濛又协助老板娘在店里装了监控。
  最后是被老板和老板娘千恩万谢地送出来的,手上拿了厚厚一沓早餐券。
  时濛觉得太多了,一年都吃不完,老板娘笑出两个酒窝,豁达道:“带你朋友来吃啊,正好给个机会让我给他赔个罪。”
  这句话时濛自是不会主动传达。
  听说警察已经来过,除了教育小朋友还告知人已经放了,时濛便放心地回去了。
  街坊邻居还有就这事讨论不休,时濛也左耳进右耳出当没听见,潘阿姨上门来八卦,他也只含糊说是一场误会。
  “是误会就好。”潘阿姨嗑着瓜子道,“那派出所拘留室哪是人待的地方,听说那儿没得吃没得喝,连张硬板床都没有,这个天气再多待几天,非得折腾出病来。”
  直到晚上,时濛听见雨声下楼关窗,又听见铁门哐哐响,出门打算将它锁上,被不知何时埋伏在墙角的一个人冲出来从背后抱住,才对“折腾出病来”这件事有了大致的概念。
  而在被抱住的刹那,时濛就通过气息分辨出来人是谁,因此下意识松了口气,然后开始挣扎。
  “别动,别动。”傅宣燎似乎累极,声音沙哑得如同含了把砂砾,“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时濛不确定他说的一会儿是多久,一秒还是一分钟,便没听他的,双手掰开他的手臂往后一推,身体前倾,脱离了他的怀抱。
  而傅宣燎非但腾不出力气将时濛抱紧,还被推得踉跄着后退,要不是身后是栏杆,险些摔倒。
  借着屋里透出的灯光,时濛看清他颓败的脸色,以及不过几天功夫就消瘦一圈的身形。
  天那么冷,他还穿着那身单薄的衣裳,呼出的热气都断断续续变得稀薄。
  仿佛一一验证了潘阿姨说的话,时濛观察完毕,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态地问:“那里面,没有饭吃吗?”
  傅宣燎手撑着墙壁缓缓站直身体,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怔忡,然后扯开唇角很轻地笑。
  “你关心我?”他先是发问,而后看着时濛,确定道,“你关心我。”
  “我就知道。”
  熟悉的背后拥抱,熟悉的场景和话语,让时濛恍惚一下子穿越到十年前的平安夜。
  这个人也是用这样咬牙切齿、却透着股委屈的语气,对他说:“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




  第51章
  还有那天的雪,那天萦绕鼻间的酒气,虽然过去了很久,时濛依然记得很清晰。
  他像一个丧失了遗忘功能的超忆症患者,脑袋里塞满了这些本该打包丢在海上的记忆,突如其来的唤醒令他有些懊恼:“你不知道……你才不知道。”
  想起那时被误认为别人,时濛顿时丧失了同傅宣燎说话的兴致。
  也不想知道傅宣燎有没有吃饭了,就算饿晕在门口,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扭身便往屋里走,院门也顾不上关。
  傅宣燎追了上来:“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时濛不答,他便不依不饶地说:“那就当不是关心吧……你不好奇我是怎么出来的吗?”
  显然不知他被放出来也有时濛的功劳。
  时濛也不想他知道,一声不吭地摔门欲将他关在门外。
  然而门板受到阻力,时濛试了几次都关不上,瞪圆了眼睛从一掌宽的门缝里看傅宣燎:“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许是发现越是服软退让,时濛就越是逆反心高涨,傅宣燎对症下药地质问,“作伪证,让我被当做疑犯抓紧警察局,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濛被问得愣住,就这一会儿功夫,竟让傅宣燎推开门,从身侧空档挤进屋。
  门“砰”的一声关上,傅宣燎在离厨房最近的那把椅子上坐下。
  从派出所出来就马不停蹄感到这里,强打精神撑到现在,最后一点余力也在刚才的拉扯中消耗彻底。
  他精疲力竭地闭了闭眼睛,不抱希望地问:“有能吃的东西吗?什么都行。”
  或许真当傅宣燎是来兴师问罪的,时濛去冰箱里找了晚饭吃剩的食物,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完,端到桌上。
  傅宣燎也当真饿极,半眯着眸,也不看是什么东西,用筷子夹起就往嘴里塞。
  这回时濛没心情挑衅,没问怕不怕里面下了药,傅宣燎也不再急于表明自己的态度,没说什么就算下了毒也心甘情愿吃下去的话。
  一切都慢得像一场无声的电影,又快得如同夏日里的疾风骤雨。
  无论快或慢,都不足以叫人轻易忘记。
  时濛热过饭菜就坐在桌边,离傅宣燎不远不近的一个位置。
  因此傅宣燎刚放下筷子,他的开口接得很及时。
  “我作伪证,是为了报复你。”时濛说,“你以前污蔑我偷画,我就还给你。”
  是在回答进门前傅宣燎的问话。而傅宣燎听完却愣了半天,像是忘了自己有这么问过似的,反应过来之后说:“我知道。”
  或许怕又被时濛用“你不知道”堵回去,他接着说:“所以我才承认了,是我自己愿意的,不算作伪证。刚才我胡说的。”
  “……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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