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贺之昭(67)
“那你不会直接问我?”
“好。那现在开始我们成为恋人关系吗?”严谨。
“嗯。”
许添谊很生气但是很快地答应下来了。六分之六。
第52章 钥匙
贺之昭出差当日,许添谊跟着公司的车把他送到机场。
这次贺之昭要去越南的工厂考察,其余两位同事从香港办事处直接飞过去,只有他要先从大陆出发,到香港转机。
临近安检口,许添谊无限看他,叮嘱说:“别出厂区了,注意安全,在那边有什么需要的就和他们负责人马之说,别的要做什么你就联系我,手机一直开着。”
“明白。”贺之昭回答。
以往两人虽然称不上连体婴,但基本贺之昭出入的地方,许添谊总会如影随形跟在后面。
至多有过几天无法见面,这次却是足足快两周的时间。
——还是在刚刚谈恋爱的情况下。
无论如何周围都人来人往,行李箱滚轮的声音隆隆,没有很好的接吻、拥抱的时机。
明明也还是同样的人,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再也不见,许添谊还是有点伤感,虽然他不会承认。
一谈恋爱,他总会患得患失,像硬生生被供出两个弱点或软肋。
许添谊常常希望自己可以迟钝一些,这样就不会轻易被挫伤。现在那些敏感的触角又重新生长了出来,渴望探知到更多被爱的痕迹。
他希望贺之昭能说点会记得想他、会打电话给他之类的哄骗之辞,但对方似乎并无这方面的意识。
于是,许添谊又说:“工作为重。有空的话……”记得想我。不是工作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广播声突兀地响起来,将这未尽的发言打断了。
贺之昭问:“什么?”
“没什么。”许添谊因为自己有点生气了,“你进去吧。”
贺之昭盯着自己的恋人看,再次感叹许添谊很漂亮。
他察觉别人的情绪变化需要一些技巧,但大概因为从小在最敏感的时期开始相处磨合,产生了独特的默契。
虽然许添谊已经在尽力遮掩,贺之昭还是顺利发现他在闹别扭。
他凑过去,很快亲了一下许添谊的脸颊。
许添谊神情严肃,动摇片刻,没绷住笑了下:“快走吧。”
“还有时间,我慢慢走。”贺之昭说,“后面几天见不了面了。”
“……空了给我打电话。”许添谊说,“如果很忙的话,打一个就行了。”口是心非的毛病改不过来,想每天都有电话,但又怕贺之昭觉得麻烦。
“知道了,我会打的。”贺之昭承诺。
许添谊又有点舍不得。因为上次这人这么说,就没及时打电话过来。
但经过两次失败的恋情,让他总结了经验教训,现在更为谨慎。他不想做些可能会被认为很麻烦、很讨人厌的举动。
反正无论工作还是恋爱,他都擅长等待和自娱自乐。
许添谊简单收拾了两下心情,把人送进了安检口。
怕贺之昭临时还有什么需求,他没直接回公司,在安检口旁边找了地方拿出笔记本办公。
又坐了快一个小时,直到那班航班顺利起飞,彻底结束。像充电线的长度到此为止是极限,只能被迫停止充电了。
飞机场人流量很大,来往间唯独两种状态,出发和归来。前者类似令他难受,后者令他羡慕。一会忍不住唾弃自己行径夸张,一周多的时间而已。终于勉强心硬下来,去上班了。
贺之昭不在,许添谊也跟着慢慢闲了下来。
没心思工作的不止他一个。Kelly从马尔代夫回来后,一段时间都接受不了自己每天都需要工作的事实,戾气丛生。
“太不能接受了。”她抱着笔记本说,“外头那么多美丽景色,阳光沙滩、风情海浪,我竟然只能坐在这栋楼里上班,什么意思?”
“Kelly啊。”旁边有男同事喊,说饮水机似乎出了些问题,请她负责看看。
“干屁啊。”她走过去,面无表情把空水桶摘下来,“出什么问题?没水不会自己换一下啊!”
许添谊从柜子下面拖出新的桶装水,拆了包装,扛起来换上饮水机,安慰说:“坚持一下,马上放假了。”
“对了。”Kelly平复心情道,“我都忘了,我上次给你的那票用了不?”
许添谊脸热一下:“演出很精彩,谢谢。”真心很感谢。
Kelly得意,想问他和谁去的,又意识到这是窥探隐私,转而说:“是吧,很有意思的。我记得那还是角色票呢!”
游奇站在旁边反应过来,好奇地问:“什么票啊?”
Kelly惊觉自己说漏嘴,赶紧补救:“妈的,地铁票地铁票!”
“你刚刚还说什么角色票了!”
Kelly急得想给他一巴掌,口不择言道:“是啊,可以角色扮演地铁乘务员!”
因为游奇听闻的表情实在太惊讶,让她反而有些愧疚了,选择如实道来。
前者听完表示谅解,并表示自己并没有可以一同去的人,给他也是浪费,没有关系的。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见他这么说,Kelly的怜悯之心就生长了,“你挺好的,就是得减肥,或者你也找个胖胖的小姑娘吧。”
游奇虽然胖了些,但性格比较好,有自知之明,说:“嗯,我这样的,条件太差了,还得努力努力,不然女生跟……跟着我,也没什么意思。”
“也别这么妄自菲薄。”Kelly安慰道,“现在网上还流行做表格列条件挑合适的对象呢,说白了,无论什么样的都能找,关键还是看合不合适,什么锅配什么盖嘛。对吧许秘!”
许秘说:“做什么表格?”
“那些相亲的流行这样。”见两位未婚男士都有兴趣,Kelly只能去拿了张白纸取了支笔,解释,“就是把自己身高啦体重啦,关键还有收入、资产兴趣爱好之类的罗列一下,对标另一个人,这样就知道两个人合不合适了,不是什么测试题。”
她圈圈画画讲到一半,邱虹兴冲冲加入进来:“讲什么呢?”
邱虹比他们大十岁,比王磊小十岁,恰好是四十岁的中间段,有个刚上初中的女儿。对此类话题极为感兴趣。
她认可说:“现在是这样的,社会风气不一样了,越来越强调门当户对。我看我们公司现在小年轻,结婚的也越来越少了。许秘书也没女朋友吧?”
说到小年轻,Kelly问:“诶对了,虹姐,你们部门上次那个很好看的,粉头发的小男生呢?”
提到这个,邱虹摆手:“已经不来了,做事情一塌糊涂,把我们小晴气死了,上次还骂了他一顿。”
裁员的风波远去了,大家恢复到了平常的工作节奏里。对普通职工来说,总裁变不变不重要,自己的实习生好不好用才更要紧。
不幸是不好用。
邱虹轻声说:“而且这小孩也挺厉害的,好像还不知道哪里得罪过大BOSS。”
“这都能得罪啊。”Kelly也降低了分贝,伸长脖子,“又不是陈彬彬,贺总人还挺好的吧,对谁都笑眯眯,对我们行政也没什么很变态的要求。”
她接着道:“就是个不拘小节的工作狂。连他都能惹到,干什么啦?”
八卦贺之昭有种很刺激的感觉,他从不透露秘密的秘书还静静地坐在旁边。
因为级别差得太多,办公也不在同一层,大部分员工和贺之昭都没有直接接触,更多是邮件抄送的时候可以那串名字地址,自然也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干什么了。”邱虹却答,“后面小男生就没来了。加了他微信的,看朋友圈说好像在搞什么乐队,还要参加音乐节。感觉还挺适合他的……”
下了班回到家,灯和往常一样打开着。壮壮的气味已经全部散去了,剩下的那些没带走的玩具也被许添谊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