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沉沦(29)
路路:[我们还能把阿姨一起带过去,让阿姨也听听你们演出,听完肯定能理解盛意的吧]
一拍即合。
一群少年少女正值中二的时候。
他们甚至都幻想过,当盛鸢听到他们的演出,彻底被拉进他们世界后,和盛意冰释前嫌,自此支持盛意参加乐队,不再阻拦。
甚至成为盛意的头号支持者。
但当姜澈和路枝在前门和盛鸢扯皮的时候,盛鸢找来的开锁师傅到了。
姜澈脸一白:“开锁,为什么需要开锁?”
另一边,梁听叙在徐文彬帮助下,挪到二楼准备打开盛意房间窗户时,看见盛意倒在房间地上,双手抱着头,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第32章 你不是同性恋吧
盛意已经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两天了,钥匙被他带进了房间。
期间盛鸢总会上来敲门,问他,还要玩乐队吗。
他答玩。
两人便继续僵持着。
直到今天一早,盛鸢终于有些顶不住了,从没在他跟前流过泪的母亲,拍着门问他为什么要执着成这样。
“你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让你自己难受,让我难受,能解决什么问题?”
盛意饿得头晕眼花,趴在床上,全身上下只有嘴还硬着:“你让我继续参加,我就出去。”
像没任性过的小孩,学着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盛鸢自然没答应,转头下去打电话给了开锁师傅。
结果开锁师傅还没来,打开门先撞见了姜澈眉开眼笑的脸。
姜澈:“阿姨,盛意还好吗?她昨天没来我们可担心他了,来找他聊聊天。”
盛鸢当然心知肚明。
梁听叙和盛意都不是一个学校的,昨天能知道盛意没去上学,还请了病假,少不了和同校的姜澈有来往。
盛鸢:“小澈,你也是乐队成员对吧,还有和你一块来的这个小美女。”
既然摊开来说了,那姜澈也不瞒了:“是的阿姨,所以我们想来看看盛意什么情况,我们今晚有场演出,盛意可是主唱,少了他我们乐队就少了灵魂。”
盛鸢面露难色:“小澈,阿姨以为你不会跟着他一块胡闹的,阿姨懂你们想接触不一样的音乐,平时盛意他听乐队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们现在玩乐队,那以后呢?”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没法走钢琴路子,那就得好好学习上大学,你不上音乐学院真的太任性了,老姜肯定也担心你,我们做家长的只是希望你们未来的路能够顺一些。”
“可是阿姨,如果总是按部就班来走,总会少了些属于我们这个年龄的生气活力,盛意他一直都很听您的话,乐队也只是他完成课业外的业余休息,并不影响他的学业,玩乐队他照样可以考上好大学。”
“我就另当别论啦,我有分寸,也和我爸妈商讨过了。我们当然理解你们的用心良苦,但未来容错率并没有很低,我们还能选择的时候,我们想试试。”
姜澈说两句就停下来想一下,磕磕绊绊说完,才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梁听叙提前猜到阿姨可能会说什么,把怎么回答都给她列出来了,她昨晚背了一整晚呢。
盛鸢明显被他们唬住了,垂眸深思片刻,再抬眼时,已经被他们带进了他们的节奏,按照她们的设想思考盛意的未来:“但盛意现在的成绩很不好。”
梁听叙这个怪物!又被他猜到了。
路枝:“阿姨,这您可以稍稍放心,我和听叙都是第一中学重点班的学生,为了乐队能够正常活动,我们会盯紧他们的学业的。”
姜澈附和:“是的是的,梁听叙对盛意的学习上心得不得了,很多时候我们在练习了,他还抓着盛意看试卷错题呢。”
很好,快了!阿姨已经被他们说动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慵懒粗犷的声音:“让让,小妹妹,这是阳光路22号吗?”
盛鸢:“是的,师傅,您来啦。”
师傅一举手中的工具箱:“我来开锁。”
姜澈路枝皆脸色一白。
姜澈:“开锁,为什么需要开锁?”
盛鸢:“他关在房间里两天了。”
姜澈大惊失色:“两天?盛意他不是容易犯低血糖吗?”
盛鸢:“他房间里有吃的,今早还能和我说话,应该自己会吃一些,我之前就没见过他这么倔。”
路枝小声对姜澈说:“我们应该得早点来的。”
姜澈安慰她:“没事没事,既然阿姨那么说了,那盛意肯定不会亏待自己。”
还没等师傅换好鞋,楼上突然传来很大声的开窗声,还有一声“盛意”。
几个人脸色顿时变了。
不多时,徐文彬的声音从墙后边传来:“咋啦,叙哥?”
梁听叙:“盛意晕了。”
盛意再醒过来时,入目一片白,再就是盛鸢焦急的脸色。
盛鸢攥着他打点滴的手问他:“醒啦,还不舒服吗?”
盛意扯起有些惨白的嘴角笑笑:“没事,我好多了。”
好多了就能挨骂了。
盛鸢气得劈头盖脸把他骂一顿,继而愤愤离开。
留下盛意一个人,对着四张怒气上涌的脸——连路枝脸色都有些阴沉。
姜澈抬手就要给盛意头上猛来一下,徐文彬见状赶忙上前护住:“别别别,骂骂得了,别动手,我们盛哥还晕着呢,别给打傻了。”
“傻了也是他活该!我说盛意,你一天天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本来就容易低血糖还不吃不喝,亏你能想得出来。”
盛意也知道他这次做法错得离谱,虚心受骂。
“得亏梁听叙对你上心,先往你这跑了两三回,制定计划来救你,要不然,你死屋里都没人知道。”
话说得难听,但理真是这个理。
盛意心虚地点了点头,又抬起眼眸朝梁听叙那儿瞟去。
梁听叙没看他,只是看着窗外,神色淡淡的。
“对不起……”他小声说,梁听叙没理会。
“大点声。”姜澈说。
“害,我们意哥这不刚打上点滴没吃饭呢还,腹部空空,没气儿。”徐文彬充当和事佬。
姜澈气不打一处来:“梁听叙刚找到他不是给他喂糖了?你搁这维护他半天,又叫意哥又叫盛哥的,咋滴,你也饿昏头了看成俩人了?”
莫名其妙被波及,徐文彬一脸欲哭无泪地指着自己,再看看盛意,好心帮他盛哥说那么多话,盛哥哪看他一眼啊,害盯着那闭嘴的呢。
明明都是兄弟,那不说话的就金贵么。
盛意没发现徐文彬心里那点小九九,只在意坐在窗边不说话的梁听叙。
梁听叙平时话不多,唯独和他会多说上两句。
不说话的梁听叙,足以让他拉响一级警报。
但盛意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件事就是他做错了,他没任性过,没和母亲提过自己的想法,一上来就碰到母亲雷点,他更加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就只会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
一个蓝莓夹心的面包被丢了过来,丢面包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盛意给台阶就下啊,立马举手发誓:“下次不会了。”
梁听叙:“不会什么?”
盛意:“不会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
梁听叙:“你也知道伤害自己不对。”
盛意大咬一口面包,点点头。
梁听叙无奈:“再有下次,我不会管你。”
“不会有的,不会有的。”盛意狼吞虎咽把面包吃掉,鼓着嘴巴说话。
当晚的演出算是吹了,姜澈在门外给老板打电话,道了好久的歉,这才过去。
一行人陪盛意打完点滴,又婉拒盛鸢留他们下来吃饭的邀请,约好等盛意好了再开始练习。
晚上吃完晚饭,盛鸢指使他在沙发上坐下,抬了抬下巴道:“聊聊,坐。”