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拍(26)

　　晚饭姚初只吃了一点，饭后盛澜又想拉着他去外面散步，可惜还没来得及出门，窗外就滴滴答答下起了小雨，乌云盖过整片天空，像是下一秒就会打雷闪电。
　　陆霁云整天都没有回来，姚初让自己不要刻意去想，他进了二楼的客房，洗完澡躺在舒适的大床。运动完的肌肉后知后觉开始酸痛，姚初伸展开两条手臂，‘大’字型把自己铺平，细听雨滴滑落窗户的声音，很快睡着。
　　几小时过去，黑幕降临，天际忽然现出白光，将夜空撕裂出一道缝隙。姚初被闷雷惊醒，不远处的窗帘被大风吹得胡乱摆动，他打开床头柜的夜灯，迷糊地走到阳台去关窗。
　　微弱的“咚咚”声夹杂在暴风雨中，姚初拉好窗帘，沿着夜灯照不到的床尾摸黑走到门口：“来了，等一下。”
　　走廊的光线微弱，姚初打开门，第一眼先看到的是陆霁云手上拎着的提拉米苏。睡衣在床上滚得皱巴巴的，姚初握着门把手微微抬起头，和他说话：“什么事啊。”
　　陆霁云垂眼看他，左手臂弯还挂着黑色的西装外套：“不能让我进去吗？”
　　“不是。”姚初避开他的视线，“你进来吧。”
　　隔绝了窗外的雨声呼啸，姚初的这个房间并没有让人可以坐的地方，他不喜欢太大的空间，一个人的时候会很空旷。而这种小小的，足够他一个人待的，更有安全感。
　　陆霁云随手把外套放在衣架上，他的肩膀沾了点雨水，衬衫湿了一小片。他坐在姚初的床边，将从外面买回来的那份提拉米苏放在床头柜：“过来吃。”
　　是饿了，睡觉也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
　　姚初慢吞吞地挪过去，夜灯像是快要没电暗了一度，他蹲下来，凑近看：“是草莓口味的。”
　　“嗯。”陆霁云将袖口挽上去，摘下了腕间的手表扔在床上，和姚初一起坐在地毯上：“试试好不好吃，我看有很多人买。”
　　不再惊讶于陆霁云每天对自己的投喂，姚初顺其自然的拆开。绵密的口感在口中化开，酸酸甜甜的刺激味蕾，姚初安安静静地一口一口吃，陆霁云就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炙热的视线无法忽视，姚初舔了舔唇上沾到的草莓果酱，半边身子靠在墙上：“不要盯着我了。”
　　“为什么。”陆霁云支着脑袋，眉眼间看着有些疲惫：“多看一会，明天看不到了。”
　　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姚初的脸上藏不住情绪，果酱的味道变得苦涩，像是难以下咽的苦果。陆霁云没说话，他拿过姚初吃剩的半块提拉米苏，舀进了自己的嘴里，吃完后，他才主动说明：“要陪大哥出国一个星期。”
　　被猜到自己在想什么，姚初坐正，掩饰道：“我又没问。”
　　“我走了你应该会开心一点。”
　　很突然的话题，姚初觉得这算是恶意诽谤，他起身，重新坐回床边：“我没这么说。”
　　雨声霹雳啪啦，吵得让人心烦。陆霁云放下勺子，闭着眼向后躺在姚初的床上，黑暗遮住面容，夜灯的光亮只能照清陆霁云搭在枕头上的手背。
　　柔软的大床弹了一下，姚初屈膝上前。离了提拉米苏的香气，他才隐隐闻到一股很淡的酒味，循着气味嗅闻，陆霁云突然睁开眼，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就被攥住手腕按到了床上，另一边的床头没有任何光线，昏暗得连彼此的脸都看不清。
　　一声短促的惊呼卡在喉咙里，姚初微喘着气：“你喝酒了。”
　　“一点点。”湿热的呼吸萦绕在姚初的鼻尖，陆霁云俯下身，用膝盖顶开姚初的两条腿，握住他的腰向下拉。
　　猛然被触碰到脆弱的部位，姚初被一下顶出了刺激的快感，头皮瞬间发麻。他慌忙地伸出一只手去推陆霁云，却在下一秒完全失去主动权，双手被扣在头顶上方。
　　“你……唔……”不再是浅尝即止的轻吻，陆霁云重重地亲下来。
　　湿软的舌头被陆霁云肆意吮吸，他空出一只手去捏住姚初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不需要撬开齿关，姚初就被轻而易举地攻入。交缠的黏腻里传递出淡淡的酒味，尝起来有些辛辣，就像陆霁云此刻的强势一样。
　　轰轰的耳鸣超过落雨，姚初挤着胸腔才能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陆霁云堵住他的口舌，沉重的呼吸闷在嗓子眼，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姚初被迫仰起头，敞开的双腿蹬在身下的床单，他用膝盖去撞陆霁云的腰，力道却轻的如同抚摸。陆霁云咬住他的唇，吻往脖子上落，声音沙哑：“别蹭我。”
　　恶人先告状。
　　姚初的双手挣扎得厉害，睡衣在过分的亲密接触中崩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昨天陆霁云咬在他肩膀上的齿痕。单薄的衣料遮不住生理反应，姚初的眼睛湿透，连嗓音都颤抖：“你起来。”
　　“你会想我吗？”陆霁云放开了姚初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紧贴在一起的上半身击打出双重心跳，体温燃烧的速度将姚初浑身浇热，他被陆霁云圈在身下，什么也看不清：“你先放开我。”
　　陆霁云挑开他的衣服，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几下：“你先告诉我。”
　　都不要遵从对方的决定。
　　姚初身体紧绷，是被碰一下就要忍不住发抖的程度，他咬着唇，不说话。
　　“算了。”陆霁云亲在他的锁骨，转而去拉起他的右手手腕，一点点往下，语气真诚：“我会想你。”
　　无阻碍的触摸到那个位置时，姚初的大脑一片空白。
　　喘气的不再是自己，而是陆霁云。
　　“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主动理我。”
　　血液冲上头脑，姚初已经不太能独立思考。手心里的东西滚烫坚硬，陆霁云从外包裹住他的手，拉着一起上下撸动。
　　清晰的形状与青筋在姚初的手里感知跳动，静谧的夜晚自动屏蔽窗外大自然滴下的雨水。
　　粘稠的摩擦声细细地钻进耳朵，姚初横着手臂挡住自己的眼，陆霁云一把拉下。手心里的硬物骤然离开，姚初腰间的睡裤松松垮垮，陆霁云伸手探进他的内裤边缘，陌生的触感使姚初弓起腰背，发出抽泣般的求饶：“不要……不要碰……”
　　陆霁云扯下他的裤子，褪到小腿处。
　　不需要姚初动手，陆霁云压在他身上，握住两根硬挺的性器。套弄的速度不快，但姚初还是受不住的张嘴喘息，和陆霁云做出这样亲密的行为，他脑子里想到的居然是陆霁云以前说的话。
　　无意识抱住陆霁云的背，姚初埋首在他的颈窝，身下感觉刺激的强烈。生理性的眼泪划过眼尾，滴在陆霁云的侧颈，不怎么偷偷做坏事的他在陆霁云手上力道故意加重的时候，几乎是抽动着双腿闷哼射出来，烫如烙铁的另一根性器还在昂扬举头，陆霁云手指揉在他刚射过还敏感的龟头。
　　姚初哆嗦着腰，显然承受不了，伸下去的手被反握住，他摸到了自己刚弄出来的黏稠精液。陆霁云重新包住他的手背，在充当润滑的液体里由着自己去加快动作。
　　“你在想什么？”陆霁云亲了亲他的脸。
　　身上出了汗，姚初缓慢地转了下眼珠，找回神智：“你说你讨厌男人的。”
　　失去视野，只剩下敏锐的听觉。
　　感受到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陆霁云放稳自己的呼吸，低声道：“你是怎么在现在的情况下问出这种疑问的。”
　　“我知道你是男人，很清楚。”他握紧姚初的手指，两个人的手心湿乎乎的，“你可以一直拒绝我，同样的，我也会一直追到你答应为止。”
　　手很酸，是下午打的羽毛球加上现在手工活的双倍酸。
　　时间太久了，姚初的手接近麻木，对于陆霁云说的事他暂时没空去思考，只祈祷他能快点射出来。
　　“可不可以快一点？”
　　“你用力点。”陆霁云提出要求。
　　沉默几秒，姚初忽地将手指抓紧，陆霁云发出一声低喘，开始快速地动起来。黑暗中交换视线，陆霁云和他接吻，咬在柔嫩的舌尖，将精液全都弄在了姚初的睡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