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盏灯(36)
贺云心存疑虑,推门而入时,房中的两人都有些惊愕。
余锦容看见他来,先是露出意外的表情,随后敛了神色,小声地说:“圆圆,你又唔钟意mommy了系咪?唔钟意都算,之不过都要听医生话啊,知吗?”(圆圆,你又不喜欢妈咪了是不是?不喜欢也算了,但要听医生的话啊,知道吗?)
余书缘赤着一张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云,模糊地应了几声。余锦容又叽里咕噜几声,很快就离开了,走时眼神还有些粘,依依不舍的样子。贺云目送她离开的方向,憋了许久,终于问道:
“她叫你什么?”
余书缘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地玩自己的ipad,贺云绕到他面前,看见他脸蛋粉扑扑的,不死心地说:“我听见她叫你,什么‘yunyun’,”他蹩脚地模仿余锦容的发音,手舞足蹈地说:“是吧?是‘缘缘’?”
余书缘赤着张脸,模糊地应:“这么八卦干嘛。”
贺云唇一抿,装模作样地说:“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咯。”
余书缘故作轻松地说。
“错,大错,”贺云摇摇手指:“你是我的合法配偶。”
“那又怎样。”余书缘瞪圆了眼:“So what?”
“所以我必须知道。”
贺云凑上前来动手动脚,一边摸他的腰上的软肉,一边用鼻尖蹭他胸口,嗅衣领里的味道:“我要知道所有事!”
余书缘被摸得连连求饶,本就红着的脸这时更红了,像颗樱桃。贺云看他笑得流出眼泪,眼神朦胧,伸手一摸,果然底下支了个小帐篷。
“嗯?”贺云奖励似的揉那处,小小地说:“好多天没有弄了。”
自从他住院以来,因为身体状态一直很差,就连说话都费劲,哪里谈得上抚慰自己。
“嗯…”
余书缘很诚实地哼两声,小小地挺了挺腰,把那物往贺云手心里戳,有撒娇之意。贺云察觉到他的动作,哄着说:“缘缘,手术把你哪条筋切掉了?怎么不害羞了。”
“别这么叫我…”
余书缘难耐地扭动身体,一手解开胸前的纽扣,黏糊地哼哼两声暗示。贺云从善如流,很干脆地含住已经挺立的乳粒,又吸又吮,把小小的乳粒弄得肿胀起来,满是水痕。余书缘整个人绷紧了,双腿很不受控地合起来。
“缘缘…”贺云用气音问他:“你其实很喜欢我的,是不是?”
住院期间,不知是不是哭过太多次,贺云又后知后觉地明白:余书缘对自己的喜欢来源于最开始的,原始的,对男性身体的恋物癖——余书缘与他不同,他是个天生的同性恋,男性身体具有难以言喻的性吸引力。
他从没这么想过,自然忘记了这种可能。
余书缘抿嘴不语,脸上的红染到眼里,沾着水汽的眼瞳湿漉漉的,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贺云低笑一声,上前掐他的下巴,久久地凝视他的眼,想从中寻找答案。余书缘眨了眨眼,害羞地用手遮起来。贺云没有再逼他,然而将视线移到微张的唇上,使了点劲,余书缘很听话地张开的嘴,粉润的舌一览无遗,两侧的虎牙微微露出一点,贺云心痒难耐,喘着粗气说:
“让我看看你的牙。”
说罢,将余书缘的嘴又掰开一些,上下四颗虎牙分别露出三角形的牙尖,象牙色,刺得他血往下身直窜。
“尖尖的,真色情。”
说罢,他凑上前去轻轻用舌尖点了一下右侧的虎牙牙尖。两人都张着嘴,呼吸触到对方的口腔,贺云的舌头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唇,令他震颤不已。明明离得极近,却没有亲吻,饶是如此,却像有种吸力,似乎下一秒就会吻在一起。贺云舔了舔那颗牙,余光观察着余书缘的反应,见人抖着身体,眼神朦胧,又轻柔地移到左边,色情地用舌头舔那处牙尖,摩挲几下,像是在感知什么。余书缘浑身烫得要命,口中津液越积越多,顺着张开的嘴角滚进枕巾,最终是他主动上前卷住贺云的舌,唇舌相触的一刻,两人都剧烈颤抖一下,很快满足地吻到一起。贺云尝见他的唾液,有种微甜的错觉。
一亲吻,贺云便知道他快到了,于是干脆低头含住他硬涨的阴茎,配合手撸动几下,余书缘像虾一样,想将自己蜷缩起来。最终绷直腿射进他嘴里,贺云很自然地全部吞了,张开嘴让他看自己干净的口腔。
“别…”
余书缘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很是羞臊:“不要…吐出来…”
“迟了。”
贺云低声一笑,上前抹开他汗湿的额发,两人拥抱在一起,余书缘浑身都烫,因为高潮而痉挛着,贺云安抚他的背,偶尔低头吻他,像任何一对普通爱侣。
“书缘…”贺云想起那晚,有些失神:“你是不是经常看我睡觉?”
手术后这段时间,一般而言,余书缘因为体力不足而整日昏睡,晚上也是早早就合眼入睡,因而贺云陪在他身侧,也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然而那天惊醒后与余书缘对视,他后知后觉地觉得,这也绝不是巧合。
“不是。”余书缘呼出的气还是很烫,湿乎乎的。
他说的话要反着听,贺云又笑一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样啊,你每天晚上都会看着我入睡?”
余书缘不说话了,脸埋进他怀里,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你还病着,动都费劲,怎么舍得这么费神呢。”
贺云凑近去吻他红扑扑的耳朵:“你那么看着我,是不是怕我醒了会害怕,”说到这儿,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也太溺爱我了。”
他将人从怀里挖出来,盯着他涨红的脸,有些失落地说:
“我好懦弱是不是?”
贺云抱紧他的身体:“这么经不住事,我也想不到,你比我勇敢多了。”
余书缘用指尖触了下他的唇,黏糊地说:“你每天哭,我担心你。”
贺云得到想要的答案,心脏反而更加酸麻,仿佛是被人用针刺了几下,汩汩流血:
“以后你做这种事,要告诉我才行,不然,我怎么能知道呢?”
余书缘撇过头去:“不知道怎么说。”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就老实说我很想你,我很担心你,我想亲你,我为你做了哪些事,之类的,我都想知道,所有,全部。”
贺云将人翻到身下,盯着他的眼严肃地说:
“我想知道你的全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我想完全占有你,无时无刻不这么想。我真的很爱你,余书缘。”
说罢,好像耗光所有力气似的伏下身去,贺云将自己蜷缩起来:
“如果你不要我的话,我真是不想活了。”
余书缘不说话,顿了一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圆圆的金属物件,没等贺云反应过来,一枚铂金戒指已经牢牢扣在他无名指的指根上,余书缘笑着说:“再送你一个。”
结婚的时候也做过一对铂金戒指,离婚的时候都留在林苑了,也不知余书缘怎么处理。贺云被那东西弄的又有点想哭,于是开玩笑般说:“哇,回报率真高,五分钱不到的纸戒指换回这么贵的铂金。”
余书缘很得意地看着他,表情仿佛在说,有了正宫身份总该有安全感了吧?
“你的呢?”贺云问道:“戒指要做一对才行。”
“你管我。”余书缘撇了撇嘴,“现在不给你看。”
“那这是免死金牌,对吧?”贺云盯着戒指,痴痴地说:“以后要是吵架,我就拿出这个,你就得跟我和好,绝对不能分手。”
“我不会再和你吵架了。”
余书缘甜甜地说:“说到做到。”
“好。”贺云爽朗一笑:“余总说的我肯定信。”
“我不是余总了。”
余书缘睁着黑圆的眼:“现在是无业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